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 / 2)

周期一本正经:“我们回来算账啊。”

他们两人一脸懵逼,齐齐问:“你想干嘛?”

周期满脸微笑:“当然是算账,周望开学交了学费、伙食费、牛奶费以及各种杂七杂八的费用,我们得要回来。”

他们两还以为周期要回来干架,周期正值壮年,他们肯定占不了便宜,正胆战心惊地准备火速打电话叫保安呢。幸好他只是回来要钱,园长飞快地写了一张条子,让他去财务那里领现金。

周期和望望如愿以偿地换了现金,满足地揣着一打纸币回家,周妈奇怪地问:“你们咋又回来了?”

周期面无表情地说:“望望不能被那个破学校耽误,我们换家好的幼儿园。”

“奶奶,我打了罗金成,罗金成的爸爸和园长是朋友,然后我就被劝退了。”望望可怜兮兮地解释,一下子就说服了周妈,她义愤填膺地跟着谴责罗金成一家。

周爸周妈商议了一下,可以把望望送去镇上其他的幼儿园。

晚上七点,周盼才回来,说是观察了一天,周围附近的纺织厂效益都低迷,怀城的纺织业越来越没有市场了,她们厂子里好多姑娘都北上去帝都打工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周期思忖着,既然全家都有这个需求,这个萌发的念头是可行的,而且这样自己也可以天天和望望一起培养感情,还能一天不落地经历他的成长。

周期决定把这个大胆的想法说出来,我们一起搬迁帝都吧!虽然之前也想过,可是这个念头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清晰过!

搬去帝都,意味着他姐能有个全新的生活,旁人不知道她的过去,不会带着有色眼镜看待这个离异的善良女人。搬去帝都,意味着望望可以接受更好的教育,起码能在一个不缺乏父爱的坏境下成长。搬去帝都,周爸的店铺就能够继续营业下去,走向红红火火,周妈的中药馆或许更有市场!

第28章028

周期当机立断,坦言了自己的看法。周盼现在无事一身轻,新奇地听着周期的提议,年轻的心中跃跃欲试。周爸周妈还有些犹豫,毕竟这里是生活了十几年的故土和熟悉的乡亲父老。

两个五十多岁的人一直以为自己的现在以及将来都是蜗居在乡土之上的,一时之间实在是缓不过来。周爸周妈只去帝都游玩过,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忙碌的人群、繁华的闹事,还有那不知历经了多少朝代的古建筑。一旦去了帝都,就意味着所有的一切都是从零开始。

周爸周妈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周爸还专门去咨询了副校长老哥的看法,副校长分析利弊,开导了周爸,他这才下定决心游说周妈一起搬迁。周妈虽然掌控全家的杀生大权,但是一遇到这种大事情也拿不定主意。周盼和周期负责解释,详细地说了全家现在的情况,她这才勉强同意了,但还是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态。

望望的幼儿园先不着急着找,要是搬迁顺利,就得去帝都找学校了。不过周期就算是把望望抱回家了,心里还是很不爽。自己孩子自己嫌弃就算了,怎么能让别人这么随意辱骂,还被小胖子给打得差点破相!

周期思来想去,实在是想给那狗链男和园长弄个大黑头套一戴,拖进巷子里打个半残。不过咱还是理智的人,不提倡暴力行事。

他记得老校长说市长、镇长和教育局的新老干部经过这次新主席上台几乎大换血了,教育局局长的为人作风人品听说不错,之前在偏远山区历练过的,还上了地方台的新闻。再加上这个空档上,新官上任三把火。

周期计从心上来,他嘿嘿一笑,掏出纸笔,提笔疾书,拿出自己高考时写说明文的水平,各种名人名言来一套,半小时之后,一个恳切真诚的民愿书就这样新鲜出炉了。

当然周期也不傻,他才不会就这么投进市政府征集民意的邮箱,那玩意儿形同虚设,投进去指不定被清洁工阿姨扔垃圾车里。

周期摸出手机,骚扰吴成:“喂,大兄弟有空不?”

吴成听他这口气,就知道没好事:“有空,你想干嘛?”他傲娇起来,“就算有空也不给你帮忙,我就让望望叫我句干爸,你都一脸嫌弃。”

周期探出头,朝着正在看萌萌果的望望喊道:“望望,你干爸找你!”

望望啪嗒啪嗒地跑过来,脚底下穿着夏天的塑料拖鞋,发出气泡摩擦的声响。

周期皱眉说:“望望,不是让你穿棉拖的么,寒从脚底起,你前几天才打喷嚏的。”

“知道了,爸。”望望指指手机,“是不是吴叔叔找我?”

周期点头,转而朝电话那头炫耀:“我儿子不想叫你干爸,听到没有!”他呼噜把望望的脑袋,“乖儿子,来和你吴叔叔说句话。”

望望接过手机,乖乖地叫了声:“吴叔叔。”

吴成痛心疾首地哀嚎:“望望你居然不想认我做干爸!伤心欲绝!痛哭流涕!”

周期唾弃地听着吴成污染他和望望的耳朵,一把拿过望望耳边的手机,正色地说:“你正常点儿啊,我真有正事和你说。”

吴成缓了缓,也正经起来:“说啊,能帮忙肯定帮。”

“你们百家超市不是经常资助中小学贫困学生、留守儿童的么?前几天还看见你们家超市把这件事拿出来宣传。”周期直截了当地说,“照理说你们和教育局关系还不错吧。”

“是的,做慈善的时候接触过几次。”吴成纳闷,“不过你和教育又扯上什么关系了?”

周期佯装沉痛,心酸地叹息一声:“我们望望受欺负了,学都没得上了。”

吴成一个激灵,他可是超级疼望望的好干爸,立马问:“怎么回事?”

“也不用你干嘛,我写了一封潸然泪下的意见书,你给我交给教育局就好了,最好交给高层。”周期眯着眼睛说,“最重要的是,你一定要把意见书曝光给媒体朋友,电视台、报社都可以,越权威越好。”

吴成不解:“你搞什么玩意儿,望望都受欺负了,你还写意见书?”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就是舆论的力量,让大众来谴责他们的恶行,我们携手为人民铲除公害,努力给社会主义添砖砌瓦!”周期说得义愤填膺、唾沫直飞,“让你多读书,这就是读书人的智慧!”

“呸!这就是读书人的狡诈!”吴成嗤之以鼻,“没有哥哥帮你,你能操作得起来,还不谢谢你兄弟!”

周期哈哈笑起来:“谢谢啊。不是我不让望望叫你干爸,望望他自个儿害羞,不愿意叫,等你啥时候哄哄他。”

“嗨呀,我也就是开玩笑,小孩儿叫我叔叔就好了。”吴成又问,“望望怎么受欺负了?”

周期简洁地说了一下:“有个小朋友骂他没妈,望望和他干架了。那小朋友有个土财主老爹,把望望开除了呗。”

吴成一拍大腿:“周期,你放心,我肯定办好,居然这么坑望望。”

“那行,我明天把信件给你,你还在怀城么?”

“在,这边事情还没办好,正好给你一起处理下。”

周期打完电话,满意地露出一个微笑,捏起桌案上的信吹了吹,钢笔的水印子已经干了。他几下折好,包进了牛皮纸的信封里。

望望换了棉拖鞋,特意和周期说了下,以示自己是个乖孩子。周期心情愉悦地没数落他,哼着歌儿想着明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