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1 / 2)

周爸也是震了一惊,想到了望望,脱口而出:“不会吧!”

周期缄默地点头,苏远湛感到手心里的那只手紧张得汗湿,他更加握紧了,软语说:“没事儿的。”

要说刚刚周妈只是伤心周期的隐瞒和独立,现下却是真真正正地生气了。她猛地走到周期跟前,指着他的鼻子道:“你还记得你生望望的时候么,你现在还敢这么乱搞,不要命了么你!”

“妈……”周期说不出其他话来,只能一声一声地喊她。

周妈胸口起起伏伏,“别叫我妈,有你这么作践身体的么?”

苏远湛低头道歉:“不关小期的事情,是我的错,是我不下心。我对不起小期和望望,这么多年来都没能照顾到他们。”

周妈气急了,推开挡在周期身前的苏远湛,继续道:“你心里还有没有数,你这样子是能再生的么?”

突然之间,周妈像反应过来什么,“还有望望他亲爹,你现在知道是谁了么?”

苏远湛挤了过来,无比诚恳地说:“是我。我以后一定好好照顾他们三个人的。”

“是你啊。”周期就近绰起桌上的烟灰缸往苏远湛身上砸去,“你他妈还好意思说是你,好要不要点儿脸!你居然还敢上我家门口来,我让大黑狗见你一次咬一次!”

黑哥听见有人叫它,“汪汪”两声,摇着尾巴跑过来了。

苏远湛被砸了个措手不及,烟灰缸擦着颧骨旁划过去。当初为了摆着好看,周盼特地买的花瓣造型的烟灰缸,造型优雅,然而侧边有着锋利的棱角,瞬间在苏远湛脸上擦出一道血红的痕迹。他本是看着病弱的那种人,皮肤白皙得通透,隐约可见汩汩流动的血液,而且天生毛细血管脆弱,当下就流血来,在素白的脸上显得尤为可怕。

周妈只是气性上来了,一时收不住手,加上手边有的东西,就这么一顺手,那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就脱手了。她这会儿见血了,也有些后怕,愣愣地站在那里。

周盼忙递了纸巾给苏远湛擦擦,周期小声地问:“没事吧,我妈她不是故意的。”

苏远湛把血迹擦了些去,周期仔细看了看他的脸,只是破了一道口子,没什么大事,血流得恐怖而已。

一时半会儿也擦不干净,周盼便道:“去卫生间洗洗吧,有些血痕凝住了。”

周期应了声,“你去洗洗吧,我房间抽屉里有药箱,你知道放哪儿的。”

苏远湛放心不下他,有些犹豫不决。

周期便道:“我有些话想单独和家里说,你快去吧。”

苏远湛这才过去了。

周期看着他消失在转角的背影,低声和自家妈妈说:“妈,虽然我们在一起了,但真的没想到会再有孩子,我也不想生孩子的。”

“以前我也没骗你,真的没想到望望的父亲是他,那次真是个意外。”

“不过我们现在在一起了,我希望能给望望和他一个完整的家庭。”

周妈靠在桌边,“我真的是老了,没有办法管你们了。”

“妈,你没有老,还能再管我和我姐很多年。”周期见不得周妈这般说,“我今天还见到姐姐男朋友,帝都大学哲学院的老师,给我们上过课的。”

周妈闻言道:“看上去怎么样?”她摇头,“你别转移话题,你的事情还没完。”

周爸搓着手,试探着问:“孩子多大了?”

“一个多月了。”

“嗯,这次好好养着,把你生望望致出来的病带掉。”周爸无奈地接受了现实,“你妈当初生你姐吹了冷风经常头疼,后来生你时坐月子养好了。”

周期生望望时状态不好,也落下个寒天里头疼的毛病,周爸这是为他着想。

作者有话要说:越到完结越卡文,气死了都【死狗,jpg】

第74章074

周期嘴唇嗫嚅了一下,心里头五味陈杂,到头来父母还是先考虑自己家孩子的,总是舍不得孩子,最终和孩子妥协。

望望凑了过来,周期摸摸他的头,蓦然之间就理解了父母的心情。他同样也盼着望望喜乐安康,不需要多么功成名就、事业有成,人生顺顺利利的,一切安然即可。

周妈听到周爸所言,点头说:“现在也只能好好养着了。”她又说,“学校那边怎么样了?”

周期说:“没办法的话,到时候请假吧。”也不知道妈有没有知道别人在学校里传播这事,要是她知道了,又要生气了。

周妈去墙边拿扫帚过来,低头拾缀着地上烟灰缸分崩离析的残肢,她动作慢慢的,耳边的鬓发因为刚才情绪激动的关系从颊边散出来了几缕,随着扫地的动作微微晃动,隐隐约约可见发根的白色,晃花周期的眼。

周期睫毛轻颤,凝视着眼前俞发苍老的母亲,她眼角的细纹已经遮不住了,细细密密的,在眼尾处延伸,脸上也长出了之前不曾见过的斑点,不复青春。周期自己就白,大部分遗传自他妈,周妈原也是白的,不过常年的劳作晒黑了不少,去年来了帝都,不怎么出门了,皮肤又恢复了原来的白皙色,却反而使得脸上的斑点更加显眼了。

周期喉咙里滚出些微的声音,缓缓挪过去,“妈,我来扫吧,你歇着。”

周妈顿了顿,“我自己可以,你去帮你爸看着火,他锅里还炖着汤。”

周期伸过去拿扫帚的手又收回来,“好。”

苏远湛处理好伤口,脸上贴了三四条歪歪扭扭的创口贴就出来了,他的伤口太长了,从眼下一路划到太阳穴,终止于乌黑的发梢里。一条创口贴根本贴不住,他干脆拿了好几个遮住了血痕。毕竟是自己对着镜子处理,没贴好,黏在脸上,显得有些滑稽。而且创口贴上印着可爱的小人,更显得他不伦不类了。

他一出来就看到周妈正在扫地,惯常性地献殷勤,说:“姨,你坐着吧,我来扫就好了。”

往常周妈这个时候都是要夸苏远湛懂事的,还要损一损周期,夸他比自家好吃懒做的周期好了不知道多少,现在却闭口无言,不知道说些什么。走神之间,手上的扫帚就被苏远湛使巧劲拿了过去,她不得不抬起头审视起苏远湛来,一眼就看见了他脸上歪七扭八的创口贴。或许是过去当护士的习惯使然,她脱口道:“你这伤口怎么弄成这样,周期那小药箱呢,我给你重新贴贴。”

苏远湛闻言笑笑,放下手下的簸箕,说:“嗯,我去拿药箱,谢谢周姨。”

药箱里放着常用的铁打损伤药,还有些感冒药和止泻药,大都是儿童用的,就连苏远湛脸上贴着的创口贴也是卡通造型的,小人儿活跃在贴纸上,明显是周期给望望备着的。

周妈翻了翻药箱,找出了消毒酒精,“你坐下来,太高了够不着,我先给伤口处理下。”

苏远湛找了个矮凳子坐下,周妈撕下来他自己贴的创口贴,伤口看着还挺骇人的。周妈默默地拿医用酒精擦了擦,剪了一小块纱布,给苏远湛简单地做了处理。

这番下来,苏远湛放下心来,周妈这算是勉强接受了他,能和颜悦色地对待自己这个身份尴尬的儿子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