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思瑾一愣,这厮可以啊!为了娶妹妹竟然爆发出来这么大的动力,有前途!他笑着拍了拍他,说到:“去吧去吧,我保证为你说话!”
李永富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蔡仲迩高兴地手抖了起来,他终于证实了自己是个名师了!他不光是会读书,他更会教书!看看,一科四个童生都是他的学生!日后谁还敢背地里说他不会教书,他肯定一口吐沫啐在人家脸上!
蔡思瑾则是高兴的同时又有一些惆怅,自己经过了上辈子,有着这么多的经验,相当于是重考一次了,竟然费劲了心思才考中了第七名,而张思晨上一世里是第五名,这一世里自己小小一点拨他竟然就得了案首!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真的有这么大么?老天爷在造人的时候可真是太不公平啦!
每次只要一想到李永富考中童生、秀才,而自己竟然再次落榜的那种可怕场景,他就狠狠打了个哆嗦!不行,再怎么咬牙苦撑也要比未来妹婿考得好!
再也不能出现上辈子那种不断被妹婿全方位碾压的场面了!他蔡思瑾一定要比妹夫念书强!要不然拿什么资本去拿捏自己的妹夫?怎么敢给桐儿撑腰?底气不足啊!
这些同学里面,最不受影响的恐怕就只有张思晨一个人了。他今年只有十五岁,脑袋又很灵光,是蔡仲迩重点栽培对象,给了他特别的优待——单独坐一张桌子,还放在讲台正前面,随时沐浴在蔡仲迩和蔼的目光下!
他也是唯一一个没有被李永富带偏了节奏,还是按照自己原有节奏复习的人。
有些学子觉得张思晨是因为年纪小、第一次下场,所以不那么认真对待,就没有那么用心。可是蔡思瑾知道不是那样的。
哎!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气死啊!这些他们现在费尽心思背来背去的东西,人家张思晨早就倒背如流了,还能把来源、出处、意思都理解得清清楚楚,根本不需要再花这种笨功夫,童生完全是人家的囊中之物了!人家需要的就是好好练字,好好练习秀才试中最后一篇小策论而已,人家的起...点和重点都跟咱们不一样。
想到练字,蔡思瑾忽而记起上辈子张思晨的童生试题是答得很好的,但是听说就是因为字写得不够好看被县令大人放在了五名开外,秀才试的时候又是因为字写得不够好,才未能通过,要不然,他可就是整个平江县年纪最小的秀才了!
最最重要的,自然是那一届童生试里面蔡思瑾和李永富也是因为字不够好,才没有考上童生!
蔡思瑾拒绝承认自己没有考上童生是除了字以外的其他理由,两辈子都拒绝!
想到新任的这个县令是个最守成的人,酷爱馆阁体的字,蔡思瑾觉得自己坐不住了,得进城里去买一本馆阁体的字帖回来好好临临帖才行!上任县令喜欢的是柳体,自家老爹喜欢的是欧体,导致蔡思瑾只临过柳体和欧体两种字体,一点儿都没有专门学过馆阁体!
要是字不合现任县令老爷的心意,再怎么背书也考不中童生啊!他可不是张思晨那样的神童,字写得不够好也能考中童生试!
想到这一点之后,蔡思瑾立即就坐不住了,赶紧到讲台那里匆匆找了个理由和自己老爹请一天假,就说娘让自己送东西给县里的小舅舅去,保证现在去晚上天黑前就赶回来。
蔡仲迩眼睛一瞟就知道自己儿子说谎了,什么送东西,完全是个借口!以自己娘子的性格,真要有什么重要东西要送,宁愿自己多花费点儿功夫跑一趟平江县城也不会耽误宝贝儿子念书的时间!
可是宝贝儿子这几天仿佛开窍了似的,学习用功得很,让他心中很满意。再加上联想到瑾哥儿的未婚妻周水静住得远,年轻小儿女嘛,呵呵呵......他也是很能理解这种心情了,毕竟每个人都有个“想当年”啊!于是他爽快地给儿子批了两天的假,让他能在县城里自己小舅子家中住一晚上再回来,以慰相思。
蔡思瑾脑袋里此时根本就没有情情爱爱那根弦,完全没有和自家老爹的脑回路搭上,只是惊觉自家老爹开恩给自己两天假期,自己可以去得更加从容,不用那么辛苦了!要知道这年头的路可不好走,那牛车木板和屁股之间的拍打节奏......谁坐谁知道!
蔡思瑾和李永富打了个招呼之后就背上自己的书包回家了,翻箱倒柜找出了自己积攒了几年的八两银子,想到馆阁体的一本字帖怎么都要卖到十两银子,还舔着脸和娘伸手要了二两银子凑足了十两。
周琴音的脑回路和自己丈夫蔡仲迩完全一样一样的,见自己儿子想要去平江县城里自己小弟家中住一晚,立即就联想到周水静了,要不怎么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她以为自己儿子要钱是想给表妹兼未婚妻周水静买小玩意儿讨好她呢,于是给钱给得很大方,心中却酸酸的,唉,儿子日后就会疼媳妇儿啦,老娘的地位就靠边站啦!
只是回忆起前几天在自家女儿头上见到的那支“瑾哥儿购买”的审美恐怖的银钗,她还是忍不住多嘴嘱咐了一句:“瑾哥儿,静儿她是年轻小姑娘,喜欢的款式和我们老娘们喜欢的不一样,你挑银簪子可要挑那种轻便漂亮、花纹多的,可别那么实诚,尽挑些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