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前三十年得生活,尽心尽力给弟弟妹妹创造更好的生活,努力挣钱给他们贴补家用,只因他们成家有了孩子,手中银钱不足,怕他们养活不起家中孩子。
那时还想,她这一辈子怕是孤苦伶仃,无人依靠,将来若有人能给她养老送终。也不枉她终生未嫁而忙于弟弟妹妹们,为了让他们生活的更好。
谁曾料想,如此勤勤恳恳为家人付出的她,竟会落的如此下场。
生病无人医治,还活生生的被埋入黄土之中。
也是她幸运,荣得上天垂怜,得以重生,那些欠她债的人定然是要还的。
好在她重生的时代不变,只是换了个人的身子生活,身体里面的芯子还是原来的她。
自然,时代不变,那个生养她、埋了她的村庄还会在,今生务必得把那些欠债收回来了。
阿楚自个垂怜自哀,并未瞧见门外有人进来。
宋临辞看着她,已有一会儿。瞧她低首以为睡着了,再听到抽泣声,才得知,那坐在桌前,灯光昏黄亮动下的姑娘,竟然是在哭泣。
瞧见一抹暗影落下,阿楚用衣袖擦拭了下眼睛,抬眸。
他瞧见的便是一双泪汪汪却带着沉稳的眼眸。
“这么漂亮的眼睛,可惜,给哭肿了。可是遇到什么不能解决的事了,兴许……。”他刚想说,兴许他能帮的上忙。
“不必了,这是我自己的事,理应我自己解决,不麻烦你了。你现在回来,这是要休息了,我先帮你把床铺了。今晚你睡床上,我在这边桌子伏案休息一夜就好。”她语气和眼神都比他要认真。
他总是笑着一双眼眸,眼底却冷冷淡淡的,让人瞧不出真假。
“不必让你伏案休息。过不了几日,我就要离开,这张床迟早都是要给你睡的,你先熟悉熟悉。”他转身坐在床边上,伸手挡住她要铺床得胳膊。
“要离开?你是不管我们了?”阿楚瞧着他问。
“不是不管你们了,是有些事情出趟远门。母亲生病,不能远行,若是我离开,你可要好好帮我照顾她。”
“也是,在城中生活,无商铺、无田地。如此一来家中也没进账,你若是不出远门找工做挣钱,怕是你母亲的病也没钱抓药治疗了。”
“对,我就是出去挣钱的。”他爽朗的笑了起来。接着又说,“我出门挣钱,你在家中好好照料我母亲,男主外,女主内,正好。”
“我答应你好好照料你母亲,不过等开春之后,你回来,我便带着他们离开。这个你可是要答应我?”她之前还没盘算好,现在算是想明白了,
不管怎样,生养她的那个村庄,她得去一趟,
——烽火村,她必须回去看看,那些活埋了她的“亲人们”现在生活得如何了?
“不答应。你是我的妻子,为何我回来,你要离开?”他故意倾身靠近她问。
“我现在没心情和你成婚,你莫要强求我。我想你也不是这种强迫他人的人,对吧!”
她怎地这么肯定。
确实,他真的不是那种强迫他人的人。
而且,这次他离开,怕是没个一两年是回不来的。
届时再说吧,现在不如先答应了她,正好让她安心的留下照顾母亲,有了这么一个媳妇在跟前,母亲肯定会高兴的。
说不定,这病就好了呢!
宋临辞,点头,认真的说,“你还真是说对了,我虽是觉着你还不错,却没到强迫你的地步。既然你想我们关系疏离一些,那我就与你保持你想要的距离。今晚,你睡床,我去母亲那边的小塌上休息。”
“……,多谢!”阿楚顿了下,瞧他顺从了自己的意思。
反倒觉着自己倒是成了十恶不赦得坏人,吃人家的,穿人家的,还睡了人家的床。
“不用放在心上,起初我对你也是有目的的,你且照看好我母亲。”他转身要走,却对她这般说。
起初,捡到她便是带了目的。瞧着好看,想着娶回家当媳妇,了了母亲的遗憾;再者,他也真心觉着这姑娘不错。奈何现在她不情愿,那就罢了!
先对母亲声称,她是他媳妇,哄的母亲开心最好。
“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母亲。只是你的目的恐怕让你失望了。”她以为宋临辞捡她回来的目的是当媳妇,传宗接代!
殊不知,宋临辞的目的,先是替母亲找个儿媳妇,正巧遇到的这姑娘瞧着顺眼了,心中又得了几分喜欢,便想,留着当媳妇当真是极好的选择。
但她却不情愿,罢了,既然他起初的目的已经达到,这未来媳妇的事,还是看缘分吧!
这夜,阿楚睡的极为不稳。房间里烧着的暖炉是普通便宜木炭,烧过之后落了一屋子灰尘。夜里窗口被封死,她忘记透风,硬是闷了一屋子的烟气儿。
宋临辞倒是起的早,他起来打水洗漱的时候,刚好看到阿楚从屋里出来。
“怎么脸色这般难看,昨夜一个人睡,还不舒服了?”他话语揶揄笑她。
“昨儿你为何没告诉我要开些窗子,这一晚上可把我给闷死了。早上起来,瞧着桌子上都是灰烬了。”
“哈哈,是你太笨了,谁家烧炭屋里不透风的,你稍稍打开一些就好了。瞧你这般机灵,怎么做事这么笨。”他没忍住,笑出声来。
“我家从来不烧炭。”确实,他们家烧炕!
☆、008是,我是您儿子的媳妇儿
唐言倾从西厢房出来,听闻阿楚的话语,皱眉,“大姐,为何说不烧炭,我们家之前烧的可是上好的金丝楠木炭。”
“哦,金丝楠木稀缺又昂贵,你们是什么身份还能烧的起那种炭?”宋临辞手中的药草顿了下,瞧着唐言倾问。
倒不是嘲讽语气,是用一种甚是平常的语气问,但心中却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