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2 / 2)

重生攻略手札 扶华 2528 字 2023-11-10

gu903();住进杏花巷后,从前檀绣不敢去想的生活,逐渐变成了现实。

季和不用再去上值,每日都不再那么早起身,檀绣若是不叫他,他能在床上睡到中午起身吃午饭,下午又是悠闲的躺在院中晒太阳,懒散的让檀绣无言以对。他又去买了两只会吱哇乱叫的鸟儿挂在院子里,每天以听两只鸟儿斗嘴为乐。

从前在宫中,他们养的鹦鹉总是被小禾逗弄吓唬,毛掉的厉害,后来他们就不养鹦鹉了。如今小禾已经是只很老的猫,不仅老还很胖,像个胖乎乎的老人家,总是揣着爪子窝在季和怀里眯眼睡觉,没有精力再去招鸟逗狗了。

从前大名鼎鼎内府司一霸,季司公的猫儿子小禾,不复从前威武,就和它猫爹一样,懒散劲儿从骨子里散发出来。

瞧见檀绣那无奈的表情,季和总是说:“从前年轻时累着了,现在养老,还是闲适点好。”

不过季和也并不总是待在院中,他还时常带着檀绣出门,他们去常华门西坊听说书,听到感兴趣的,他能每天拉着檀绣准时去从头听到尾,还意犹未尽。西坊还有许多杂耍艺人,唱戏的台班子,季和瞧见新鲜热闹的,必要拉着檀绣去。

檀绣本是个不爱出门的,但见他兴致好,加之又明白他是想带自己到处走走看看,也便顺了他的意思。

季和在宫外适应的很好,有时候他提着个鸟笼出去散步,看上去和街上其他偷懒老爷们也没什么两样,等他回来的时候,喝了一肚子的茶,听了一脑袋故事,檀绣还能在厨房看到他带回来的新鲜菜色,或者桌上放着他从哪个食铺带回来的糕点小食,偶尔还会在妆台上发现几样新首饰。

总之,他若是一个人出门,总要给她带点什么回来。

这样的日子很好,但世事如此,总有些无常别离。在他们出宫两年后,陪伴了他们十几年的猫儿子小禾老死了。它死的安安静静的,窝在季和常睡的那张躺椅上,旁边树上花开的快谢了,飒飒一阵风,落了一地花瓣。有一片花瓣恰好粘在小禾鼻头,但它再也不会昂起头打喷嚏,然后喵嗷呜一声摇掉那片花瓣了。

猫儿子离开他们了,他们都不习惯,檀绣几次看到季和睡着睡着睡迷糊了,抬手想去摸怀里的猫,却一下子落空,然后清醒过来,怅然若失的把手放回扶手上。她想,也许他们该再去养一只猫,狗也可以,但季和不愿意,只说:“又要养一个祖宗,平白添了许多麻烦。”

檀绣知道他是太喜欢猫儿子,他就是这样一个长情的人,养了一只猫,有了感情,就算猫死了,也不想再养一只分去这种感情。

不过也许世界上什么事都是注定的,一个月后,他们从一个巷子路过,拾到了一个弃婴。那女婴才出生不久,被扔在了杂物边上,就被块脏兮兮的粗布随便一裹,檀绣发现她的时候,她的气息都微弱的几乎没有了。檀绣抱着她一路去到医馆,好歹把这孩子救了回来。季和听她说想收养这个孩子,也没反对,于是从今以后,他们家中多了个小女儿。

女儿的名字是檀绣给起的,叫季小满,因为捡回她三天后,就到了小满这一节气。

檀绣和季和两人都不会带孩子,只好请了个奶娘,他们两半夜里披着衣服起来去看小满,回来躺下后,就对视一眼笑了。

“睡吧。”

“嗯。”

片刻后,“你说,小满什么时候才会叫爹娘?”

“大概快了?别想了,睡吧。”

“好,睡吧睡吧。”

隔一会儿,又开口,“我觉得小满跟你长得像,眼睛都很好看。”

“那么小的孩子,现在可还看不出来,不过要我说,还是嘴巴跟我比较像。”

“对对对,都像都像,都好看。”

“……好了这些事明日再说,睡吧。”

“这就睡。”

再过一会儿,声音再度响起。“你说——”

“睡。”

“咳咳。”

磕磕绊绊的,两个人把面团儿似得小女娃养在身边,日复一日,时光飞逝。

前街上新摆了个泥人戏摊子,每日里都围着一群小娃娃,欢声笑语隔着两道墙都能听得到,季和与檀绣一起,带小满去看泥人戏。栩栩如生的泥人把小满的目光牢牢抓住了,她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泥人满是渴望,看一眼左边的檀绣,再看一眼右边的季和。

季和宠她,转头就对老板说:“这泥人,老板卖给我吧?”

最后老板卖了两个泥人,小满一手拿一个,笑的像个年画上的娃娃。季和瞧了一眼旁边温柔微笑的檀绣,对小满悄声说了两句。

小满一听,慎重点头,然后举起左边那个泥人递给檀绣,“娘,爹说给泥一个泥泥!”

檀绣瞥了一眼季和,接过了那个泥人。

“我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

“可我瞧着檀绣恍惚还是我当年见到的那个小姑娘。”

这一来一往两句里,都带着笑意。

一高一矮一个小娃娃,牵着手向着杏花巷的家走去。

夕阳西下,倦鸟归巢。

【完】

第121章瞎弟弟1

“绥姐……绥姐……”

双目无神的青年踉踉跄跄的行走在一片废墟中,他一边走,口中一边不断的呼喊着。他看上去狼狈极了,浑身都是血渍和灰土,就连一向宁静温和的神情,也是从未有过的仓皇焦急。

最终,他仿佛感应到什么,停在了一片血泊之前,伸出那双伤痕累累的手,触摸到血泊之中那具气息微弱的身体。

熟悉的气息和感觉告诉他,这就是他要找的人。青年的神情一下子灰败下去,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绥姐……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我宁愿自己死在这里,你不知道我……”他没有哭,可语气却含着巨大的隐痛,说了几句后他就再也无法出声一般,佝偻下身子,将脑袋深深的埋进了手掌中,断断续续咳嗽起来。

血液浸透了他半个身子,他却恍若未觉,只压抑着嗓中撕心裂肺的咳嗽。然而他的身体也衰败的厉害,随着他的咳嗽,大量呈半透明的天蓝色液体从他指缝中漏出来,混进了红色的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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