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是爷爷熬的那个朝天椒,你不是挺喜欢吃的吗?”周期叉了一筷子粉丝在嘴里叼着,含糊地说。
望望特别喜欢吃辣,周爸做的辣椒酱是他的最爱,每次让周期放在菜里调味,有时候周期懒得放,他还嫌弃了这菜不辣。
周期说:“厨房里有粉丝,自己去端来吃。”
望望咚咚咚地跑到厨房,把周期放在旁边的两碗粉丝中的一碗给端了过来,摆到爸爸的旁边。他凑上去喝了一口汤,但是立马被酸了一口,吐着舌头道:“爸爸怎么这么酸?”
周期不明所以,喝了一口望望碗里的汤说:“我感觉不是很酸啊,真的很酸么?”
正好苏远湛刚把车子停好了,就进门来,才到问口就闻见一股酸辣粉的味道,他笑着说:“你们在吃什么?闻着这么重口。”
“我刚做了点酸辣粉,不过望望说很酸。我感觉没什么啊,你过来尝尝看,是不是很酸?”周期道,“厨房里还有一碗,你去拿过来吧。”
苏远湛听了他的话,就去厨房端了东西出来,顺手洗了几个水果,切好了,一起端过来了。
望望被酸得不想喝汤了,拿了水果,直接咬。
苏远湛这才尝一口,也被酸到了,真的很酸,酸到人说不出话来。他苦着脸说:“真的太酸了,酸得我牙根子发软,不是望望瞎说。你今天怎么吃这么酸?”
“不是吧,反正我觉得不是很酸。”周期扒拉下头发,不解地说,“要是你们不想吃这么酸的话,干脆别喝汤了。过会儿我回锅再煮一下就好了。”
望望点头附和:“真的太酸了,我要吃点甜甜的水果除酸。爸爸你真是太能吃酸了,这汤可是酸倒牙了!”
苏远湛再尝一口,还是觉得很酸,没有办法像周期那样大口大口地吃下去。他看着周期在旁边一口接着一口吃粉,还把汤都喝得一干二净,完全不怕酸的样子。
苏远湛奇怪地想,周期之前也没有表现过他特别喜欢吃酸,怎么今天这么反常啊?两人在一起这么久,望望和周期的口味他可是摸得一清二楚,应该不会出错啊!
突然苏远湛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莫不是周期怀孕了?这个想法一闪而过,却霎时定格在他的大脑里,久久无法逝去。
他的第一反应是相当的喜悦,油然生出一种为人父的喜悦,这和得知望望是他亲生孩子是不一样的。对于望望,他原先就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小孩儿,肯定会好好地对待。在周期告诉他望望是你亲生的时候,他喜极而泣过,但更多的源源不断的愧疚之情,一种错过之后的深深懊悔。
现在的苏远湛对望望真的是有求必应,溺爱得不行,就为了弥补孩子。但是也许不久之后他们将迎来一个新的生命,鲜明的,活泼的,不可思议的生命,他可以陪着他成长,体验这乐趣。
但是他随即想到了周期,也许周期并不会欢迎他的到来,或许还很排斥。如果这样,他宁愿这是一个错误的判断,希望这个生命从未来过。
苏远湛觉得这件事真是相当的棘手,现在他只是猜测,而不敢完全地确认。如果他找一个借口带着周期去医院做这方面的检查,他肯定要追问到底,自己也没办法瞒着他,这样子肯定能发现套子破了的事情。要是不带着他做检查,又不能知道到底有没有怀孕。
他思来想去,觉得周期现在这个吃酸的情况有很大的可能性是怀孕了。本着对孩子,对周期,对他自己负责任的态度,他最后决定还是自己先自首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万一小期就原谅他了呢……
第67章067
周期一个人把酸辣粉都喝得光光的,吃完后去厨房把他们俩剩下的过了一遍水,重新做了两份份给他们两个人吃。
这次周期没放醋,让他们自己掂量着放。望望吃得津津有味,但是苏远湛就有点忐忑不安了。一顿饭吃得提心吊胆,就怕他察觉出异常。然而就算提心吊胆也没用,最后还得得知实情。
不过周期纳闷得很,一直还在那边嘀咕,怎么都觉得很酸,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啊,可能最近天气转暖了,他就想吃这种又辣又酸的味儿,毕竟有时候口味就是要换换。
望望吃饱后就自己出去玩了,正好他的小伙伴小飞来找他了。两个人一起跑出家门,不知道去哪儿捣鼓了。家里这下子就剩下苏远湛和周期两个人了。
周期收拾下,去厨房洗锅刷碗了。苏远湛一直呆在那里组织语言,费尽心思地想找个由头,好让两个人心平气和地聊一聊。
周期把碗放在柜子里,探出头来看了看,问:“怎么没看见望望,他人呢?”
