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自身撑不起来,地基不稳,吹过一阵小风都会倒下来。
朱常溆听着母亲的一番话,没说什么。晚上回了慈庆宫将那些话放在脑子里来回地翻腾着。的确,并不是杀了努|尔哈赤,杀了李自成,就能将大明给保住的。自万历末年起,有太多流民叛乱,哪里杀得完。还是得朝廷自己立起来。
他甚至还想到了母亲没说出口的另一番话。他们二人最终的目的是令大明朝逃离灭国之局,一旦改变了太多的事情,往后的不可控因素就会变得太多。届时他们又要如何去应对呢?
眼下已经够叫人糟心的了。
想通了这一层,朱常溆就耐下了性子来——左右就是提了,父亲也不会点头拒绝了努|尔哈赤。
朱常溆看着手里这封奏请开矿的奏疏,心里默默计算着。重建两宫是一笔钱,赏赐女真又是一笔钱,若是不开矿倒的确无法在短时间内凑齐这一笔钱。
这是必须花的,朝臣不会答应让努|尔哈赤看见被烧毁的两宫,太有失体面了。朱翊钧也不会答应,他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便是朱常溆也不愿意叫那个混蛋看到眼下的不堪,哪怕只是一点点。
可即便如此,朱常溆还是不会点头开矿的。
正是此次开矿引起的矿税之弊,才使得流民的叛乱越来越频繁。
朱常溆眼珠子一转,余光瞥见了身后脸上带着极浅笑意,躬着身子的田义。
脸上的笑看起来真是让人开心不起来。
第117章
府军前卫统领幼军,为永乐十三年所置。这个为所与田义掌管的东厂一样,都是在京里当差,天子面前整日值守。
要说这仲春上疏前没和田义通声气,怕是这封奏疏根本就不会送到朱翊钧的面前来。
而今唯一能叫朱常溆觉得庆幸的是,开矿本是二十四年的事,如今却是拖到了二十五年来。这等劳民伤财之事,能晚一日都是好的。
“你觉得如何?”朱翊钧将合上的奏疏从儿子手中取过来,重新翻开。
朱常溆望着父亲专注的侧脸,心中了然。怕是开矿在所难免了。经过宗亲除籍一事,他知道眼下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断不能同父亲对着来,可心里实在是不愿意点头,只道:“此等要事,儿臣不甚明白,还是等父皇召了大学士们来商议。儿臣一旁听着。”
朱翊钧轻笑一声,将奏疏合上,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自己是把儿子给吓着了,若是换做几月前,朱常溆根本不会说这样的话。
儿子不愿开口,他也不勉强。挑拣了几本奏疏交给朱常溆,让他去处理。
朱常溆恭敬地捧着奏疏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与田义擦肩而过时,默不作声地又朝他望了一眼。
矿税之弊原就是内廷和地方上的镇守太监搅出来的乱事。联想起魏忠贤,朱常溆的心里越发不舒坦。
偏又不能将内廷给取消了。内廷本就是为了掣肘外朝才设立的,若是没了内廷,想来以后相权就越发控制不得。
若是史宾在就好了。朱常溆翻着奏疏想着,起码这个人还是挺正直的。东厂本就不该由做了司礼监掌印大太监的田义来管,史宾如能回京,重登秉笔之位,接管东厂,对田义的牵制也就有了。
朱翊钧停下手中的朱笔,细细打量着儿子的面色,见他认真地在翻看奏疏,又收回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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