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狗没什么问题,就是比普通狗感触更灵敏一些,大家别怕。”
路安宁说昨夜哭的狗没什么问题,来的人都面容放松起来,见路安宁穿着运动服,想到最近一段时间,他们都能看到路安宁在附近跑步,也知道路安宁这么早出门,就是准备去跑步却被他们的事给耽搁了,忙知趣的没在打扰路安宁,笑着离开。
“有安宁说这话,我也就放心了,昨晚我听到狗哭,睡都睡不踏实。”
“你睡不踏实什么啊,你今年六十都不到,我家老婆婆才睡不踏实呢,今早想自己过来问,可是她那腿,我那敢让她出来,忙劝住她,我替她来问,这下我回去告诉她,她应该能放心了。”
……
路安宁站在路家门口,听到离开人的窃窃私语,更加明白他们对狗哭这件事的敏感。
狗是一种很灵性的动物,眼睛天生就是阴阳眼,能看到鬼怪,而其灵性在能见鬼怪的情况下,还能知煞,预警能力极强。
很多大灾,比如地震,瘟疫,火灾、洪灾或者有恶鬼邪精聚集附近害人,灵性大大狗都能预知到,并作出一些奇怪的行为和声音,给主人报警。
昨夜狗哭,路安宁能从哭声中,听出是对即将有人要死的报丧,可是普通人听到,还会想到狗哭代表其他不好事件发生的可能,所以才会一大早睡不着,跑来问路安宁,求个心安。
“家里要不要养狗?阿杰一直很喜欢,只是爷爷养的火凤老爱欺负狗,附近都没几只狗敢来家门口晃悠,玄子现在没在家,养只狗,它回来会不会不高心?以前玄子和火凤在后院大战,也就爷爷能震下它们,让它们“和平”相处,再养只狗,家里会不会爆发世界三次大战?”
路安宁围着家附近的绿化区跑步,一边跑,一边想要不要养狗的事,想了一通最后怕家里现如今唯二的宠物——大雄鸡和黑猫,都不喜欢家里再添新宠物而放弃了。
“以后就指着这新来那家的报丧狗,知道附近有人去世的事,跑去看是不是爷爷了。”
路安宁跑了路过报丧狗家的房子,看着阳台上探出脑袋对她叫唤道大浪犬狗,愉快的决定以后靠它提示知道附近有人去世的事,所以笑着对它挥了挥手,然后迎来大浪犬狗更凶狠的犬吠,让阴气比其普通人重,不招狗喜欢的路安宁摸了摸鼻子,快步跑离了那里。
***
“安宁,这次阿杰去a市拍三天戏,你要不别去了,我一个人带他去就可以了。”
八月中旬,徐薇来路家老宅,和路奶奶商量路安杰去拍戏的事,看到外出给人看风水的路安宁回来,有些心疼路安宁,所以想让路安宁别去a市,路安宁却放心不下路安杰,笑着表示她去a市正好可以不接活躲懒几天。
“后面几天我都推掉那些事了,不去我还不好跟他们解释呢。”路安宁抬头看了二楼书房一眼,正好看到站在窗边练毛笔字的路安杰,想到她出门前交代路安杰练的字,所以跟徐薇跟路奶奶说了两句后,上楼去查看路安杰练字的成果。
“姐姐,你回来了,快来看阿杰写的好不好看?”
