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那样害怕与她的眼神接触,光是稍微触及,就像是听到弹弓子响的小雀一般那样惊乱了。
现在的每一刻,他都感到分外的不真实,而愈发贪婪,想要寻求更多。包括一遍又一遍的亲吻,也只是确认她的心中确实有他的存在。
假如一个人一直想要一样宝物,却始终求而不得,但是忽然有一天,梦寐以求的珍宝到了手中,那么,想要将珍宝永远地锁在匣子中,不让其他任何人觊觎,有这样的心情,都是难免的吧。
他忽然很想,将这样的她永远留在身边。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谢絮?”
容凤笙咬了一半的糕点僵在了手上。
“咳咳咳……”
喉咙里堵着碎屑,她貌似是有些惊恐地盯着他,腮帮子微微鼓起,宛如一只花栗鼠。
谢玉京皱眉。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他缓缓地起身,牵住她的手,低声说,
“我很在乎名分的,你要给我一个名分才行。”
“你看这都是你亲的,”他点了点自己的唇,红.肿潋滟。而后又缓缓地移到她的唇上,指尖仿佛在点火,烧的她坐立难安。
容凤笙十分无辜,她亲的?
明明是他先动的手,不,动的嘴。
不止如此,他还亮出了掌心的痕迹,“这些,这些都是你在我身上留下的,”
“你要负责的。”
负责?怎么负责?
容凤笙眨了眨眼,丝丝缕缕的甜在齿间逸散,而谢玉京还在那喋喋不休,她忽然伸手将那糕点递了出去,
“你尝尝这个甜么?”
谢玉京微微张开薄唇,就着她的手,将那糕点咬在嘴里。
含糊不清地道,“甜,”
他细细地咀嚼,只是眼神一直钉在容凤笙的身上,容凤笙被那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羞赧,微微偏过了脸,不明的情愫在胸腔之中静静地蔓延。
要是他们能够一直这样就好了,就像家人那般温馨地相处,她脸上的笑意泛起,就像是涟漪一般扩散,却是怎么也止不住了。
谢玉京就看着她兀自在那里痴痴地傻笑。
不会吧,这么一点就醉了?
谢玉京挑眉,看来她的酒量是越来越差了。
容凤笙觉得他的身影都变成了两个,模糊不清,她摇摇晃晃地起身。谢玉京怕她摔了,还伸着手臂想要将她接住。
“遗奴,你,你不会离开我的吧?”
谢玉京还没反应过来,腿上便是一重,她竟是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揽住他的脖子,盯着他的双眼,很是认真地叮嘱:
“这个世上,我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你千万不可以离开我。”
谢玉京挑眉,手心捏着她的腰肢,看她红着脸呼出一口酒气,呢喃着醉语。她一旦喝醉,就好像回到了闺中的时候,变得幼稚起来。
“还有,你不可以再那样了。”容凤笙眼睫低垂,忽然伸手捏住他的脸,淡淡地说。
“我怎样?”谢玉京有些好笑,端看她打算做什么,她难道不知道,男人经不得撩拨?特别是像他这样,对她有非分之想的。
容凤笙却不说话,只是抿着唇,默默盯着他看,那火热的视线看得谢玉京耳根烧红,不自觉地移开了视线。
他动了动腿,轻声道,“好了,下去,别闹了。”
“你好香。”
她却低下头,埋在他颈侧轻轻挨蹭,像是一只黏人的小猫。
少年的脖颈修长白皙,薄薄的肌肤之下隐隐可以看见青色的血管,里面血液汩汩流动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就是从那里,散发出了一股诱人的香气,馋得她忍不住想咬上去。
咬破那层皮肉,便会有芳香的血液溅出。
想着,她亮出牙齿,叼住那层薄薄的肌肤,含在嘴里慢慢地研磨。
即便是这样的动作,她也做的毫无攻击性。
遗奴的肌肤透着一股寒梅香气,他常年用的都是梅花气味的熏香,渗透进了每一寸肌理。
很好闻。
谢玉京身体紧绷,微微地弓起,手掌把住了她的腰,让她不至于跌落下去。修长的手指将嘴唇抵住,不发出半点声音。眉头紧锁,汗水瞬间就从额头上滴落下来。浸得那双眼湿漉漉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你……”
出口却是低哑的不像话。
他微微颤抖,脸色瞬间绯红了一片,脆弱的像是易碎的瓷器,没有力气抬手将她推开。
容凤笙怕把他咬疼了,伸出舌尖轻轻地安抚着,殊不知这带给谢玉京的感受,远远甚过方才。
他捏着她的后颈,让她从自己身上离开,而后两根手指捏住她的脸,神情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