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周窈掀帘子出来:“听到了,别喊,爹刚睡下,不要吵到他。”
一提要到幽州找娘,周父情绪就变得不太稳定,失眠了好几宿。
周卓举高了手里的信件,声儿倒是压低了,仍是难掩兴奋道:“大姐,你猜谁来的信?”
周窈第一反应:“你姐夫?”
周卓摇头:“大姐如今就只想着姐夫,旧人都不记得了。”
“什么旧不旧的,你再乱说,饭也别吃了,饿了自己做。”PanPan
“就会拿饿肚子吓我,当我小孩啊!”周卓觉得没趣,把信件往周窈手里一塞就回了屋,“喏,自己看,我回乡下,隔壁阿嫂给我的。”
第35章.缘分与小娘有几分相似
周窈万万没想到的是,消失了好几年的大牛哥,居然会给她写信。信里的内容,她仔仔细细看了又看,瞧着好像并无不妥,但透露的信息也是有些大的。
大抵多年未见,往深了不方便说,以寒暄和问候为主,感慨时光易逝,岁月变迁,人事已非。
末了,男人不忘嘱她几句,他娘忌日时记得在坟前帮他上柱香,烧烧纸钱。若日子过得艰难,也可回信给他,说明原由,他能帮就帮。
当然,若是事态紧急,远水救不了近火,男人又提到了即将上任的清河县县令,与自己有些交情,找他也是一样。
周窈见男人信上的地址和名号,写的是朱雀街典当行的谢掌柜。在京城里的典当行做事,日子必不会差,结交的人也多,人脉更广,认识一个小地方的县令,也无可厚非。
只是她家如今的境况,有些事,还真不便找外人帮。更何况,周窈想了又想,仍是表示怀疑,大牛哥本名姓谢?
不是吧?
那时候也没人在意,都是大牛哥大牛哥的喊,他自己也不爱提。
周窈心细如发,非要弄个明白,便去找周父问。谁料周父也是不知,思忖了半刻,亦是不确定道:“他娘好像就姓谢,等忌日到了,去他娘坟前看看便知。”
闻言,周窈也有话说:“坟前刻的也未必是真。”
在经历了周谡这一遭,周窈再看任何人,包括家人,都觉不大真实了。
“爹,咱家祖上当真只是个落魄小官,贬无可贬,升无可升,干脆辞官,隐居到乡下种地?”
周窈从小听到的就是这,几乎耳熟能详,也从未产生过怀疑。可时至今日,兴许是年岁渐大,有了独立思考的能力,也有受周谡影响的缘故,她越发觉得自家可能也不简单。
然而这话一问出来,周父必然是要沉默片刻,再叹一声,以看淡得失的飘忽口吻道:“即便曾有荣光,那也是过眼云烟,唯有珍惜眼前,方能顺心如意。”
周窈从这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心里有点数,又不是很有数,不由想到那块牛皮纸,看似破旧不堪的空纸上到底有何门道。
在屋里对着纸看了半天,连纸上的暗黄污渍,她都能想成是某种特殊的符号。可真要推敲,又推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把纸收起来,兴许哪天有灵感了,再拿出来看看。
皇城午门外。
谭钰立在场中央约莫有一个时辰,颀长身躯从开始的挺拔,到这时已现出疲软的迹象,走近了便能瞧出他看似挺直的双腿微微发颤。
桂喜走近了,但见男人面上淡漠的神色,心道骨气倒是有的,可惜人过于功利,所有心思都用在了钻营上,却不想想自己几斤几两,何德何能。
“大人莫等了,皇上不会见大人的,往后如何,皇上和太后定夺过后,会有旨意下来的。”
那日,藏了多年的皇家秘辛被谭钰揭开,震撼最大的便是现下这位皇帝,整整三日拒不上朝,以往是装病,这回是真病,且病来如山倒,一病不起那种。
皇帝一病,太后在侄儿梁实的献计下果断出手,联合几名大臣,以信阳侯冒犯帝王,使得龙体染疾为由,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叱责,并摘其乌纱,夺其笏板。太后以此警告,也是威慑所有臣子,皇权高高在上,不容威胁,更不受任何威胁。
谭钰没料到太后出手如此之快,一张张弹劾自己的折子,像是筹谋已久。
措手不及地,谭钰又被拦在了朝堂外,再想做点什么,已经是无计可施,即便揭开了宫闱秘辛,怕也无人会信。
反倒以他狗急跳墙,污蔑皇室为由,定罪只会更重。
最终,他只能来到午门前,等着皇帝召见。
“大人这又是何苦,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您自作主张,不尊太后,就要想到做了之后的后果。”
“有劳桂公公再帮忙传个话,臣亦是无奈,不忍皇上蒙在鼓里,不知自己身世,臣所做一切,都是为了皇上。”
能说出这样的话,看来仍是执迷不语,桂喜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转身离开。
不多时,梁实一身皇家特制的轻软银甲,手持长剑,威风凛凛走来。
“谭兄怕不是脑子坏掉了,苦肉计使过一回,就该适可而止,使多了,不仅无用,反倒让人厌烦。”
谭钰看着梁实眉眼间尽是得意之色,不由笑了笑:“谭某自然比不得梁兄,有个尊贵无双的姑母,不必苦肉计,也能得偿所愿,”
话到这里,谭钰突然顿住,迟疑了会,意有所指道,“就是不知此愿是否就是彼愿。”
梁实冷眼睥向男人:“你什么意思?”
谭钰又是一笑:“谭某别的长处没有,就好打听,听闻梁家原本有意为梁兄求娶高家嫡长女,可不知怎地,太后召梁老夫人进了趟宫,没过几日,赐婚的旨意就下来了,却是为新帝聘高家女为后。”
高家嫡长女,便是高媖。
这话似是触动到了心弦,梁实握着利剑的手紧了又紧,盯住谭钰的神色更是沉如水。
“陈年旧事,早已过去,便是提及,又有何意。”
“是没意思,可就怕梁兄不是这么想,若心有不甘,那就另有故事了。”谭钰即便形势落于下风,也绝不让此等落井下石的人好过。
“谭某再一想想,那日船上,梁兄最先跳进水里救主,却无功而返,好像又说得过去了,至于梁兄的腿伤,倒真是时候,只能说老天爷都在帮---”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