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四下望了望,看是在听风楼的房间,失去意识前的一幕盈上心头,后怕地问:“六哥哥呢?”
之前挣扎得太激烈,她的头发都散开了。看随她起身的动作,散下的发丝又盖到脸上,万聿帮她拢了拢,说道:“已经走了。”
想到大概是万聿在听风楼上,偶然看到她和万央纠缠,下去救了她,纪钱钱长舒口气。似新跑完八百米,明知不妥,仍疲倦地缩在他怀里,久久没有言语。
万聿也没说话。
房里很安静,安静得仿佛能听到小火炉里咝咝的火响。
听风楼位置偏僻,园里养的几只小鹿喜欢到这里,此时正在楼下呦呦地叫着。细细的叫声被秋风送进房间,听起来有几分凄凉凄楚。
许久后,纪钱钱方平复纷乱的心情,问道:“你都看到了是不是?”
万聿嗯了声。
纪钱钱叹息,“我真没想到,他会变成现在这样。”
儿时不是没有亲近的时候,万老夫人欲撮合她和万央,经常放二人在一起。万央虽性子顽皮,倒很会替人着想,有什么好东西都第一时间和她分享。
后来在万三夫人的干预下,二人逐渐疏远,明白他也是受逼于母亲,她从未对他有过任何不满。
万三老爷不甚出息,他不想走父亲的老路,一直都很努力。
可人生就是这样,越想得到的东西越不容易得到,明明他比别人付出更多努力,却不如人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成绩。
她能想到他的压力苦闷,也很同情他。可他自己过得不痛快,不能凭此就拉着别人和他一起不痛快。
先是弄大姜颜的肚子,现在又这样对她,堕落如斯,怎不令人扼腕叹息?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他自甘堕落,她管不着。她只心疼万老夫人,若知道他如此乱来,不知又要如何伤心?
想到此,纪钱钱心里一阵难受,对万聿道:“你能不能当今日的事没发生过?”
万聿看她。
纪钱钱道:“我不想外祖母知道了伤心。”
万老夫人的身子不好,再经受不起打击,她不想她出事。
万聿问:“那你呢?就这么算了?”
纪钱钱自然不愿就这么算了,但投鼠忌器,万央有个三长两短,打击的是万老夫人。再则,她也怕万老夫人听说此事,就此要求万央娶了她负责,那就无异于自掘坟墓了。
沉重地道:“我总要想着外祖母。”停了停,又道:“而且,我也怕她让六哥哥娶了我负责。”
万聿听见她顾忌万老夫人原有些沉默的,再听到后一句,又有些想笑了。
安抚地在她身上拍了拍,说道:“放心,不会的。”
纪钱钱叹息。
鼻端仿佛还萦绕着万央呼吸间的扑鼻酒气,在万聿胸前蹭了蹭,嗅了嗅他身上干净好闻的气息,又道:“他喝多酒,应是醉了才会如此,醒来想必就后悔了。”
光天化日的,毫不遮掩地拉着人家姑娘强欢,确不是正常人会做的事。
万聿没有否认,问道:“你说了什么惹了他?”
和万央的谈话涉及到从前和万荣的事,纪钱钱不便和盘托出,只道:“我没惹他,我已经尽量避免刺激他了。”
听出她的避重就轻,万聿眸色加深,挑起她的下巴,眼睛在她脸上逡巡着,“不便说么?”
纪钱钱别开眼,“没什么好说的。”
总不能告诉他,说万央看见她和万荣亲密,斥她不检点的。
以二人的关系,不适合谈这种话题不说,古人思想保守,在他们看来,万央本也没说错。她已在万央那里受到了嫌弃,没必要再在他这里自取其辱。
怕他再深问下去,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她道:“也出来好久了,我该回去了。”分开他的手,就欲起身。
能让她如此回避的事也不多了,万聿问:“跟万荣有关?”
纪钱钱身子一僵。
万聿察觉到了,了然,遂不再问。
怕万老夫人难过,也怕她就此要求万央娶了她负责,纪钱钱没敢告诉她万央欺负她的事。
万央酒醒之后,回想此事,也觉后悔。他素来规矩,会有和姜颜之事,只是一时不忿,想报复下母亲。
后来事情的发展远超出他的预计,心里早有了悔恨,也深觉对不起关心他的家人。
对姜颜,他也是抱歉的。但让他就此娶她,却是不愿的。也因此,自和她的事发后,他由始自终没有替她说过一句好话,也是怕大家错以为他对她有意,成全了他。
至于对纪钱钱,两人算是一起长大,朝夕相处的,没一点好感是不可能的。
是以,明知她跟万荣有些不干净,在母亲询问他的意思时,还是点头表示愿意娶她。
但她居然拒绝了。虽然她说拒绝是万老夫人的意思,可从母亲那里,他早知道是她不愿意嫁他。
因和姜颜的事,这一年多来,他被人推拒得多了,早麻木了。唯独她的拒绝,让他特别难受。
说到底,他私心里,还是希望能娶到她的。她与万荣定亲后,二人金童玉女,出双入对的,他每日看着,不是不羡慕的。原以为自己终有此机会,可都因她的拒绝破灭了。
他心里闷,喝多了酒,就冒犯了她。
其实他是希望她能告诉万老夫人和府里众人此事的,如果大家质问他,他就跟大家表示,愿意担起责任,娶了她。
可她最终选择忍气吞声,当此事从没发生过。
心里不是没有失望的。她怕早料到事情捅出来会有的结局,深恐他担起责任娶了她,连说都不屑说出来。她竟是如此的不愿嫁他。
不过不管怎么说,那日是他的错,他总要给她一个说法。
是日,去给万老夫人请安,看她正在万老夫人跟前说话,见他过去,眼一低,就出去了,他苦笑了笑。陪万老夫人说了话,拦她在院门前,说道:“那日的事,是我不对,我喝多了酒,莽撞了。”
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直僵持着也不好。
见他酒醒知错,纪钱钱心里虽仍有不悦,还是勉强塞责道:“我已经忘了,你也自当从未发生过。”
万央沉默了会,又道:“那些混账话,都是我乱说的,其实我不是那样想的,你不要往心里去。”
是与不是,都只有自己知道了。
纪钱钱不想跟他探究这个问题,淡淡地道:“你说得也不错,确实是我失于检点了。”
情知她还是介意了,万央道:“不管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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