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纪凌源说，他急需一笔钱的时候，顾森夏就忽然想到了自己。

他们都是因为急需一笔钱，来到他身边的。

只有韩以沫，是干干净净的，毫无目的，就像落入凡间的天使，以那么难忘的一幕击中他的内心，洁白如雪的落在了他的心里。

“时间不早了，你先休息吧！”

纪凌源看到顾森夏有些疲惫，就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把椅子归至原位，就往门外走去。

顾森夏无意的询问，也勾起了他的往事。

一段永生难忘的往事，他不愿意轻易记起。

见纪凌源起身要走，顾森夏才发觉自己问着问着就问远了，不过也不知道怎么了，她忽然没头没脑的脱口而出，又问了一句：

“你以前就认识宁雪寻吗？比骆乾北更早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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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心潮澎湃！

“你以前就认识宁雪寻吗？比骆乾北更早的时候……”

顾森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纪凌源的脚步怔了一下，就像没听见似的从病房里走了出去，守在了门外。

他不知道为什么顾森夏为什么会这样问，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因为只要他承认了他以前就认识宁雪寻，就会有更多的往事浮现出水面。

那些他无从解释的往事，那些已经被尘封的历史，不应该被他来揭开。‘

冥冥之中，他有种直觉，当年的事会被重新翻出来，曝光在烈日之下。

而他，在其中，只不过是一枚棋子。

他愿意做那颗棋子，不管是什么样的结局他都愿意承认。

他是比骆乾北更早认识宁雪寻，对，是宁雪寻，不是韩以沫。

但是，那只不过是一段无人所知又无人问津的往事罢了。

纪凌源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窗，看着顾森夏在病床上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睡去。

她真的和宁雪寻长的很像，像到可以以假乱真的地步，但毕竟她不是她。

宁雪寻与生俱来的公主气质，没有人可以轻易的拥有与取代。

不只骆乾北认为她是落入人间的天使。

他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也这样觉得，她是从仙界降落在人间的精灵，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的仙气。

虽然这股仙气中，多了些孩子气的机灵古怪，天真淘气，但那仙气始终是他这样的凡人所不能触及的。

在人群中看她一眼，都觉得亵渎了她一般。

可就是这样仙女天使一般的人，为了大局，为了情义，在关键的时刻，选择牺牲了自己。

为了根本不知道会去向何方的命运。

他亲眼看到天使堕落人间，看到她全身是血，满身泥垢，出现在他的面前，昂着头求助。

脖子上的血还在汩汩的流出，她在用尽最后一口力气向他求助。

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那数不清的尸体，血染天空。

她看着他，咬着牙，问：“你还是嗜血狼的战士吗？如果是的话，就将他们埋葬！”

那种命令式的语气，是身为公主与生俱来的。

在此之前，她从来都没有正视过自己的身份，可在正义需要她的时候，她是如此的义无反顾。

所以，刚刚他才会说，她比顾森夏更果敢，更勇敢。

犹记得，当时，他艰难地点了头，红了眼眶。看到他应允，她就笑着在他的面前倒了下去。

倒在尸体堆里。

“你还是嗜血狼的战士吗？”

直到此刻，她说过的这句话还依然在他的脑海中闪回着。

他还是嗜血狼的战士吗？

他七岁的时候，稚气未脱，进入嗜血狼。曾摸着右耳垂对天发誓，生在嗜血狼的战士，死是嗜血狼的战魂，永不背叛！

可是，在十七岁的时候，也是他摸着右耳垂对所有同生共死过的兄弟们说，他要退出嗜血狼。

每每想到那个时候，他都不能面对自己的内心。

即使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他依然受着这份折磨。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还是嗜血狼的战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