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知道了,高门大户,谁晓得如何想的,兴许就是闹着玩,捡到了也未必认。”
正说着,一团红色的东西朝他们这边飞了过来,周卓眼疾手快,下意识拿手一挡,球落到了一旁的周谡身上。
周谡眉头皱起,看也不看就随手一丢,又扔回给了周卓。
丫鬟气喘吁吁地小跑过来,就见面容俊朗,英气十足的少年手拿绣球,当即喜上眉梢。
“公子,就是你了,别走,这厢有请,请进楼一谈。”
还在与周卓唠嗑的男人也是一呆,反应过来,随即推了周卓一把:“少年郎运势旺,今后就是怀家的乘龙佳婿了,厉害,厉害。”
“这,我!”周卓被两名丫鬟围住,一跟女子打交道,尤其这般热情的女子,就不知如何。
“公子快请,莫让小姐等急了。”
周谡原本不欲理会,可一想到周卓也到了娶亲的年纪,找个不错的女子带回去,那妇人想必也会欢喜吧。
男人娶亲后,就该分出去单过,自力更生,他家妇人就可少操心了。
“去看看。”
最终,周谡做主,把仍在别扭的小舅子扯了过去。
怀家的人长相都不差,怀二小姐亦是个姿容秀美的丽人,论外貌与周卓堪配,只是这年纪,比周卓大了两岁。
怀二小姐看向少年身旁更为俊美成熟的男人,心里已经有了偏向。
父女同心,怀大老爷亦是看中了周谡,满面堆笑地问男人来自何处,家中有何人,做什么营生。
听到这,周谡最后一点耐心告罄,拽了吃糕点上瘾的小舅子就走。
“姐夫,急什么,等我再吃两口。”
一听到姐夫,父女俩脸色顿时变了,怀二小姐望着男人毫不留恋,大步走远的背影,心里头失落极了。
好不容易碰到个比堂哥还要俊的男人,谁料人家已有妻室。
怀大老爷见女儿这样,哪里不明白。
“你要是想,爹有的是法子。”
娶妻又如何,休了便是,在幽州,谁人不想攀上怀家,但凡有所抱负的男儿,更该识时务。
怀二小姐迟疑了下,却是摇头:“最不能强求的便是姻缘,女儿抛绣球,也是图个缘分,既然寻不到,不如算了吧。”
“是的呢,咱们怀家想招个女婿还不容易,你呀,就是想不开,有过婚约,年纪大些又如何,待我去你二叔那,叫他在军中给你挑个英武儿郎。”
已经走远的英武儿郎不再留恋,直往城门口去,只是半道上,周卓忽然停下,指着拐角的糖人铺。
“姐夫,那边站着的女子,有点像大姐呢。”
第95章.折腾得了什么大病
“你究竟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皇后回娘家,得到的不是柱国公的笑脸相迎,而是冷声质问。
“西戎狼子野心,现在是贵妃,将来呢。”
尽管受着父亲的冷眼,皇后仍是十分平静地回:“他需要一个贵妃。”
她依然是皇后,但与新帝的后宫已经无关,新的后宫需要有个高位妃子镇着。
更何况,她对男人已无期待,男人后宫要进多少人,她都不会在意,她唯一在乎的,就是护住儿子的太子之位。
“父亲也别气,他本来不愿意娶西戎公主,是我劝他的。现下各地都有或大或小的动乱,我朝局势不稳,不宜再对外大兴战事,娶个公主,稳住西戎的心,让他们与北狄生隙,是风险最小的法子。”
皇后也是经过深思熟虑,花了不少工夫说服新帝,既然开弓,就已无回头箭。
“你有没有想过,他真正做了皇帝,不是替身,心态已然不同,太后重病不起,已无人能够管束,又有礼亲王在背后扶持,再来个西戎的公主,给他生个儿子,你和太子又该如何。”
兄友弟恭,为了赢得一个好名声,新帝依旧尊先帝的儿子为太子,可一时是一时,待到日子久了,根基稳了,又有自己的子嗣,怎么可能不动摇。
人心本就是偏的。
“他不会再有别的子嗣了。”皇后压着声,却也斩钉截铁道。
听到这话,高弼心头一紧,盯着女儿的目光愈发凌厉:“你到底做了什么?”
“女儿只是做了父亲想做又不敢做的。”高媖启唇,睇着男人要笑不笑。
在高媖的心目中,母亲纵有不对,为的也是这个家,为了父亲,可父亲只顾兄弟情,更被外面那种贪慕虚荣的女人迷了心窍,辜负了母亲的情意,却从未有过愧疚。
而真正对她好过,实心帮过她的男人,却被他们联名弹劾弄得家破人亡。
他们口中所谓的大义,她不懂,也不想懂。
高弼望着眼前为人母后愈发沉静果决的女儿,无比的熟悉,却又有些陌生,良久,才轻叹一声。
“你最好瞒住了。”
“父亲瞒住了,就不会再有人知道。”走到这一步,她也不想,但他们不曾给过她机会,所谓的选择,亦非她所愿。
“梁家还有个梁文旭,也不可小觑。”
这个堂弟与梁文远又不同,久在地方上,少有接触,更难摸透,也更难管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