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皇上的意思就是让庄哥负责这些事吗?”陆斯羽好奇道。
“这只是暂时的,”庄锦寒摇头,“皇上的意思我暂时先管着这些事,以后有需要再做别的。”
“皇上这是把庄哥当砖吗?”陆斯羽讶然。
“什么意思?”庄锦寒问道。
“哪里需要往哪搬!”陆斯羽认真说道,突然发现庄锦寒在皇上心里的地位或许真的很高,否则不会这么信任他。
“你啊——”庄锦寒失笑,抬手揉了揉陆斯羽的头发,“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玉米已经看过了,是时候该回京城了。”
“我想在家里多住几天。”陆斯羽低声道。
“嗯,给你留一辆马车。”庄锦寒也没有多说,只是笑着点头。
“谢谢庄哥。”陆斯羽激动道,笑嘻嘻地看着庄锦寒。
两人还是跟之前一样,睡觉之前仿佛隔了一条巨大的鸿沟。
然而第二天早上陆斯羽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好像抱着一个温暖的抱枕。
第98章
抱枕?温暖的?
陆斯羽蓦然睁开眼睛,却看到了庄锦寒熟睡的睡颜,两人的距离凑的很近,仿佛自己的呼吸稍微急促一些就能吵醒对方。
他眨了眨眼睛,抿着嘴沉思。
他跟庄锦寒以前也不是没有在一张床上睡过,为什么这一次自己会突然抱着他睡觉?
到底是自己的睡姿差了,还是庄锦寒的睡姿差了?
要是现在庄锦寒醒过来,两人会不会目目相觑,相对无言?
这么一想,要是庄锦寒真的在这个时候醒过来,似乎会很尴尬。
陆斯羽想了许多东西,但时间却只过了几秒钟,在几秒钟之后,他就决定不管是谁的睡姿不好,他还是不要打扰到庄锦寒比较好。
好在他之前虽然是抱着庄锦寒醒过来的,但两人的动作也没有那么紧,他小心翼翼将自己放在庄锦寒身上的手挪开,又悄悄往后退了一些,在庄锦寒的手马上要掉在床上的时候,又轻轻地将他的手放了下来,这样就可以最小幅度地保证不吵醒庄锦寒。
好一会儿,陆斯羽终于退到了后面,与终于没有再跟庄锦寒有所接触。
他松了口气,起身弯着腰,跨过庄锦寒,踩在床沿上小心走下床,确保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
回头看了看,见庄锦寒还睡着,他才穿上衣服,轻着脚步走下楼。
在陆斯羽下楼的同时,庄锦寒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看着楼梯口的位置,眼里满是笑意。
楼下。
“小羽,这么早就行了?”大伯娘正在洗菜,见陆斯羽下楼,连忙笑道。
“嗯,大伯娘,我先去跑几圈。”陆斯羽说道,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跑步,学堂里也会锻炼,虽然称不上变成高手,但好歹体质比以前好了不少。
“行,你去吧,回来刚好吃饭。”大伯娘笑道,看着陆斯羽的眼神满是慈爱。
陆家村还是那个陆家村,但跟陆斯羽最初醒来的时候已经有大大的不同。
一开始的时候,村里许多人家都是简单的土屋,一眼望去看到的都是裸露在外面的泥土和木头,但如今不少人家不说房子如何,但外面基本抹了一层白灰,看着也干净不少。
白灰的价格不算便宜,抹上了好看倒是好看,很多人家不会浪费这些钱,而且南方的湿度比较强,白灰抹了一段时间之后,就会出现发霉的痕迹,看着也不好看,所以稍微讲究一些的人家隔一段时间就会重刷一次,又是一笔支出。
不过如今却有不少人家抹上了白灰,就说明番薯带给他们的影响确实不小。
但除此之外,突然抹白灰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说亲,陆斯羽这一路跑过来,就遇到不少人家门上还贴着红对联和喜字的剪纸,想来是刚刚办过婚事。
“小羽啊,又来跑步?”
“嗯,多跑跑,身体能好一些。”陆斯羽笑道。
“真有志气,比我们家的娃可强多了。”
陆斯羽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就是不干农活,要是真的跟农村里的孩子干起农活,哪里还需要跑步锻炼身体,恐怕每天干完活之后就没有力气了。
一路上,他也遇到不少好奇的人,见他跑过也都会问几句,有些是八卦,有些是好奇,有些是唠嗑,也有一些就是纯粹想跟他说几句话。
面对这些人的问题,能回答的他都一一回应了,反正大家就是闲着,纯粹好奇罢了,也没什么恶意。
等到陆斯羽回去的时候,李大人跟知县都已经醒了,庄锦寒跟两人坐在一起,跟他们聊接下来玉米种植的事情,既然他跟李大人都有默契从县里开始推广玉米,那么这事也基本已经板上钉钉,至于知县,只需要做事就好,等这一波过去,升官大概没有问题。
“此次的玉米推广,虽然比不上之前的番薯,但也能给老百姓带去不少好处,也是我朝的一大幸事。”李大人感慨道。
“这还要多亏庄大人出海,如果不是出了海,肯定找不到这么多作物,等明年后年,我朝的实力定然更上一层,也不必再惧外敌入侵。”知县接话,认真说道。
“确实,之前本官也没有想到只是种了一些作物,就能对我朝造成这么大的改变,光是番薯这一项,就足以改变我朝实力,就是朝中那些挑剔的大臣也对此事赞不绝口。”李大人说道,也就是随便感慨一句。
以前的时候他也是明显站在庄相一派,每次行事也总是遇到阻碍,但自从番薯一事之后,他行事遇到的阻碍就少了许多,很显然大家都清楚如今庄相的地位比以前更高了。
官场上的事不是一句两句能够说清楚,好坏没有那么容易区分,也不是说所有处于对立面的某一方一定是坏的,很多时候就是理念不同罢了。
比如说好战派和和平派,前者也并非视人命为草芥,只是认为必须要一鼓作气,直到把外敌打残,让他们不能再出幺蛾子;后者也不是全部都惧怕战争,也有的时候是希望老百姓能够休养生息,不要再经受战争之苦。
所以在某一种程度上,把好战派和和平派视为绝对的对立面,也不是完全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