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遇到重大事情,才会派人向陈平报告,由陈平决断。
桌面上有两人爱吃的菜,每样菜都不多。
秦国不富裕,子婴提倡节俭,以身作则,就算身为皇帝,每餐的饭菜的量都是够了即可,不能浪费。
在秦国各级官衙同样如此,禁止官场上奢靡之风。
陈平喜欢吃鹿肉,子婴也还算喜欢。
饭差不多吃饱时,子婴去夹盘子最后一块鹿肉,陈平同样伸筷子去夹,伸到一半缩了回去。
“陈卿家,你吃!”
子婴把最后一块鹿肉夹到陈平碗里。
“谢陛下!”
陈平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子婴再夹其它肉来吃。
两人肚子饱了,饭菜也是刚刚好被吃完。
内侍把收拾好桌面后,君臣两人再交谈起来。
身为皇帝的子婴,主要是管人,只有特别事务才会由他亲自去管。
不过要是时间允许,他会了解臣子具体如何去做事。
陈平详细论述,潜伏在他国的探子具体工作,如果在敌国散布谣言,子婴偶尔会说说自身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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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关外,楚营。
皇帐内,这里只有项羽、范增、虞姬三人。
本来商讨国事,女眷不适合在场,范增是特意把虞姬也叫来。
嬴子婴颁布诏令,表明跟敌人决战到底的决心,把萧关外两次捷报全国公开。
当得知这些消息后,范增和项羽两人,很快就明白了,上当了!居然被嬴子婴给耍了!
嬴子婴根本没有向任何一方投降的打算,这只是一种阴谋诡计。
此时的项羽,怒火万丈,一直都在气头上,时而喝酒解愁。
范增同样很来气,只是他能用理性驾驭情感,确保冷静的头脑。
他说道:“羽儿,依照目前情形来看,三国联军加上匈奴,攻秦胜算都不大,我们还是撤兵吧,节省粮草,别再徒增无谓伤亡。”
项羽双手紧握拳头,怒吼道:“就这样放过挨千刀的嬴子婴吗?我不甘心!”
说罢,项羽再喝下一爵酒。
范增向虞姬使了一下眼色。
虞姬走到项羽旁边,温言安慰道:“陛下消消气,妾身知晓你恨不得立即灭秦,恨不得手刃那该死的嬴子婴!”
这话直接说到项羽心坎上,还是虞姬知心,项羽再大声叹气着,又再喝下一爵酒。
虞姬继续道:“陛下,既然难以攻下武关,不如用‘巫术’咒死嬴子婴。”
范增接口道:“陛下,臣手底下有精通方术之人,对嬴子婴施以巫蛊之术,定能给嬴子婴带来祸害。”
这些话让项羽起了兴致。
他说道:“快快请他前来,让他施法,让嬴子婴不得好死。”
第二天,范增带着一个名叫柴寒的术士来到皇帐。
柴寒刚行礼拜见,项羽快步走到他面前,问道:“请先生速速对嬴子婴施法,让嬴子婴不得好死,让暴秦不得安宁。”
武关城墙上,程开、苏忠在这里边巡视边交谈。
苏忠道:“我军兵出萧关、战胜匈奴兵的消息早已传出,楚军恐怕不会再来攻城了。”
程开道:“我们的战功,看来是到此为止了。”
苏忠道:“陇西那边的反击,才刚刚开始。韩信、王元,都还有机会斩杀许多敌兵。”
程开道:“武关这边杀楚兵很多了,该知足了。”
在武关,由于项羽多次不计代价攻城,攻势十分猛烈,持续时间长,累计战死十三万人,让武关守军捞足了军功,武关秦兵们大感过瘾。
这时,某士兵大声道:“快看,楚营那边有动静了!”
程开、苏忠向远处的楚营望去。
只见楚营打开,有大批楚兵出来,却看不到有攻城器械。
那是什么?
两人都望见了,有个大人偶被抬了出来。
楚国皇帝大纛同样出现了,向武关方向而来。
看样子楚军不是来攻城,这是要干什么?城墙上的秦兵们都注视着前方楚军。
项羽的战车向武关缓缓驶来,武将们跟随在左右两边,有数个楚兵抬着巨大的人偶跟在后面,有个着装怪异的人跟在旁边。
百丈外,项羽和楚兵停下。
城墙上的秦兵仔细观察着,那巨大人偶足足有五个人那么大,被竖了起来,人偶身上写着大字。
只要识字的人都看清楚了,是用秦篆写的“嬴子婴”三个大字。
那身穿怪异服饰的人,走到人偶前。
程开惊呼道:“那是术士!不好,项羽要对皇帝陛下用巫蛊之术!”
随即,旁边的人都同样惊呼起来。
武关前,百丈外。
术士柴寒要对嬴子婴施用巫蛊之术,郁闷已久的楚将们,开始兴奋起来。
项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对柴寒道:“柴先生,给嬴子婴下最重的诅咒。”
随即,柴寒做着怪异的动作,嘴巴低声说话,在场的武将们都知道,术士是在年念咒语。
在另外一边,有士兵手中拿着大木针。
柴寒在念了一会咒语后,拿过一根木针。
有士兵把双面木梯放在大人偶前,柴寒从木梯攀上,把木针插入人偶脖子。
从木梯下来后,柴寒又再做着古怪的动作,口中念着咒语。
念完咒语后,再次拿过木针,攀上梯子,把木针插入人偶眼睛。
每当看到术士用木针插入人偶,项羽就兴奋,就好像木针插入嬴子婴身体一样。
其他武将们同样为之兴奋起来。
武关城墙上的秦兵、秦将们,目睹敌军如此对待皇帝陛下,再也无法冷静下来了,群情激愤,他们咬牙切齿,咒骂起项羽来。
“该死的项羽,破不了武关,用如此恶毒之法谋害陛下!”
“项羽,你不得好死!”
“该被下诅咒的,是项羽你!”
“项羽,我与你势不两立!”
“项家的人都不得好死!”
“项家的人都该被五马分尸!”
…………
秦兵们纷纷出言怒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