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不怕,姐不会让你死的!”谭慧珍扭头,急得五官都扭曲了,目无焦距嘶吼道:“拿医药箱,快!”
错愕呆愣的人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翻出医药箱,帮忙处理伤口。
谭慧珍极力克制颤抖的手,消炎药止血药不要钱的狂喷狂撒。
秦衍不掩讥讽的嗤笑出声,眼前的一幕不由让她想起原主的经历。
当时由于谭睿杰在路上胡乱收人,没位置给二叔一家,邵家两老一怒下了车,邵明远心不在焉开车撞到树上,受了伤浑身是血,原主去拎医药箱,却被谭睿杰毫不留情的夺了去,冠冕堂皇的说什么伤太重,救治只是白用功,浪费珍贵的药品。
而谭慧珍默许了弟弟的说法,后面谭睿杰把邵明远丢下车,一踩油门绝尘而去,原主挣扎着,趴在窗户上哭得声嘶力竭,谭慧珍一边流泪哀悼,一边死死摁住她,不让她下车
两厢对比太讽刺了,不知道原主看见这一幕作何感想。
听见女儿在这个时候还发出刺耳的笑声,谭慧珍抬头望向她,嘴角蠕动一下,神色无比复杂。
从始至终秦衍都没看她一眼,谭慧珍苦涩一笑,朦朦胧胧意识到,女儿和她离心了。
不,她不像自己的女儿,她像一个恶魔,六亲不认心狠手辣的恶魔!!!
对亲舅舅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
秦衍漠然扒开人群,稳稳当当落在驾驶座上,也不管他们坐没坐稳,发动车猛轰油门,整辆车像箭一般窜了出去。
谭睿杰刚被抬到座位上,猝不及防摔了下来,一阵鬼哭狼嚎,嘶喊咒骂。
邵明远欲言又止,他也发觉,女儿变化实在太大了!
不知道是好是坏。
女儿捅小舅子,说句实话,他心里极痛快,但女儿连杀鱼都不敢,是如何转变到捅人刀子而面不改色的?!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手法相当干净利落。
整个车厢气氛沉闷又诡异,都被秦衍这一手给震慑住了,再没有人会质疑她说的话。
那真是说到做到啊!
接下来的路程无比顺当,再没人闹幺蛾子,大家不约而同绕着驾驶座走,秦衍喊下车收集物资,全部就乖乖下车,喇叭一摁响,全都小跑着往回赶,再不像以前拖拖拉拉抱怨。
就连一向骑在姐姐头上耀武扬威的邵炎彬都提着胆子乖觉做人,亲舅舅说捅就捅,他这个亲弟弟大概也一样吧。
寡情绝义,丧心病狂!
车上太平了,路上不太平,一辆明显改装过的车,引来无数人觊望,沿途遇着好几波拦路抢劫的,无一例外都被秦衍反抢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底裤让你赔个对穿过。
一日破晓,车停在一家超市门口,秦衍取下车钥匙也准备去收集点东西,临近高山区,物资越发匮乏,到处都是一片蝗虫过境一般的荒凉混乱景象。
估计当局抽调走了大部分物资运送到高山区,安置救援人员,然后当地民众走前又收刮了一波,再是四面八方赶来避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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