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姐姐有孕了之后,兴奋了许久,一来是为姐姐高兴,他知道姐姐因为迟迟无子,其实承受的压力也很大,二来,他觉得姐姐肚子里的这个小娃娃一定也十分好玩,因为有句俗语叫外甥赛舅。
萧槿见弟弟时不时地扫她肚子一眼,禁不住道:“你想作甚?”
萧岑兴奋道:“姐姐,将来能不能时常让小外甥到侯府这边来玩儿?我觉得他一定会很喜欢我这个舅舅的。”
“为何?”
“因为外甥赛舅啊,我们两个的脾气一定十分投合。”
萧槿嘴角微抽:“他要是真像你的性子,我且不能让他去找你,要不万一他跟你一样不爱读书还镇日想着要做女孩儿怎么办?”
萧岑撇嘴,小声嘀咕道:“做女孩儿本来就比做男孩轻松……”又略有些底气不足道,“姐姐不要这么说,我虽然不爱读书,但是真的用功起来,也是个好苗子。”
“那若是我生的是个女孩儿呢?”
“那也很好啊,姐姐生的女娃娃一定漂亮得像天上的仙女,”萧岑说话间又笑嘻嘻地凑过来,“要不这样,若是姐姐生了女孩儿,而我将来有了男孩儿,就定个亲怎么样?我可是姐姐的亲弟弟,姐姐是不是应当让我先下手?”
萧槿白他一眼:“下什么手?你没听过姑肉不还家么?”
萧岑瞪大眼睛:“姑肉不还家?定亲跟肉有什么干系?”
萧槿沉默了一下,道:“你……好歹也是个读书人,别跟我装傻……”
她一语未了,就听卫启濯的声音打门口传来。
萧岑转头问姐夫怎么不在前面吃席,卫启濯拍拍他脑袋:“先出去玩儿,我有要事与你姐姐说。”这种事最好还是不要传出去的好。
萧岑一面往外走一面嘟囔道:“神神道道的,跟庄表哥一样,庄表哥从前也总爱赶我走……”转出门之前还忖量着将来要怎么拐走小外甥。
卫启濯又屏退左右,将门掩好,方回身对萧槿道:“我取了一些药酒喂给一只狗,等了半晌,那狗也仍旧欢蹦乱跳的。我不死心,接连寻了三个大夫,三个人都觉得那虫草酒似乎确实不同寻常,但仓促之间也不好甄别,我便留了一些样本给他们,大约过几日就能得到答复。”
萧槿敛容:“那药酒是谁送的?”
“是通政司的一个八品知事。”
萧槿惊道:“八品知事?”
“他应当只是个替罪羊,对方不会自己动手的,就好像当初送给孙茫那套春-药的人并不是益王的人一样。”
萧槿吁了口气。她前世一直认为卫老太太是死于心肌梗塞,因为症状实在是太像了。若真是**,那可真是作孽了。一个老人家因为被卷入权力争斗之中,遭遇如此横祸。不过如此一来,应当就可以帮卫老太太避祸了。
二房那头兵荒马乱地暗地里寻卫启沨一直寻到日落西山,始终一无所获。卫老太太不耐烦继续耗着,亲自去前面跟宾客们宣布婚礼取消。
众皆哗然,议论纷纷。
卫承劭在一旁陪着,尴尬不已。又握了握拳,暗暗决定等卫启沨回来,定要搬出家法狠狠罚他一通!
卫启沨并未在晚间归来,他一人在藏春坞吃了几块随身带的果馅蒸酥,便将几案擦拭干净了,趴下睡了过去。
gu903();到了翌日拂晓,他确定婚事已经暂且避过去了,才慢吞吞地整理了衣冠,往卫老太太居处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