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摸摸他的帽子,“曾祖给你你说了谢谢没啊?”
虫子点头,跑到老爷子身边,接过大红包,转身给云起,“云起妹妹,那,曾祖给的,要说谢谢!”
云起手里有一个了,闻言,立马扔了邱氏送的红包,双手往前一捞,稳稳的抓住了大红包,邱氏一脸受伤,云起也不理,低头拽着她胸前的袄子。
周氏解释,“云起是看看哪一个画上的小人儿和她穿的一样呢!”
俞墨昱在一旁手痒痒,趁着插不上话,他转身回了屋子,年后他就搬出去住了,宅子是大哥送他的,他也没扭捏,收下了,三兄弟的情谊和宅子无关。
他回来的时候云起在周氏怀里坐着,大红包的红封没了,手里搓着金踝子,他上前,将手里的画卷展开,一下吸引了云起的主意,云起扔了金踝子朝他扑来。
俞墨昱往后一退,“来,云起,三舅舅抱,给三舅舅抱,三舅舅就把画送你!”
画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诺言和云起坐在地上,旁边摆放了一些玩具,上次回来后,俞墨昱就画了这一幅画,本是想在诺言和云起一岁生辰的时候送给他们,没想着他们今日回来了。
俞璟辞也被画上的人吸引了,笔触到位,表情都活了,难怪云起都惊住,俞璟辞看旁边的萧珂缮,他神情也是一愣。
俞墨阳没想着平时喜欢待在屋里的俞墨昱给二人画了画,“云起,给三舅舅抱抱吧,三舅舅的画比他的字值钱多了!”
京里巴结俞公府和武定侯府的官员,很多收到过俞公府送的字画,由俞墨昱代劳,要么四字箴言,要么一行诗,送年礼时,走得近的官员直言说不用送字画,家里快没地地儿挂了。
诺言也瞄了几眼,他没认出自己来,平时俞璟辞梳妆的时候,云起坐在俞璟辞怀里,喜欢从铜镜跟前凑,诺言从没在铜镜中见过他自己的模样。
不过,倒是认出了画上的云起,他指了指画,依依呀呀又指向云起,大家明白他的意思,老爷子难得将孩子递给俞清远,俞墨阳上前,“祖父,我来抱吧!”
俞清远瞪了他一眼,随着他去了。
萧珂缮面色微沉,云起抱着花,爱不释手,嘴里依依呀呀给萧珂缮,要萧珂缮抱,俞璟辞知道她的意思,是要萧珂缮看。
萧珂缮抱过她,仔细看了画上的人几眼,的确画得好,他心里不顺畅,夸赞了句,“画得的确逼真!”
俞璟辞听出他心底不痛快了,午饭时,趁着大家目光都放在诺言和云起身上,她抵了抵萧珂缮,“皇上回去也给诺言和云起画一幅画如何?”
萧珂缮没应,俞璟辞知道他是同意了,皇上是吃三哥的醋了,旁人不明白,她知道皇上画画极好,宫里收藏了箱子画,都是他的手笔。
趁着诺言和云起被分散了注意力,二人回了香榭阁,她以前住的屋子,里边的摆设还和多年前一样,漆红色的窗棂,梨花原木的桌子,回到这里,她好像没有想象中的想家和难受了,或许,是因为旁边的男人给了她家,目光一柔,她笑着望着他。
萧珂缮在屋里巡视了一圈,转过身,将敞开的窗户掩上了些,将她圈在怀里,“回宫后,布置一间一模一样的屋子出来,以后就不会想家了!”
俞璟辞摇摇头,依偎在他怀里,“不用了,臣妾的家......”手顺着他的胸膛,停在他想心房,“和皇上的心在一块呢!”
搂着她的手紧了几分,俞璟辞伸手环住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大雪,纷纷扬扬蔓延天地间,俞璟辞笑道,“皇上下雪了呢!”
“是啊,下雪了!”
临安堂,虫子,诺言和云起坐在床边的软榻上,趴在窗棂上,云起指着外边纷飞的大雪,笑得欢快,诺言低头,玩着从老爷子得来的金踝子,一室喜气,老爷子坐在主座上,嘴里哼着小曲,下首的俞清远也被感染了,偶尔,嘴里附和上两句!
俞墨阳和周氏回了周府,得知皇上回了俞公府,周阁老也感叹,“是俞家丫头福气好!”
多少帝王沉迷女人却不会沉迷一个女人,而皇上将全部的心思都给了俞璟辞,可不就是俞璟辞的福气吗?
回宫时,天色已晚,大红的灯笼沿着城墙挂了一排,萧珂缮将睡着的孩子给李嬷嬷和张嬷嬷,吩咐她们先回去,他牵着俞璟辞的手,顺着城墙,一步一步走在雪地里,大雪落在二人肩头,晕黄的光罩在身上,好似从山里出走回家的神仙眷侣。
携子之手,与子白头,二人相视一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