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不是自从入京师那一日起,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了吗?如今,你已不是孤身一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渐渐停了下来,施婳听见了外面有人声交谈,隔着厚重的帘子,听得模模糊糊,不太真切,她没有动。
片刻之后,有人来掀起车帘,是宁晋,他道:“施姑娘,请下来吧。”
施婳睁开双目来,看了他一眼,忽然道:“若是仔细看,你倒真与我的哥哥长得有几分像,只是不知道他如今是否还活着。”
闻言,宁晋垂下眼,过了一会,才继续道:“请下车吧。”
施婳不再说话,径自下了车,面前是一座十分气派的府邸,眼熟得不能再眼熟了,上面挂着一张匾额,上书三个大字:太子府。
时隔多年,她再次来到了这个令她记忆尤深的地方。
“施姑娘,请进。”
施婳没动,只是抬头打量着这座府邸,将太子府那三个大字反复看了几遍,这才在宁晋的引领之下,往大门口走去。
太子府很大,施婳对这里无比熟悉,她被人领着穿过抄手游廊,到了花园之中,因着下过一场雪的缘故,小径两旁的草叶上都落满了白雪,好像披上了一层棉絮似的。
花园中有一座二层小楼,平日用来观景的,宁晋带着施婳到了楼中的厅堂,道:“请姑娘在此处休息片刻,已经有人去禀报殿下了。”
施婳没有理他,就仿佛当他这个人如空气一般,宁晋也不以为意,走到门边站着,等候太子过来。
施婳自然是熟悉这座楼的,太子宴请宾客便常在此处,她不知来过了多少次。
屋子里烧着地龙,温暖如春,施婳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微垂,像是一尊精致的木偶,太子来时,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情景。
女子安静地坐在那里,侧对着他,臻首微垂,眉如远山黛,肤若凝脂,容貌精致漂亮,气质清冷,如同那琼玉碎雪一般,即便是不笑,也让人忍不住心折。
太子心中一荡,上回在玉宇楼上匆匆一瞥,加上天色稍暗,他看得也并不是十分真切,如今真人就在面前,他便肆无忌惮地打量起来。
施婳自然察觉到他来了,转过头,与太子的目光对视了,眼底一丝情绪也无,太子皱了一下眉,心中不免生出几分不悦来。
不过他向来对美人多有包容,也并未真正地生气,只是笑着道:“施姑娘,久仰了。”
施婳站起身来,望着他,袖中的手指握紧了,面上神色却纹丝不动,语气淡淡地道:“太子殿下,久仰了。”
“哦?”太子像是十分有兴致地道:“施姑娘听说过孤?”
施婳垂了一下眼帘,道:“太子殿下英名,在京师谁人不知?”
闻言,太子的面上流露出显而易见的高兴,他在椅子上坐下,然后道:“听说你是翰林院谢侍读的姐姐?”
施婳不答反问:“太子不是已经查过了么?何以有此一问?”
被戳穿了话,太子也不尴尬,反而是笑着道:“孤记得谢侍读如今是在翰林国史馆中修国史,父皇似乎对他颇是满意,若是不出所料,年底晋升在望。”
他的话里带着几分示好,施婳却淡淡地道:“那要多谢皇上赏识了。”
言下之意,若是谢翎真升了官,也与你没有什么干系。
太子只是哈哈一笑,道:“若是有机会,孤替他在父皇跟前美言几句,想必日后定然大有所为。”
他说着,站起身来,走到施婳面前,凝视着她的双眸,道:“昨日在玉宇楼上初见姑娘,孤便已对姑娘印象颇深,后来本想请姑娘一叙,不想却被恭王妃拒绝了,孤又连夜派了人去了贵府上送了礼,姑娘也不肯收,今日只好出此下策,着人想办法请了姑娘来,姑娘不会怪罪吧?”
第141章
昨夜派人送了礼?
施婳暗疑间,忽然想起了昨夜那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是谢翎去开的门,若真是太子府派人来送了礼,必然是被他打发走了,回来时竟然还面不改色,一声不吭,施婳愣是没看出来半点不对。
难怪了,他要问出那句话
她正惊异间,忽然觉得有什么在朝自己靠近,施婳下意识一侧头,太子的手落了个空,她退后一步,冷声道:“太子殿下,请自重,我并非府上之人。”
太子轻笑一声,朝她靠近,道:“慌什么,孤就是想跟你亲近亲近。”
施婳眼中闪过几分厌恶之色,太子又道:“回头孤差人去将备好的礼送过去,再向父皇奏请,明年将你弟弟谢翎提到户部去,不出两年,他便能一路高升,平步青云,岂不是好事一桩?”
“孤许你一个侧妃之位,你入了太子府,此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绝不会让你受了委屈去。”
施婳冷冷地道:“多谢太子殿下垂爱,不过我已有了婚约在身,恐怕要辜负殿下了。”
太子不以为意地道:“婚约?这天底下除了皇上以外,还有谁比孤更为尊贵?做孤的侧妃岂不是最好?”
施婳却反问道:“既然如此,那照太子的话说来,我入太子府做什么?给天底下最为尊贵的人做妾,岂不是更好?”
太子不想她竟然来了这么一句,一下子噎住了:“你——”
他好半天才想到反驳的话,道:“你野心倒是不小,你想入宫,还得看看我父皇同不同意。”
施婳冷笑一声:“同理,太子想娶我做妾,也要看看我同不同意。”
太子一时哑言,瞪着她,几乎要被她气笑了,道:“好一个伶牙俐齿,倒是能言善辩,只是你今日栽到了孤的手上,进了这太子府,就别想再出去了,等生米煮成熟饭,孤看你答应不答应!”
他说完,便伸手朝施婳抓去,施婳却猛地后退一步,一手抵在自己的颈间,高声道:“站住!”
太子一惊,果然停住了,定睛一看,只见她手中拿着一枚银簪,不知是何时从头上取下来的,将尖锐的簪尖抵在自己的脖颈旁,太子到底是经过风浪的人,他很快定下神来,微微眯起眼,道:“你在威胁孤?你以为有用?”
他说着,往前走了一步,施婳却不后退,手中的银簪一用力,锋利的簪尖刺破了皮肉,殷红的鲜血霎时间蜿蜒而下,映衬着雪白的皮肤,令人不由怵目惊心。
太子立即停住了动作,施婳盯着他,冷声道:“古书有云,天子一怒,伏尸千里,匹夫一怒,血溅五步,我虽是区区一介弱质女流,不能与太子为敌,但是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她语速极快,却十分坚定,太子一时怔在了原地,气道:“你——”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人声,像是在低声说着什么,太子拿施婳无法,正烦躁间,怒声道:“做什么?滚进来说话!”
那人声立即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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