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三公子过誉了。”
周谡将桌上酒壶拿起,又放了下去,只是放下的声响有些重,周窈注意力重新落回到自家男人身上。
在外人面前,周窈十分贤惠地给自家男人布菜道菜,看得怀瑾又是一阵眼热。
如此佳人,本该十指不沾阳春水,可惜了。
“这酒,也是好酒,三公子试试。”
男人的话将怀瑾从不平的情绪里拉了回来,然而心绪尚未平复,当即举杯就猛灌了一大口。
这酒好是好,香也够香,但辣,也确实辣,一大口入喉,除了香,怀瑾只觉喉头都要辣麻了。
“确是好酒。”天大地大男人面子最大,怀瑾压了压嘴里强烈的味道,仍是竖起拇指,强装镇定地夸。
周窈拿起酒壶再给贵客斟了一杯。
“三公子不知,这酒啊,虽没多少名气,却是花了酒匠十几年的心血酿造而成,用的是前朝失传的土法,酒香味浓,清透醇厚。且这酒匠不为名不为利,一年酿那么十几二十坛,只卖给有缘人。若无眼缘,便是掷上千金,也难买到。”
女子朝他望过来,眉眼带笑,眸光中是柔柔的春意,娓娓道来的软侬语调比这美酒还要甘甜,怀瑾只觉头晕晕,好似要醉了。
周谡看了,没说什么,默默拿了手边的空碗,倒了满满一碗酒液,笑着递过去:“若是个男人,就该用这大碗,大口干。”
当着美人面,怀瑾只能强撑,接过了酒碗,手一扬:“周兄,一起,大口干了。”
周窈感慨道:“三公子当真是英雄人物,可惜我家中不丰,出来一趟又花了不少银钱,不然定备上一桌更丰盛的菜肴款待三公子。”
“诶,周娘子客气了,我贸然而来,亦是打搅,哪能空手白吃。”酒过三巡,怀瑾飘飘然,手一扯,摘下腰间挎着的荷包,十分豪气地搁到了桌上。
“今日小爷身上只带了这些,算这回的饭钱了。”
权贵家的公子,只要高兴,出手也是极为阔绰。
周谡拿过荷包,在手上掂了掂,轻笑:“我亲手杀的鸡,我娘子亲自下厨,一个金元宝,怕是不够。”
周窈侧目,一个金元宝,可以买多少只鸡,她这个夫君,宰起人来,比她还狠。
“不够?”怀瑾也愣了,但见夫妻俩一脸认真地望着他,又觉下不了台,只能硬撑着面子道,“还缺多少,你说,明日我就叫下人送来。”
周谡只是笑笑,目光往下,落到怀瑾腰间挂着的玉制腰牌,扬了扬下颚:“既然是美酒,美食,自当以美玉来配。”
怀瑾的目光也往下,面色笑意淡去,逐渐转沉。
周窈此时惊叹一声道:“夫君,这玉牌可真好看,我可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玉。”
听到这话,怀瑾更觉小娘子可怜可叹。这般姿容,本该住金屋,穿华服,戴美玉,却跟了个乡野小民,不施粉黛,素衣素服,只是一块成色普通的玉,就能叫小娘子这般稀罕。
怀瑾一咬牙,把玉牌解了下来,往桌上一放:“遇见即是有缘,小娘子且拿去,当个玩耍。”
周谡拿过玉牌握在手上看了看,再看向喝得面颊通红的少年郎,总算有了点真实的笑意。
“三公子当真是爽快人,洒脱风流,自在随心,不为俗物羁绊。”
“是的呢。”周窈虽不懂自家夫君为何要这块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玉牌,但夫唱妇随,迎合便是。
“好说,好说。”被夫妇俩捧着夸,怀瑾又稀里糊涂喝了一大碗酒,已是头晕脑胀,看美人儿都不那么美了,怎生了两个脑袋。
东西到手了,周谡起身打开门,让候在外面的侍卫进来把喝高的主子领走。
侍卫一看主子直拍桌面,大喊自己没醉,就知他醉的不轻。
“你怎能把我家公子灌成这样?”
质问的语气,令周谡亦是语气不佳:“三公子自己要喝,我还能拦着不成,治我一个冒犯之罪,你来扛?”
侍卫被堵得有脾气也发不出,只冷冷看了周谡一眼,也没多留意,搀起了自家主子,快速带离这种乌烟瘴气的破地方。
送走了贵客,周窈关上门,转身就问:“夫君为何非要这块玉牌不可?”
周谡将牌子收好,极为闲适地小口抿酒:“总有它的用处。”
“还是大户人家的钱最好赚。”周窈更在意金闪闪的大元宝,打开荷包后,笑得眉眼弯弯,又甜又俏。
还是金银看了最顺眼。
周谡没忍住,拉过小娘子,吻上桃花般粉嫩的面颊,也笑:“小财迷,你就不怕他事后反应过来,回来找你要钱。”
“我可没强迫他,是他自愿掏腰包,再说,三公子不是不讲理的人。”
周谡一听,嗤道:“你见他不过两面,就知道他为人?会说几句哄人的话,便是讲理了?”
小肚鸡肠的男人,事后算账来了。
“不知道啊,”周窈伶俐得很,两手环住男人脖颈,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蹦,“但我有夫君啊,夫君这么厉害,能与刺史家的公子把酒言欢,且处处将人拿捏住,跟着夫君,准没错。”
若说周家三姐弟,谁最肖似周父,无疑是这个大闺女,看人脸色,给人戴高帽的功夫,尽得其父真传。
周谡拿这样的小妇最没法子,只能搂怀里一次亲够本。
周窈被亲得晕乎乎,缓了一阵,又被周谡抱着吃了两口鸡肉,人有了精神,脑子也灵醒了,想到了什么,忽而发问。
“夫君你又没打开荷包,怎知里头装的是金元宝。”
周谡不在意道:“摸一摸,也能摸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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