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从来没打过朱翊钧。
要不是朱常溆是朱翊钧亲眼见着从郑梦境肚子里爬出来的,他甚至怀疑这个儿子是郑梦境从宫外掉包进来的。
根本不像是亲生的好不好!
你也下得去那个手?!想想也就罢了,竟然还真叫人去做了?!
郑梦境冷冷地朝父子俩瞥去一眼,无比温柔地轻飘飘一句,“带去试试?”说罢,转过身拉好被子闭眼睡觉。
紧紧抱住对方的两父子打了个冷战。
两人对视一眼,朱翊钧用极低极低的声音对儿子叮嘱:“若日后母妃要打你,你就往父皇那儿跑,听到没?父皇护着你。”
朱常溆深深陷入对自己未来生活的担忧之中,“要是……父皇不在宫里呢?”
朱翊钧愣了一下。的确,自己的确有时会因操办祭祀、秋狝等事不在宫里。
“那你就往仁寿宫跑,找仁圣太后娘娘护着你。”
父子俩正商量对策呢,冷不防郑梦境又飘过来一句,“就他那小短腿?还跑?奴家一把就拎住了。”
朱常溆听了这话差点没呕出一口血来。
有你这么当娘的吗?!
“溆儿不怕。”朱翊钧更小的声音吩咐,“明日父皇就叫张大伴给你挑几个身强力壮跑得快的内监,到时候让他们抱着你一路逃就是了。”
这才是亲爹啊!
朱常溆握紧小拳头,郑重地点点头。几板子下去手还不得肿得老高,十指连心,他可半点儿都不想受疼。
朱翊钧果然言出必行,第二天张宏亲自领着几个膀大腰粗,看起来就手脚有劲的内监过来,说是朱翊钧指明了要给朱常溆的。
郑梦境心里一阵好笑。照单全收下后,全都划拉给了朱常溆。“这是你父皇说好要给你的宫人。”
朱常溆有些受宠若惊,“孩儿这就去乾清宫谢赏。”
郑梦境点了点他的额头,“谢什么赏。你平日里乖乖听先生们的话,好好做功课,母妃平白无故地打你做什么。”
朱常溆卡壳了。昨日只顾着想怎么不挨打,完全没想到挨打的前提是什么。
银作局这时候来了两个太监,抬着个箱子过来。“娘娘,上旬让做的戒尺都已经做好了。”说着就打开了箱子,里面全是一根根未上清漆的原木色戒尺。每一个戒尺有一个小臂那么长,两指阔,五个铜钱那般厚。
郑梦境满意地点点头,随便从箱子里抽出一根来,轻轻一挥便呼呼作响。
打在手上一定很疼!
刚以为郑梦境不过信口说说,自己可以逃过一劫的朱常洵彻底歇菜了。他仰起脸,可怜巴巴地望着郑梦境,希望母妃可以赶紧把这一箱子的东西都哪里来回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