路安宁轻手轻脚的走进书房,马上被几只跟着路安杰练毛笔字的婴灵发现,路安宁对他们笑笑,他们继续低头认真练字,路安杰则是回头带炫耀的让路安宁去看他写的字,路安宁上前看他临摹的不错,夸了他几句后,路安杰就央求着路安宁手握着他的手,教他练习其他大字,路安宁没拒绝,上前握住他的小手,开始不厌其烦的带他练字,就似她小时候,路岱川或者路爸爸这么耐心认真的教导她。
“路小师傅,路小师傅。”
路安宁练字都很专注,所以楼下突然响起有些焦急的喊声,吓了路安宁一跳,路安杰却只是被声音弄的皱眉,察觉到路安宁被吓到还用小手犯握住路安宁的手,安抚路安宁。
“吓到了,不怕不怕,姐姐不怕。”
“阿杰,你在练一会,可以和小美他们下楼休息了。”
路安宁捏了捏路安杰轻拍她的小肉手,交代他后面的事后,下楼去看急着来找她的人。
“路小师傅,我爸怕是快不行了,现在就吊着一口气,等你去给他打棺。”
来人看到路安宁下楼,忙说了他来请路安宁去打棺的事。路安宁见对方是她第一天开馆,就来找过她预定打棺事的人何云,也没有推辞,直接回屋跨上布包,跟着他去了家。
“我父亲一直挂念着他那口棺材,您不去他就不安心走,陷入昏迷了,还一直念叨着让我来请您。”
路安宁坐上何云的车子,何云一边开车一边跟路安宁说他老父亲的事。路安宁安静的听着,很快就到了对方家门口。”路小师傅,请进,请进,我爸还在他屋里躺着,他棺材也一直在他房间里放着。”何云带着路安宁进屋。
“爸,路大师的孙女来替你打棺了,就在那里。”
路安宁一进老人卧室,首先看到是围在老人床边的家人,他们中最大的也六七十岁的样子,最小的才两三岁。
听他们对老人的称呼,能看出老人很有福气的四世同堂了。
“路…路…大…师……”躺在床上,已经有些气若游丝的老人,听到小儿子何云说路安宁来了后,费力的睁开他已经浑浊的眼睛,看着路安宁的方向,有些吃力的开始说话。
路安宁见老人如此,忙看了一眼被放倒床边不远的棺材,看到那棺材上,老人的一魂一魄已经分坐在棺材盖的头尾处,正对着路安宁微笑,路安宁放心的告诉巴望着她来此的老人,最想知道的话。
“老人家,你放心,你棺材很干净,它被你养的也认主了,你莫担心。”
“干…干…干净…就好。”
老人听到路安宁为照顾他年老耳背,故意拔高音量的话后,眼里出现一抹喜悦的光彩。
“当初…当初我把…棺材请回屋,是你爷爷路大师…路大师帮我打的棺,现在又要再麻…麻…烦您来……替…我…扫棺了。”老人看了眼他60岁就替自己准备好,准备了30多年的棺材,吃力的回头让路安宁当着他面再打一次。
路安宁看着没有被其他鬼魂染指的棺材,并没有拒绝老人希望她打一遍空棺的要求,而是让何家人让开地方来,她当着已经快离世的老人面,用起棺符开了棺材,然后用打棺鞭在空无他物的棺材里,连打了九鞭子。
这九鞭子路安宁打的很有讲究,每一鞭子打花式,都是为打空棺特设的,据路岱川说,已经传了不知道多少代,而每打一鞭子,打棺师还需要对应念唱一段打棺词,那些词汇都是对棺材主和棺材主家人的祝福,以祈求老人去世后,老人一家还是和和美美。
“老人家,我打完了。”
路安宁打完最后一鞭子后,回头告知一直看她打棺,看的眼睛都不转的老人,让老人心满意足的连喊了三声好,然后靠着扶他起来看打棺的小儿子何云,转着头看了一圈围着他的家人,眼里流下两行泪,闭眼去世了。
“爸!”
“爷爷!”
“太爷爷!”
老人一闭眼断气,何家人都哀哭起来,路安宁站一边,没有看老人,而是眼睛有些亮的看着突然出现在何家,来接去世的老人离开的路岱川。
路岱川看着孙女求夸奖的表情,想到他之前来看到路安宁打出的九鞭子,笑着对路安宁点了点头,肯定了路安宁点鞭法后,给已经化为鬼魂站在他棺材边点老人带上锁魂链,没有留念的离开了何家。
路安宁脚步动了动,想送路岱川离开,后面还是忍住,知足她一个月的时间里,见到路岱川两次,都让对方知道她过的很好。
“爸爸……呜呜…”
“你们要开始准备老人后事了,别错过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