苏远湛一愣,下意识地回答:“他出去玩了,刚刚一个小朋友来找他了。”
“感觉望望最近活泼了很多,交了不少朋友啊。”周期欣慰地说。
“小孩子也开始社交了,也有自己的朋友圈了。”苏远湛点头道,“这算是件好事吧。”
“以前他在老家不怎么出去玩,喜欢一个人呆在家里。我还以为望望太文静了,不怎么喜欢和其他小朋友联系呢。”苏远湛帮周期把碗筷放好,听他在旁边碎碎念。
望望不在家,他们两个人大人也就闲下来了,
平常这个时候周期也没有什么事情,就在家里随便看看闲书,或者做点学校里的课堂作业。苏远湛一般会把公司里需要看的文件摊出来。两个人相安无事,各有各的事情。黄弟偶尔也会跑过来“喵喵喵”地求抚摸、求投喂。黑哥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跟在黄弟的屁股后面。
今天周期照例把书拿出来了,一个人躺在藤椅上眯着眼睛看游记,苏远湛却在旁边久久未动。
“你在这儿干嘛呢?今天你公司没事吗?还是都处理完了?”周期疑惑的问。
苏远湛有些局促,假装淡定地把手插在口袋里,咳嗽了一声,问:“现在有时间吗?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说一下。”
周期放下手里的书,扬眉道:“完全可以呀,我现在挺闲的,你说吧我听着。”
苏远湛坐在他旁边,收敛了儒雅的姿态,低垂着眉眼,柔和下眼神,脉脉地看着周期。他额前的刘海垂了下来,遮住了隐约的锋利眉眼。耳旁乌黑的鬓发贴着白皙的脸庞,淡色的嘴唇在室内微弱的日光下显得有些苍白。
这是周期最喜欢的模样,温婉却带着点病态的美,像是民国里撑着一把油纸伞慢悠悠地路过小湖边的病美人。
苏远湛就知道他吃这副样子,所以故意摆出了这种情态。之前每次周期犹豫不决,不想跟他回家的时候,他就有意摆出这副样子,拿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凝视着他,成功的几率往往能增加三四成。
现在就是关键的时刻了,所以苏远湛还是照旧摆出这个样子,拿出得心应手的老方法。
果然周期就关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工作上有点什么不顺心的事?”可能事情比较棘手,而且苏远湛掌握着这么大的产业,不可能每次都很顺利地拿下所以项目,有点烦恼很正常。
苏远湛双手交握,放在膝头,摇摇头道:“不是工作上的事,就是有一件重大的事想和你说清楚。”
周期看他这么郑重,面色也不禁严肃了起来,道:“你说吧,我好好听着。”
苏远湛做好心理准备,一字一顿地说:“你还记得我去你老家那次吗?”
“当然记得。”周期吓了一跳,“你不会又要求婚么。”
周期重新把书拿起来,装作专心的看书的样子,“你说要给我时间的,不能说话不算话。”他抱紧自己的书,“我给没考虑清楚呢,不准再提了!”
苏远湛苦笑道:“不是这件事,是另外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