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兰的脸色有些发白,她万万没想到幕后之人竟然是如此身份,她不过是一个毫无根基的女子,如何能与之抗衡?谁能帮她?
“恭王。”
出人意料的是,这回开口的竟然是谢翎,他站起身来,望着杜如兰道:“如今朝廷上下,能与太子一争的,只有恭王了。”
杜如兰的嘴唇动了动,她有些无措地道:“可我从未见过恭王,他如何会见我?”
更不要说,对方怎么会为了她的事情,出手与太子相争?太子可是大乾的储君。
谢翎没有回答,只是看向施婳,施婳垂着眼帘,似乎在出神,过了片刻,她也站起身来,对杜如兰道:“你先别着急,此事需得缓缓图之,明日一早,你还要去刑部,先休息吧,邵兄这里的情况也就看着严重些,我开了方子,明日一早去抓些药来,将养几日就会大好了。”
杜如兰点点头,施婳离开了屋子,谢翎也跟了出来,叫了她一声:“阿九。”
施婳在院子里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他,她几乎有预感,谢翎接下来会问出一些什么话。
然而谢翎只是看着她,道:“早些休息,今天太晚了。”
施婳有些意外,但是却又觉得这才是谢翎会说的话,她笑了一下,道:“你不问我么?”
谢翎却反问道:“阿九现在想好要告诉我了吗?”
施婳愣了愣,谢翎继续道:“等到阿九真正想说的那一天吧。”
他微笑起来:“时候不早了,阿九去睡吧。”
说完,谢翎便转身往前走去,就在那一瞬间,施婳几乎想脱口叫住他,将自己的秘密和盘托出,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可是,她按捺住了,死而复生这种事情,岂是寻常人能够接受的?谢翎会相信她吗?
相信了之后呢?
施婳心里隐隐恐慌着,难道要告诉他,当初逃荒途中的出手相助,不过是因为想利用他扳倒太子李靖涵?
谢翎知道了,会做如何猜想?
施婳心中的那一丝丝苗头也渐渐熄灭了,不,还不到时候,至少不是现在。
次日一早,五更时分,天还未全亮,杜如兰便来向施婳告别,她今日要去刑部,未免节外生枝,给施婳带来麻烦,她便趁着天不亮就去宣仁门处,等着城门开启。
施婳只能叮嘱她万事小心,她披着衣站在门廊下,看着杜如兰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没多久,西厢便传来了动静,谢翎打开了门,穿戴齐整,问施婳道:“杜姑娘走了?”
“刚刚走了,”施婳道:“你也要去翰林院了吧?”
谢翎道:“时间尚早,不急。”
他果然不着急,有条不紊地洗漱之后,又做了早饭,才慢悠悠地离开了。
等谢翎走后,邵清荣也醒了,说来他体质特殊也有这一点好,寻常人受了这样重的伤,疼得起码要卧床躺个五六日才能下地,邵清荣却半点事情都没有,直接就下床走动了,被施婳看见,立即勒令他躺回去。
邵清荣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施大夫,我这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躺着总觉得怪怪的。”
施婳道:“若是昨日那刀子再深一点,恐怕你连躺的机会都没有了。”
邵清荣还欲辩解,施婳瞟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道:“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邵清荣连忙道:“自然您是。”
“躺回去。”
邵清荣不敢再说二话,立即躺回了榻上,盯着房梁开始发呆,过不了一会,又小心地动了动,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施婳也不管他,只是道:“我要出门一趟给你抓些药来,你就在这里躺着,别乱动,免得伤口迸裂了,到时候我就只能拿了针线来,一针一针给你仔细缝上了。”
邵清荣听了,顿时觉得后槽牙一阵发凉,连忙点头应下,就差指天发誓了:“我绝不乱动,施大夫,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施婳满意地点点头,确认一切无事之后,才带上昨夜写好的方子,离开了谢宅。
等出了门,便见到对面的平远将军府的府门已经大开,几个下人来来去去,拎着水桶冲洗着地面,一人道:“晦气,这一大清早的,怎么会有血迹在这里?”
另一个仆人道:“不会是那什么吧?”
那拎着水桶的人瞪他:“闭上你的嘴,那什么是什么?咱们将军威名赫赫,我倒要看看什么东西敢寻上门来。”
他说着,放下桶,又那扫帚仔仔细细地清扫了地面,直到血迹再也看不见了,这才带着几人回了府里,施婳略微停了一下,才转身将大门合上,离开了这里。
转过两条街,便到了东市,施婳找到了医馆,那医馆才开门,伙计正把门板卸下来,见了她来,还认得她,笑道:“哟,客人,这么早您就来了?”
施婳点点头,也笑了笑,道:“我来抓些药。”
那伙计听了,连忙把门板放下,客气道:“您请进,请进。”
他说着快手快脚地到了药柜旁,随手收拾柜台上的东西,一面笑着问道:“您的方子带来了吗?”
“带来了。”施婳从袖袋里取出一张药方来,递过去,道:“就照着这上面的,先抓三副。”
“好嘞。”医馆伙计立刻接了方子,快速地扫了几眼,转过身去开始抓药去了。
三副药不需要多长时间,很快便抓好了,那伙计殷勤地帮着施婳把药包好,笑眯眯地道:“客人,一共是二百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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