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厉建国不像是说假话哄自己,倪初夏也就没再追问。
厉泽川送走两位老人,倪初夏问岑曼曼,“我睡着的时候,我哥来过吗?”
岑曼曼摇头,“云轩说没联系上倪大哥,他可能有事耽搁了,要不你给他打电话?”
“明天再打吧。”大晚上的,就算电话打通,她也不好让他过来。
这天晚上,考虑到岑曼曼不久就要考试,加上也有厉家请来的月嫂,倪初夏没让她留下来陪夜。
夜里,倪初夏的麻药劲散去,腹部一阵阵的疼,无法入睡。
这时,孩子也嗷嗷哭起来。
月嫂从另一张床上起来,说是饿了的缘故。
在月嫂的帮助下,倪初夏用吸奶器挤了奶水,用奶瓶喂给孩子。
一番折腾下来,已经是半夜。
月嫂把孩子哄睡着后,也就上床歇息。
倪初夏侧躺着,伤口疼得厉害,却又怕发出声音吵到孩子和月嫂,只能忍着。
这样的夜晚,她想了很多。
觉得母亲挺伟大的,若是平时让她当着人的面露乳挤奶水,即便那人是同性,也是绝不可能,可刚刚,听到孩子饿得哭,就什么也顾不上了。
实在睡不着,她便从床头拿了手机,打开备忘录,在上面打着字。
写的是日记,打算出院誊写到那本本子上。
这一夜,就这么过去。
翌日,唐风和秦飒相继醒来。
裴炎从楼上病房下来,先是看望秦飒。
对于他,并没有隐瞒什么,将事情原原本本告知。
秦飒靠在床上,得到叶飞扬不在的消息,一个大男人哭得不能自已。
那是他的兄弟啊,出生入死的兄弟。
若不是他无能被捉,就不会……
经过一晚,裴炎已经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说道:“这件事暂时别告诉唐风,至少在她伤养好之前。”
秦飒点头应下,问及厉泽阳的情况。
“少爷后背灼伤严重,因为吸入浓烟,还在昏迷中。”
裴炎简单说了,就离开去了唐风的病房。
病房里,窗帘被放下,灯也没有打开,光线很暗。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缩在被子里,眼神空洞。
裴炎靠近问:“唐风,你怎么样了?”
唐风眨着眼,视线移到他身上,哑着嗓子问:“飞扬呢?”
“他还有些事要处理。”裴炎违心地把话说出口。
真的没有撒过谎,可现在不得不这么做。
“哦。”
唐风应了,又问:“老大呢,他没事吧?”
“需要静养,没什么大事。”
唐风像是松了一口气,声音又轻了几个度,“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裴炎道:“这并不怪你,不用自责。”
唐风没接话,只是将头埋进被子里。
“你好好养伤,别想太多,其他的事都等伤养好再谈。”
裴炎最后叮嘱两句,走出病房。
经过妇产科楼层,裴炎脚步顿下来,思考了一会儿,还是转身上楼。
此时,岑曼曼正扶着倪初夏在过道走路,见她看着一处发呆,问道:“初夏,在看什么呢?”
倪初夏神色自若收回视线,轻声道:“没什么,回去吧。”
岑曼曼点头,扶着她慢慢走回病房。
坐回床上没一会儿,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病房里。
“我们家头儿知道你早产后,去商场给你买了很多补品,这可是他第一次为女人买……”
“闭嘴。”于向阳打断陆斌的废话,咳嗽几声道:“我问过商场的员工,她们说服用这些对身体恢复好。”
“谢谢。”
倪初夏弯下唇,看着他问:“这几天,你和泽阳在一起吗?”
见于向阳微愣后点头,她又问:“他是不是受伤了?很严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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