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狭小的空间愈发逼仄,陶禧抬头瞪他,“你车上不是有伞吗?”
“我车上可以没有伞。”
“……”
和他玩诡辩全无胜算,伞也被他夺走,陶禧索性随他去,埋头疾步往前。
几点新绿探出院墙,枝头刚成形的粉色花苞被雨打蔫,啪嗒掉落。
湿凉的空气中漾开植物和泥土的气味。
雨伞大半倾向陶禧,江浸夜一侧肩膀浸出深色的水渍,却全然不觉。眼看快送到门厅,唯恐下一秒迎面遇上江震寰,他颓然出声:“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他轻而低的音色混合了些许鼻音,仿佛失了主心骨一样惶惶,不确定似地又说:“你想听的,我不是都说了吗?”
原来他以为,我只是想听那句喜欢你。
陶禧悲哀地想。
眼下的情形对于江浸夜,足够匹敌生平最难解的题。
想来他这辈子对女人游刃有余惯了,第一次主动出击,竟如此坎坷。
家里黑着灯,江震寰不在。
陶禧和江浸夜进屋后,发现冰箱上贴了一张便签条,是江震寰的字迹:
——桃桃,我和你爸爸妈妈一起看电影去了^^
两人同时被句尾那个略显调皮的“^^”震撼,安静了片刻,直到陶禧吸着鼻子又去抽纸巾。
“我给你煮点儿姜汤。”江浸夜说着打开橱柜,低头去找小奶锅。
“不用了,你没事就先走吧。”
江浸夜不理睬,弯腰翻出奶锅,不想竟忘了头顶的吊柜门还开着。
他起身过快,头顶猛地磕上柜门,发出清晰的撞击声。
打算劝他早点回去的陶禧正好走进来,目睹了全过程。她瞬间慌了神,心脏跟着那道撞击声颤了颤,大叫着“江小夜,你怎么那么不小心”飞快跑过去。
江浸夜放下奶锅,一只手抱着头,另一只手摸索着关掉柜门,随后也抱住头。
他两只手把脸捂得严严实实,一声不吭地僵立原地,害陶禧围着转了几圈,愣是没瞧出个好歹。
她没辙,轻轻晃动他的手臂,问:“到底怎么了?不会流血了吧?快让我看看!”
还是没动静。
陶禧急了,嚷道:“你倒是说话啊!”
不会撞傻了吧?
很久之后,陶禧每每回想当时的情景,都在后悔自己的大意。
原来这个世界上,即使看不到,仅凭声源就能准确判断猎物的位置,除了蝙蝠和抹香鲸,还有江浸夜。
他松开的双手按住陶禧的后脑勺,与此同时,低头捕捉她的唇。
如同一场忍耐已久的爆发,舌尖强硬地探入她口中,搅乱了她的呼吸。陶禧连连后退,撞上厨房的料理台。
江浸夜十指与她稠密的发丝纠结,横在她身前,将她完全封锁,没有丝毫挣扎的余地。
陶禧的反抗在他攻势如潮的深吻中,愈发徒劳。
她身.体渴望这份久违的亲昵,渐渐的双眼迷离,盈上薄薄的水雾,就连拽扯他衣领的动作,都带着不可抑制的颤栗。
白皙的面颊涨起层层红晕,仿佛要溺毙在他的吻中。
感受到陶禧的虚弱,江浸夜松开手,一边去解她的衣扣,一边埋头吻她深处的颈窝。
江浸夜忽然想起安全.套还在车上,不禁分了神。
他分神不过短短的一秒,陶禧抓住机会用力推开他,往楼上拔足狂奔。她三步并作两步,百米冲刺一般,搭着楼梯扶手,几下蹿上去。
而身后的人迅速反应,紧追不放。
从推开江浸夜,奔上楼,到拧开房门,陶禧几乎一气呵成。无奈江浸夜占了长腿的优势,很快追上,像上次那样赶在她关门的一刹,拿手肘抵住门。
但这回他没那么多废话,蛮横闯入后,将陶禧按上门板,继续吻她。
他强势地用膝.盖分开她的双腿,剥落那件咖啡色的双排扣长风衣,一只手向下抚过连衣裙光滑的缎面。
江浸夜难抑情动地轻哼:“……陶禧。”
陶禧被他压着,清楚感觉到他某处急不可耐地抬头,蹭着她。
过往的每次都任由他拿捏摆布,陶禧这次不从了,狠咬一口他伸来的舌头,趁他吃痛地皱眉,赶快开门。
可惜江浸夜已把门反锁,打开需要花费一番功夫。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