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2 / 2)

gu903();卫启濯又笑道:“我忽然想起,我婚事得定,二哥是不是应当对我道一句恭喜?”

卫启沨默了片时,回头恭贺了堂弟定亲之喜,跟着与长辈存候一回,行礼告退。

卫启濯瞥了堂兄的背影一眼,微微蹙眉。他有时候实在看不懂这个堂兄的心思。

他在聊城时亲眼看到他私会温锦,那时候才知道卫启沨原来和温家小姐有首尾。后来他回到自己的壳子里之后,卫启沨就总跟他较劲,抢着在萧槿跟萧家三房其余人面前卖好。前阵子还出了堕马那一出,他至今都怀疑那道士是得了卫启沨的授意,否则哪有这样巧的事,三条全合在萧槿身上?

眼下卫启沨听说他要定亲了,又似乎一副心神恍惚的模样。卫启濯忍不住要怀疑堂兄是不是移情别恋看上了萧槿,但若真是如此,依着他堂兄那禀性,势必会跳出来跟他抢,可眼下看来,卫启沨显然是没有争夺的意思的。

卫启濯思想半日,仍旧没有头绪,便暂且将此事丢开。横竖不论如何,他都不惧卫启沨。

卫启沨从祖母那里出来后,在外头立着吹了好一会儿冷风,身子微微战栗。丹青要为他披一件貂鼠皮大氅遮寒,却被他阴着脸一把挥开。

丹青回头与几个小厮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是不知所措。少爷素来脾性温和,今儿这是怎么了?

卫启沨对着远方天幕僵立了不知多久,忽而冷声道:“不要跟来。”说话间便大步往外去。

卫家宅邸西南边有一处占地颇大的马房。卫启沨到了马房门首后,命人牵了他的马来。他接过缰绳后便径直翻身上马,一径纵马奔到了大门处,几个门童见状一惊,尚未及回神就听二少爷冷冷喝了一声“开门”,当下也不敢迟疑,忙忙打开了大门。

卫启沨一夹马腹,马蹄高扬,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绝尘而去。

卫启沨一路扬鞭策马,穿街越巷,如天马脱衔,追风逐电,不上两刻就到了镇远侯府的大门外。

他勒马而止,坐在马背上喘息。

守门的门童虽不认得他,但见他衣冠华盛,也知非富即贵,当即上前询问他身份。

卫启沨却并不答话。他仰头望了一眼侯府匾额,按辔不动。

季氏送杜氏出来时,正瞧见这一幕。她上前笑问卫启沨过来所为何事,卫启沨垂首片刻,拱手淡笑道:“路过而已,不作打搅了。”言罢策马而去。

季氏觉着有些莫名其妙,卫启沨神色似乎不太对。

杜氏到了自家马车旁,回头望了一眼,叹气道:“真是没缘分,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议亲,卫家那头就来了。”她方才听说卫家是过来议亲的之后,便没对季氏说她其实也是来议亲的。十个陆家也抵不上一个卫家,她要是季氏,也选卫家。

一旁的丫鬟素绢宽慰她几句,跟着低声道:“少爷如今专心举业,太太先为姑娘筹谋婚事也是好的。”

杜氏闻听此言,心中稍宽。不过她女儿似乎还对当年卫庄的事耿耿于怀。

卫家大房这几日都忙着订婚事宜。卫承勉发现儿子人逢喜事精神爽,读书上头也用心了许多,心中感慨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卫启濯让父亲选了个最近的吉日行了过定诸礼,心中这才安定了不少。

只是他觉得他舅父尹鸿给他出了个难题。

自打他母亲过世之后,他就跟他舅父一家断绝了往来,如今他舅父显然是有心和解,但他却并不想理会。只他父亲觉着这么些年过去了,也不必太过计较,这才接待了他舅父一家。

不过他发现了一件事,他表妹尹淳似乎对卫启沨有意。而卫启沨近来面色总是阴晴不定,瞧见他总是绕道走。

转入二月,正是红杏夭桃,开花绽蕊的时节,卫启濯邀了萧槿姐弟两个到卫家位于城北的一处庄子上游春赏玩。

他从前想跟萧槿一道出来却总是束手束脚,如今终于能稍稍方便一些,但总还是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只好连着准小舅子一道带上。

到了地方后,他支开了萧岑,将萧槿领到了一大片花畦旁。

整个国公府每年开销庞大,但进项更加惊人。爵禄俸禄实则只占其中一部分,地租跟房租才是大头儿。卫家光是在京城这边添置的庄地就有十几处,闲置的屋宇宅地更是不可胜数,因而每年光是收租子便拿钱拿到手软。

眼下这处庄子占地极广,面前这片一眼望不到头的花海只算是个点缀。

萧槿深深吸气,花木香气沁入肺腑,登时神清气爽。

两人席地而坐,有说有笑地闲谈。只是起先还隔着一丈的距离,不消片刻,萧槿再抬头时,发现卫启濯已经不知何时挪到了她身侧。

她想起遴选王妃那件事,忍不住道:“你之前是不是诓我?”

上元假日过去后,皇帝的旨意颁下来时,她才知这回定的选妃年纪仍旧是十四至十七岁,实际上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卫启濯大呼冤枉,并表示她可以去跟他父亲求证,末了凑到她跟前道:“我觉着兴许是圣上临时变了主意,不想纵着楚王。也兴许是楚王这段时日做了什么让圣上不快的事,圣上便依旧照章办事。”

萧槿想了想,点头道:“表哥说得好有道理。”

“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卫启濯凝睇着她,“如果有一个比我长得好看的男子握着你的手跟你说心悦于你,你会不会动心?”

萧槿摇头:“显然不会。”

卫启濯却是突然绷起脸,扑过来倾身将她压到草地上:“你怎么能让别的男子握着你的手!”

萧槿默了默,这角度果然刁钻……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严肃道:“我是说不会有人比你长得好看,所以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卫启濯满意一笑,却并不放开她,而是径直俯首凑到她面前,盯着她的眼眸看了少顷,慢慢往下压,即将触到她嘴唇时,顿了一顿,见她双颊晕红,越发心跳如擂鼓,尝试着在她嘴唇上吻了吻。

温软娇嫩,妙不能言。

他心头再度涌上那股患得患失的情绪,耳畔隐约有个人在喃喃自语,那声音低回悱恻,倒似是他自己。他好像是在跟谁讲述着一个故事,只是那声音太模糊,听不清是在诉说着什么。

卫启濯一顿,旋丢开纷乱思绪,又接连在她嘴唇上几番厮磨,气息越发急促凌乱,双手渐渐按住她肩头,将她死死压在身下,一面在她脸颊和嘴唇上胡乱亲吻,一面抱住她,喘息道:“我们要一直在一起,永不分离。”

萧槿被他吻得满面酡红,正自赧然,发觉他情绪的起伏,心中疑惑,伸手抱住他,在他后背上拍抚几下,轻喘着问他怎么了。

卫启濯的心绪逐渐平复,低低道了声无事,在她唇瓣上温柔流连片刻,起身将她拉到怀里紧紧拥着。

萧槿埋头靠在他怀里,慢慢回抱住他。这个少年与她一路走来,相随相伴,从今往后他们更将携手同行,她也会尽心竭力去助他。

虽然她知道他是人生赢家,但有些事能规避终归是要帮他规避。旁人不说,来自卫启沨那些明枪暗箭她几乎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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