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才熄了灯,躺下来,搂过媳妇儿满足地睡去。
次日青柳醒来,便觉得有些不对,往下一看,衣领大开,林湛一只手握在她胸脯上,那处还漫着淡淡的药香。
她只一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面红耳赤地将林湛推开,起身穿好衣服,只当作自己没发现,不然又将他的兴致惹起来,今天就不用赶路了。
林湛心里有点小得意,看来媳妇儿完全没发现,以后趁她睡着了……嘿嘿。
洗漱完,用过酒楼里的早饭,一家人又坐着马车到了码头。
林老爷之前已经让人来定了一艘船,眼下直接叫人将行李搬上去,又交代了护卫们几句,就让他们回去了。
青柳第一次坐船,上去的时候感觉还挺新奇,让林湛带着东看看西瞧瞧,等船走起来,她就蔫了。
一开始是有些晕,感觉站也站不稳,整个人都在水中晃荡一样。
林湛忙扶她回船舱休息,没多久,刚吃下去的早饭就都吐到水里去了。
青柳白着一张脸,靠在床头上。
林湛急得转了几个圈,道:“不然咱们两个上岸,不走水路了。”
青柳伸手拉他坐下,道:“一家人怎么能不一起走?到时候娘他们先到了外祖家,我们却姗姗来迟,不就失礼了么?我没事,就是有点晕,躺一会儿就好了。”
林湛握着她的手,闷头坐了一会儿,道:“我去问问船家有没有什么法子。”
青柳道:“好,你去吧,先别让娘知道,省得她担心。”
林湛点点去,出去没一会儿,很快又回来,手上拿了个小布包,“这里面是桔皮和姜片,捣在一起,船家说难受了闻一闻就行了,媳妇儿你试试。”
青柳接过来,放在鼻下轻轻嗅了一下,味道有些冲,但似乎真的有些作用,她又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胸口的闷堵缓解了一些,也不是很恶心了。
林湛见状松了口气。
正在此时,突然听到咕噜一声。
他愣了一下,看向他媳妇儿。
青柳面上有点红,是她肚子的叫声,她有点饿了。
林湛憋着笑,道:“媳妇儿,你要吃什么?”
青柳其实想忍一忍,等下再和大家一起吃午饭,可不知是不是她刚才吐得太干净,把整副肠胃都吐完了,竟突然间就觉得饿得难受,一会儿也忍不了。
她吞了吞口水,道:“家里带来的杨梅糕还有没有?你帮我端几块好不好?”
林湛怕饿到他媳妇儿,赶紧就去了。
☆、少年
中午是在船上吃的午饭,薛氏见青柳脸色不对,担忧道:“要不要靠岸找个大夫看看?”
青柳忙道:“不必了,娘,阿湛去找船家给我拿了提神的桔皮姜片,我闻过后就好多了,现在也不觉得难受,一会儿能吃两碗饭呢。”
薛氏笑道:“你要是吃得下,想吃多少都行。原本船家炖了新鲜的鲫鱼汤,你既然不太舒服,那就不让他端上来了。阿英,你去和船家说一声,让厨房再做个醋溜藕片,大家开开胃。”
杨嫂子得了吩咐去了。
青柳惭愧道:“又让娘费心了。”
“一家人,说什么傻话。”薛氏道。
兴许是早上那顿饭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又或许是船家的土方子真的有用,青柳吐过一次后,就觉得胃口一下子好了,就着开胃的嫩藕片和糖醋鱼,真的吃了两碗饭。
饭后还和薛氏锦娘等一起在船板上吹风散步,也也不觉得头晕恶心了。
瑞哥儿也是第一次坐船,新奇得很,在船头船尾跑来跑去,不时趴在船沿上看水里的鱼和浪花。
薛氏眯眼看着两岸不断后退的草木,轻叹道:“当年我嫁给你们爹,也是坐船走这条水路,一晃三十年都过去了,两岸的景色仿佛不曾变过。”
青柳抬眼去看薛氏,她已经四十过半了,可看面容,不过三十几岁的模样,面上没有什么皱纹,岁月只是让她越发平和柔善。
她道:“您和爹都这么年轻,还有四十年五十年六十年的时候呢。”
薛氏笑着摇头道:“到时候瑞哥儿都大了,能够成家立业,我和你们爹,就真成老头老太太了。不过……也没什么不好的,人总有老去的一天,若儿孙都能在身边,也就没什么遗憾的了。”
她轻叹着,望向来路水天一色之处出了神,眼前好像还能看见三十年前,结着红缎子、贴着红双喜的喜船,载着一名花样年华的女子,载着满船的喜悦期待与迷茫惆怅,驶向未知的远方。
青柳与锦娘对视一眼,都没再说话,只静静的陪她她身边。
傍晚,夕阳贴着江面落下,余晖染红了整条江水。
船家在一处码头靠了岸。因怕众人在船上睡不惯,林老爷让大家都下了船,在附近找了干净的客栈落脚,一夜无话。
如此走了几天水路,五月初三这日下午,青柳在船舱内,隐隐约约听到外头嘈杂的喧闹声。
林湛走进来,道:“媳妇儿,咱们收拾一下,靠岸了。”
青柳忙起身收拾手头的绸缎与各色珠子。
前天晚上他们在一个码头靠岸,岸上竟有许多卖珍珠、贝壳和珊瑚的散户。打听后才知,原来这里已经靠海,翻过几座山就能到海边了,这些小贩都是翻山过来的渔民,带着拾来的海货,来码头上贩卖。
虽好的珍珠贝壳早被商人收走了,留下的都是些品相不好的,要么颜色不正,要么个头太小的,可正因此,价钱也便宜,林湛见青柳多看了两眼,就花二两银子买了一堆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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