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仗着比自己年长了几岁,好像什么都不怕一样,总是站在自己的面前。以往无数次,都保护了他,挡住了谢絮,还有其他别的人。
这是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示弱。
谢玉京还在怔愣,就感到自己的袖子,被一只手轻轻地牵住了。那是一只素白的,一看就未曾沾染过阳春水的手,葱白纤细,精致得像是神的造物。
真的……叫人忍不住想要亵渎啊。
他不动声色,任由袖子被她攥在手里,看她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容凤笙咬牙。
这小子跟自己比定力呢?她扯着他的袖子,一时间没了下文。示好卖乖这种事,也就是她小时候,会扯着她父皇的袖子做做。不过,那也得在父皇心情好的时候。
这对着谢玉京做,是怎么做怎么别扭,
于是她就牵了一会儿,便轻轻放开了。谁知在松开的一瞬间,就被他反手捉住。
容凤笙一惊,下意识地挣脱。
“别这样,会有人看到。”
“不会有人看到的,”谢玉京半俯身,在她耳边轻声,“如果有,孤就杀了他。”
他修长的五指缓慢地,钻进了她的指间,像是藤蔓一般缠住。容凤笙身子一抖,却被他的话语吸引了注意,他怎么可以像刽子手一样,将杀人这种事挂在嘴边?
谢玉京被她这副表情给取悦到了。抬起手来,拭去她眼角的泪,容凤笙呼吸僵滞,下意识地想要转身就跑,可脚下却像是生了根一般,动弹不得。
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少年面如冠玉,乌发柔顺地垂落在肩侧,额心朱砂在月光的照耀下,隐隐发出一抹红光。
愈发显得眉眼乌浓,仙骨香清,像是降世的谪仙一般……
前提是,他没有在她眼角下轻轻摩挲的话。
他指腹上残留着血渍,将轻红抹在她的眼尾,仿佛晕染了胭脂一般,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像是对自己的作品极为满意。
容凤笙感觉一股悚然沿着脊柱缓慢地攀爬而上。
他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眼神,又是什么意思。
她那一脸被雷劈到的神色,让谢玉京眼底愈发愉悦起来,容凤笙呼吸一紧,慌乱垂眼,视线在触及他脖颈的时候,却是一阵心惊肉跳。
他脖颈上隐隐有着血痕,散发出致命的诱惑。
又来了,那股似花非花,似药非药的香气,勾得她心里的渴望愈发浓烈。
容凤笙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她忽然很想将双唇覆盖在他脖子上,舔舐掉那片血渍。
容凤笙猛地捂住了嘴,耳根烫红。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然而她这个举动,却惹得谢玉京的脸色骤然阴寒,“就这么恶心我?”
他轻声说。
因为他对她说了那些话,所以厌恶他,反胃他到这个地步了吗?
迎着他受伤的目光,容凤笙心里一抽,终是妥协般地叹了口气,轻踮起脚,抬袖在他的面庞上擦拭起来,反正她亦是一身红衣,倒也不怕染上血渍。
“遗奴你啊真是个笨蛋,怎么可以伤害自己呢?要抓季无赦,也不需要用自己的血吧?”
“……什么?”
他微微瞪大了眼,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样说,看上去有几分迷茫无措。
容凤笙忽然察觉到,似乎就是从她拒绝了他,说要划清界限开始,他就变得很不正常,随意地触碰她,在踩到她底线的时候又迅速地退回去,还一脸的无辜柔软。
抓准她将他当成是个小孩放任的心思。
不知道是在变相地反抗呢,还是自暴自弃。
淡淡微光笼着他白净的侧脸,这时候她却感受不到那股稚气了,少年的面庞不知何时起,已经有了坚毅的轮廓。
容凤笙不觉得生气了。
她看着他这样,忽然感到有些难过,还有深深的自责。是她没有教好他,是她的过错。
是她没有及时发现,及时遏制住这个苗头,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就算谢絮对她说过那些话又怎样?就算遗奴真的有那股子邪性,就算他心思深,又怎样……
他是遗奴啊。
是她在这个世上最后牵挂的人了。
她不想失去他的。
从古至今,四海列国,千秋万代,只有这一个遗奴。
他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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