gu903();李绝越看越是发闷,好像哪一处都不像是星河。
若非得牵强的说,恐怕只有这幼嫩白皙的肌肤了,倒是有些像。
都怪庾约该死,生得孩子也这么不讨人喜欢。
想到那天那没挥出去的拳头,李绝也颇为遗憾。
佑儿虽是小孩儿,天性敏感,即刻察觉李绝的不悦,他往后缩了缩,瞪圆了眼珠看李绝。
李绝一愣,看着他瞪着圆溜溜的黑眼睛望着自己的样子,却有些像是星河吃惊的时候的表情……
他找了半天,总算是找到了这略有点相似的地方,因为这个偶然的发现,他不由有些高兴,一高兴,便伸手捏了捏佑儿的脸蛋。
佑儿感觉他有些粗糙的手指擦过来,叫了声,赶紧跑到里间,躲在容霄跟清梦身旁。
此刻容霄已经进了里间,也同清梦说了李绝也来了。
清梦一听,便知道自己没有被这位小爷探视的“福气”,他不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
容霄看李绝靠前,自己带了佑儿到旁边摆弄兔爷。
佑儿高兴,又把自己大大小小的好几个兔爷都搬了出来,炫耀给容霄看,容霄也是玩心不减,就同他一起用兔爷摆阵对列,玩骑马打仗的游戏,一大一小,不亦乐乎。
来都来了,李绝瞄了眼玩得兴起的两人,并没有落座,只是站着问清梦:“你知道是谁要害你?”
这几天,他是头一个直接这么问的。
连星河在清梦跟前都竭力掩饰不提,生怕让她触景生情,再伤心。
庾清梦摇头:“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为什么?”李绝有点好奇。
清梦道:“那个人敢对我下手,皇上跟皇后也不会放过的。我又何必着急呢。”
李绝哼地一笑:“你果然是想得开。”
清梦看着自己平了下去的肚子,眼睛里略有些伤感:“不然呢,死了一遭,总会有些不同的想法的。就当我跟那孩子没有缘分,或者……他是来报恩的吧,又或者,是我没福气。”
嘴里云淡风轻的,眼角却有些湿润了。
李绝不喜欢女人的这种柔肠百结,而且他所想要倾听或者亲近的,只有一个。
察觉清梦的情绪波动,李绝又自觉该说的都说了,也尽了“探视”的义务,便要出去。
清梦看着他:“三殿下。”
李绝回头。
清梦想了会儿,问道:“我听人说,你为了三妹妹在皇后面前据理力争,还得罪了皇后娘娘?”
李绝不以为然地一皱眉:“我总不能眼睁睁看她吃亏。”
清梦幽然一叹,放低了声音:“可她毕竟已经嫁了啊,现在三妹妹显然是不会离开我二叔的了,我劝你还是……以三妹妹的性子,强求是不得法的,就如上次你让你身边那个、把她带走,除了伤她,以至于差点闹出事故来,又有什么好处。”
李绝极为不愿意听这些刺耳的话,看在庾清梦是个病人的份上,勉强止步听完。
可听到中间一句,他有些疑惑:“你说什么?我让……我身边的谁把她带走?”
清梦以为他忘了:“就是那个,嗯……跟你一起在青叶观的老道士。”
她眨了眨眼,看容霄并没留意这边,只顾逗着佑儿玩耍,而丫鬟们也都围着他们,便轻声道:“两年前因不知你的下落,三妹妹求我一起跟她去青叶观,本是想跟陆观主打听的,谁知你身边的那个老道士偏把她掳走,起初我还以为……”
清梦的身体还没恢复,为怕叫人听见,她的声音也很轻。
但李绝却觉着耳畔一个接一个的连环雷,他想插嘴问,可又怕打断庾清梦,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旋转,混乱地,越来越快的转动。
庾清梦看他脸色不对,便慢慢地停下:“你怎么了?”
李绝道:“你、你说下去……”
清梦怔了怔:“哦,没什么,因为那人也没留一句话,我还以为又是之前击鞠赛上的那种事呢,吓得魂不附体,后来二叔到了,才查明白原来是你身边的人。”
李绝伸手摁了摁自己突突跳动的脑仁:“然后呢?”
清梦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然后……二叔就把三妹妹接回来了。你自然就回盛州了。”
李绝屏息,幻觉中的雷声好像跟两年前在他“梦境”中的雷声呼应在一起。
那些他以为的梦境中的所有,纠缠,呼吸,低吟,她隐忍的哭泣,和令他沉迷的暗香和细细水声。
打住打住!他急忙让自己停下,不敢再细想下去。
心里只有一个声音:难道,难道……难道!那竟都是真的!
“你,没记错吗?”他的唇干涸的像是用火炉烤着,随时都会裂开,眼睛也焦灼地看着庾清梦:“是在我去冀南、而没到盛州之前发生的事?”
庾清梦更加不解:“你为何问我?难道你不知道?我记得我们从青叶观回京的那天,也正是靖边侯凯旋呢。”
清梦一直没提这件事,是因为以为李绝是知情人,他心知肚明,自然不用自己多嘴。
此刻,看着李绝茫然而凝重的脸色,她才发现,他也许……根本是不知道的。
但,这怎么可能?
清梦却不晓得,此刻在李绝的心里同样也在山呼海啸般地:这怎么可能?!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