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是得好好编个“秘密”告诉大哥,否则大哥这里交差不了,爹娘那边也交差不了。狗蛋神神秘秘地说道:“大哥,不瞒你说,我不想参加今年的会试是不想离开国子监。我啊,看上了隔壁大晏女学京城校区的一个女子了,可是她对我还不太有好感,我正想利用这三年与她好好相处,将我的终生大事解决了呢!
你说,和我一辈子的幸福比起来,晚三年去参加会试算个什么事儿啊,是不是?”
毛豆笑眯眯地说道:“二弟,你行啊!有道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现在都二十岁即将及冠了,可是之前娘亲给你说亲事你一直都很抗拒,没有想到你是自己看上了一个啊。”
狗蛋白了毛豆一眼,说道:“大哥,也就是你这样老实本分的人现在还信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一套。你难道不知道吗?如今京城的勋贵世家、寒门学子、朝廷官员等等,都流行让孩子好好念书,考取国子监,然后与隔壁的大晏女学的学生相知相识,最后结为夫妻呢。
若是婚前都没有见过,不知道那个女孩子是圆是扁,是否有学识,是否脑袋清醒,那岂不是无异于盲婚哑嫁,会制造出来多少怨侣啊。”
毛豆无奈地摇头,对狗蛋说道:“你也别这么说。你们现在这样的方式不错,可是也不代表之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对啊,你看我和你大嫂,成亲六载恩爱如初,不就过得很幸福吗?小儿女互相认识才成婚的人里面,也有不过三年五载就各自和离的事例,凡事都不可一概而论。”
狗蛋连忙点头,他可没有把握说服自己这个固执的大哥,随便点头应付一下就好了,最重要是要让大哥相信自己真的不是为了顾及他的自尊心才不应考的。
毛豆自以为挖到了狗蛋的秘密,满意地回去了,也不再阻止狗蛋此番不应试的行为。只是狗蛋却急得有些抓耳挠腮,自己娘亲可是大晏女学京城分校的先生,对里面求学的女子熟悉得不得了,若是自己不能说出一个“暗恋”的女孩子来,她恐怕不会罢休的。娘亲可不像大哥那么好糊弄。
于是,狗蛋悄咪咪地跑到隔壁大晏女学京城分校里,偷看里面的女学生,准备随便找一个长相还过得去的打听一下,好应付接下来自家娘亲的盘问。可能命运就是这么神奇,他在第一次踏足大晏女学京城分校的时候就在凉亭外偷听到了一场极为精彩的辩论,同时对里面一个穿着绿色衣服、被同伴们称为“昭昭”的女孩子惊为天人,一眼就陷进去了。
等到晚上周水静悄悄盘问狗蛋的时候,狗蛋有些羞赧地挠了挠头,问道:“娘亲,女学里面有个喜欢穿绿衣服、有两个小酒窝、叫‘昭昭’的女是谁啊?”
周水静本来还以为自家二儿子心眼太多,为了怕他大哥压力太大才想到这种不去参加会试的下下策,可是看样子竟然是真的?她回想了一下女学的学生,立马就有数了,笑道:“她叫做许瑞昭,是你父亲挚友许子尘的嫡女,之前我预备给你说亲的人家里面就有她呢。
真是巧,你这边不愿意见她,她也不愿意见你,竟是与你打着一样的主意,想要与相知相识的人成婚,绝不盲婚哑嫁呢。”
看着狗蛋一脸的不可置信,周水静爽朗地笑了起来。真是一物降一物,自家这个人精似的二儿子,似乎终于遇到他命里的克星了?
就这样,毛豆参加了这一届的会试,考中了三甲同进士,被吏部授了一个正七品的县令,带着妻儿外放到远处任职了。其实能离开京城,带着自家妻女好生过日子,不用再在京城之中与父亲、二弟随时做对比,对于毛豆而言是一件极为幸福的事情。
哪怕他只是一个七品芝麻官,哪怕在外为官的日子在常人看来比京城之中清苦不少,他也甘之如饴。
看着自家大哥如愿中了三甲进士,狗蛋松了口气,他三年后终于可以去考科举了。说实话,对于他的整个人生而言,现在中举与三年之后再中举并没有很大的区别,但是他知道,对于他大哥来说却是很不一样的,他不愿意给大哥太大的压力。
幸而老天自有安排,他本是随意的编一个理由,哪不知竟在隔壁的大晏女学之中巧遇了命中注定的那个女孩。除了当时对她才华的惊艳,之后越了解她,越是觉得她不凡。狗蛋做别的事情虽然游刃有余、满腹心机,但是在面对自己心仪的女孩子的时候,却是一样的笨拙,闹了好些笑话,让他沮丧不已,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笨死了,怎么可能得到心仪女神的垂青呢?
可是没有想到,他之前自恃才华高高在上的面孔让许瑞昭觉得讨厌,可是当他捧出一片真心略显笨拙的样子,却让许瑞昭觉得莫名的可爱,渐渐的竟然也放下心防与他相交起来。进而发现,原来这个蔡颖彦原来并不是志大才疏、目空一切,而是天资聪颖、有真才实学的。
就这样,狗蛋花了三年时间与许瑞昭“相知相识”,然后在三年中高中状元,同时也迎娶了美娇娘。
“洞房花烛夜、榜上题名时”全都集于一身,而且榜上提的名还是一甲状元,娶的妻子也是与他自愿成婚的大晏女学京城分校才女许瑞昭,狗蛋荣登那一年最受别人羡慕的男子榜首。
亦或者是最遭别人嫉妒的男子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