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1 / 2)

徐呈还在为宁泽的事感到焦灼,他还没有理清楚,此时出门是要去见李暄一趟,不想再搭理韩仪琲的胡搅蛮缠,有些冷色的说道:“什么书信我并不知道,我还有事,你且回家去吧。”

韩仪琲一听有些慌了,从袖中掏出书信,展开给他看,徐呈看了一眼,上面用词酸腐之气甚浓,他就是骗人也不会写这种东西出来……

想到这里,他却是呆了一呆,去年他为了哄骗宁泽,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写这些东西,文辞自然比韩仪琲手中的好上许多。

他道:“韩四小姐,我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但是这些信不是我写的,你且放手,我还有事要忙。”

说着掰开了韩仪琲的手,力气有些大,推搡的韩仪琲跌坐在地上,他看她十分可怜又有些狼狈,又吩咐小厮扶她起来。

他对姑娘家一向也是很和善的,除了宁泽。宁泽太大胆了,不像是闺阁中养出来的姑娘家,他对她总是凶巴巴多一些。

时到今日他终于有些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然而似乎为时已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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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就是八月十五中秋节了,一大早院中就有些吵闹声,几个大丫头画了彩灯,正吩咐小厮挂起来。

菱花最独特,她吩咐的人是陈大岭,陈大岭板着一张脸,估计又觉得自己大材小用了。

守在外面的小丫头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忙跑着去告诉采苹,采苹带着人进来要伺候宁泽洗漱,却被宁泽拦在了外间,里面沈大人还睡着。

昨日她被沈霑拉着去到了猎场,原以为就他们两人的,谁承想还有好些大人带着夫人也到了。他们到的晚,她又是新嫁给沈大人不久,很是被各家夫人打趣了一遭。

她去到净室梳洗完,略喝了杯茶,便又往远心堂去,心里想着今日应该是要比林毓彤姑娘早到了。

到了远心堂,大门口正遇到魏国公,魏国公看见她似乎很开心,笑着对她说:“五孙媳妇儿,你正经的同你祖母认个错,她是个心软的,很快就能原谅你了。”

宁泽点点头,她也正有此意,虽然此中情由不能解释清楚,表表忠心什么的总是不错的。

到了屋中果然还没有其他的夫人小姐,她陪着魏老夫人在院子中溜达了两圈,各位夫人小姐都来过了,包括沈宜鸳都过来了,她还是没有见到林毓彤。

到现在厨娘也没有上来摆饭,看样子林毓彤不在,魏老夫人今日也不准备留她用饭了。

宁泽想了想,跪在魏老夫人面前,说道:“祖母,我身无长物,对我夫君之心却是日月可鉴……”

她还有一堆粘腻的话要说,绿箩却走过来对着老夫人福了一礼道:“老夫人,表小姐生病了,让丫头过来传话说,她怕过了病气给您,先家去了,等好了再来拜见您。”

第72章清雾

昨日林毓彤去了趟小重楼,听沈宜慧说完,心里就空落落的,一时无所适从。

她自小到大见沈霑的次数不多,却也知道他素来对她们温和,却是同谁都不亲近的,便是和他血缘最近的沈宜慧,也只是偶尔得他提点一两句罢了。

她仿佛也看到了沈霑抱着宁泽的场景,然而却又不太能想象他那样一个人抱着一个姑娘该是怎样的样子?

到了晚上她没吃什么东西便睡下了,又生气又伤心,早晨起来头昏昏的,是真有些生病了。

几个丫头见她坐在窗前一动不动,提醒她:“该去给老夫人请早安了。”

她却摇了摇头。

窗外是一片杏林,当年此处开院的时候,他们年龄都还小,笑闹着四处选院子,因为杏树被称为风流树,国公爷看到这片杏林有些不喜,吩咐人砍掉。

沈霑当时跟在后面说:“绕坛红杏垂垂发,依树白云冉冉飞。昔年孔圣也曾在杏坛开讲,祖父何必因为今人的只言片语就要摧害生灵呢?”

她听了这话抬起脸去看,见沈霑同魏国公边走边说话,说的是家常闲话,她却上了心,便选了此处。

每年她都有几个月要住在魏国公府中,这些年这个妙叶院几乎是她的第二个家。

她越想越有些伤心,伏在桌上呜呜哭了起来,丫鬟们吓得手忙脚乱,她却实在忍不得了……

五岁多的时候,魏老夫人说了一句:“彤儿我看着很是喜欢,将来配给霑儿却是最好不过了”,她的母亲便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从来都是拿她当未来的国公夫人对待的。

家中请的教习嬷嬷也是中宫退下来的老嬷嬷,另外还有刺绣、厨艺、琴棋书画等……十多年来她每日都在学习,幸苦却也甜,如今却都变幻成了泡影。

前些日子她听说表哥成亲了,本来死心了,她好歹是承宣布政使家的女儿,不可能给人做妾,然而经嘉宁长公主一说,魏老夫人又有意借着她敲打宁泽,她以为魏老夫人是怕有辱门风,不好发落宁泽,毕竟宁泽是御封的一品诰命,上了名册的。

她以为魏老夫人会慢慢处置了宁泽,然而这些都是她以为……她唯一没有想的一种可能竟然成真了。

丫头们见她哭的伤心,都是急的不行,林毓彤平日沉稳又宁静,她们照顾她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她这种样子,一边安慰着她一边想抬起她的脸儿给她擦泪。

林毓彤被迫抬起头来,果然满脸泪痕,呜咽着说了一句:“我好糊涂啊……”

她确实是糊涂,堂堂的魏国公府,权势滔天,若是没有五表哥护着她,宁泽怎么可能还活着?哪里有不好发落的地方,完全可以做到秘而不宣。

林毓彤边哭边想:第一次也就罢了,为何给了她希望,又让她失望呢?

她哭了一阵,才让人给远心堂传话,收拾好便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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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箩说完“表小姐家去了”,看了眼宁泽又说:“表小姐走时,眼红肿肿的,似乎是哭了一场。”

魏老夫人想起昨日魏国公的一席话不免叹气,又沉声对宁泽说:“你跪好,我有话问你。”

宁泽不敢违拗忙跪正了,她已经想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磨的魏老夫人没有耐心或者她真有了孩子,想到这里她忙摇了摇头……她还没有信心能照顾好一个孩子。

她摇头的幅度虽小,魏老夫人却是看到了,又叹了口气,有些拿她无可奈何了。

一来是沈霑护着她,她不能罚她做什么;二来是她即便罚了,这个姑娘也不放在心上。

然而魏老夫人还是觉得生气,她有好些话要问,首先她就不明白沈霑怎么会放过她,沈霑口中说什么“情根深种”、“甘愿被戏”,简直是把她当成小孩儿了,她会信这话才怪!

魏老夫人道:“你且说说,霑儿是什么时候知道你是宁泽的?”

又问:“你是叫宁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