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昨日延景明因脸上的红痕污迹未曾出门,这些美人得了一日休息,今日好似已恢复了一些,总之是比刚被延景明折磨过时的样子好多了,可延景明一出现,他们便忍不住害怕,只有阿廖莉依旧很开心,延景明来了,她终于又可以和大家一起运动了!
温慎之一点也不想动。
延景明拽着他跑了几步,四周美人儿唉声叹气,一时怨气冲天,这些人中,一半觉得延景明多少还算是个好人,又伺候多了宫中的主子,习惯了逆来顺受,锻炼身体总比受罚要好,这些人自然不会有多少异议,而剩下的又心怀不轨,眼见着太子也在此处,便想着无论如何得给太子留下一个好印象,自然更加卖力。
而落羽正巧是夹在这两种人之间的人。
如今的他,好像已大致看清了延景明的本质,觉得这位太子妃应当不是什么坏人,至多只是西羯习俗与中原不同,太子妃总是照着西羯的习惯办事。
而他也还记得荣皇贵妃的嘱托。
他毕竟受了荣皇贵妃恩惠,答应了皇贵妃自己一定会想法子接近温慎之,那他自然不能什么事都不去做,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夹在两块巨石之间的人,到了如今,多少已忍不住开始有些犹豫了。
那边延景明拖着温慎之跑了几步,觉得温慎之实在是太差劲了,拖着他也难受,他便放了手,让温慎之加油努力,而自己带着卡米到一旁,本来是想好好监督众人锻炼,可没多久,他便同卡米闹作了一团。
可他人眼中,那已经算不上是打闹了。
猛兽伸着利爪,猛扑上前,那獠牙尖利,大嘴血红,而延景明轻松拎着猛兽的后颈皮,毫不犹豫将它如猫儿一般丢出去,如此往复循环上数遍,卡米根本没能成功靠近延景明,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落羽更是咽下一口唾沫,莫名觉得……这样的身手,好像还有些帅气。
他皱着眉,忍不住又想,若自己好好锻炼了,是不是也能同延景明一般,有这么好的身手,能同这样一只看起来凶恶的猛兽搏斗。
他又想起延景明的曾说过的话。
若能好好习武,他也许便能多一条路。
落羽迈步的动作忽而便坚定了一些。
若真能多上几条路,这训练之苦,他愿意咬牙熬过去。
……
温慎之觉得自己能走的路已经够多了,他不想再多几条路。
他累得够呛,一面却仍是忍不住拿眼睛去瞟延景明,观察延景明在做些什么,而这么一看,他便着实再难移开目光。
他以往以为美人多是秀美,安静婉约,符合大盛之人心中一贯所想,可到如今,他方觉美人竟也可以如此矫健灵动,他不由停下脚步,想要再看,延景明却立即察觉他在偷懒,凶巴巴一个目光瞟过来,拍着卡米的脑袋,让卡米追上温慎之,督促温慎之好好锻炼。
可温慎之早已同卡米混熟了,他知道卡米并不凶恶,卡米也很喜欢他,跑上来便打滚同他撒娇,莫说监督,温慎之根本没有心情继续锻炼,他蹲下来挠卡米的大脑袋,延景明气呼呼跑过来,要将他揪起来继续努力,可大宫女蓝暖却已经进来通报,说是丞相有事要见太子,而今已到了东宫等候。
当年大盛天子定下两人辅政,除开忠孝王之外,另一人便是当朝丞相王尧柏,只不过王尧柏想来骑墙摇摆,不敢同温恭肃作对,因而大多时候,他是绝不会在朝廷大事上说话的。
这些年来,温慎之也觉得自己父皇选错了辅政人选,才令朝中几已到了温恭肃一手遮天的地步,如今王丞相特意来寻他,他便也只觉得应当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过倒正好能令他摆脱当下的痛苦折磨,温慎之便恨不得立即起身去见王尧柏。
可延景明可怜巴巴搂着卡米看着他,温慎之沉默片刻,还是开口问了延景明,道:“你可要随我一道来?”
……
延景明兴高采烈,牵着温慎之的手,同温慎之一道去见了王尧柏。
王尧柏此番来寻温慎之,为的似乎也都是些小事,只不过二人谈了片刻,那王尧柏忽而同温慎之谈起了朝中诸位大臣所写的文章,他像是意有所指,刻意反问,道:“殿下可曾看过王爷当年写的文章?”
温慎之微微蹙眉,终于弄明白了王尧柏此行的目的。
他当然读过皇叔写的文章。
忠孝王文采斐然,年轻时文辞锋芒颇盛,又因为他身份特殊,自然极为敢言,若是再往深处说一些,他的文风同兰台先生还有些相似,只不过后来他年岁已长,便不再这些事情上花费心思,也少了年轻时候那股锋芒毕露的气度。
而王尧柏在此刻提起此事……温慎之总觉得,有些不太简单。
他去京兆府时候并未隐瞒行踪,也不曾同京兆尹说过不可将此事外传,王尧柏应当是从何处听得了风声,因而特意跑来他处浑水摸鱼,同他说当年忠孝王也曾同兰台一般有过大不敬的言论,若是要论责,忠孝王自该首当其冲,自个也难逃责罚。
王尧柏见温慎之不回答,忍不住又多言一句,道:“殿下,您莫要忘了,年后您便要弱冠了。”
温慎之:“……”
待他弱冠之后,忠孝王便要除去摄政王的之位,到时候温恭肃愿不愿意放手,还真是个问题。
他听太后劝告,韬光养晦多年,如今已到了不该再收敛锋芒的时候,王尧柏或许觉得现今就是个同温恭肃表露实力的好机会,可温慎之却觉得……若他有其他办法,又何必同温恭肃闹得那么难看。
他三言两语应付过去,王尧柏以为他明白了,起身便要离开,还特意留下两篇摄政王所写的文章请太子拜读,好多多钻研其中的治国之道,待他走了,延景明拿起其中一篇,满是疑惑询问温慎之,道:“他想做什吗?”
他来中原有些时日,好似连想法都已随着温慎之改变了,王尧柏突然来访,莫名其妙丢下一堆话,延景明看温慎之神色,下意识便觉得此人或许另有所图,而温慎之对延景明无需隐瞒,因而解释得也算干脆,直言便道:“他要我同皇叔打架。”
延景明想了想温恭肃清弱的身材,再看看生了病的温慎之,实在无法想象两人扭打在一块的场景,忍不住嘟囔道:“他怎么这么坏!”
温慎之笑一笑,还来不及言语,延景明已接着说道:“窝觉得泥皇叔太瘦了,如果尊的打起来,泥一定能赢!”
温慎之:“啊?”
延景明摆出架势,道:“泥看他下盘不稳,第一脚就该揣在他腿上!”
温慎之觉得延景明误会了。
温慎之:“我说的打起来,并不是这种——”
延景明已飞快换了另一个姿势,好像他面前真有个敌人一般,动作迅捷,一腿劈出,像是动作示范,而后果断收招,再看向温慎之,示意温慎之去学。
温慎之不想学。
可延景明那样眼巴巴看着他,他迟疑片刻,还是跟着稍稍比划了那么一下,满足了延景明愿望,延景明万分满意点了点头,收手拍了拍温慎之的肩,道:“只要泥见面就出这一招,那泥一定能打过他的!”
温慎之迟疑:“什么?”
“窝母妃说了。”延景明挺胸自豪道,“没有人能逃过这一招断子绝孙脚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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