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这是第几次遇上谷小飞了?第三次了吧?顾旭阳真想问问谷小飞是不是和江户川柯南有什么亲戚关系,怎么每次案件现场都少不了这小子的参与?
他半夜三更被一个电话叫来二院,说是看守警察遭到袭击,四个嫌疑人趁夜逃走,两个被抓回来了(准确来说是他们主动回来的),另外在逃。这可是本市前所未见的大案,上面追究下来顾旭阳难辞其咎。他风一般地钻出被窝连滚带爬赶来医院,一进门就看到谷小飞正努力地把黄毛和光头从墙上抠下来,两人脸上还印着一道形状神似咸鱼的红印……
他借了医院一间办公室,叫来谷小飞严肃问话。
谷小飞讷讷地望着顾警官:“i\'m19yearsold。”
“谁问你这个了!”顾旭阳猛敲桌子,“你怎么又来了?怎么每次都有你?到底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谷小飞缩着脖子,结结巴巴将自己怎么把食物中毒的室友送来医院,怎么在买暖宝宝的途中遇到黄毛和光头,又怎么和他们两个打起来——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他单方面殴打他们——巨细靡遗讲了一遍。
顾旭阳越听越头大,谷小飞的经历简直如魔似幻,他每听一句都必须忍住拍案而起怒吼“你他妈少胡扯八道”的冲动,可谷小飞诚恳的态度并不像在说谎。顾旭阳要么承认天下就是有这种巧合,要么怀疑谷小飞是个演技高超到连自己都能骗过的影帝。
最后他叹了口气:“这事儿太复杂,需要仔细调查,你先跟我回去做个笔录吧。”
“现在还不行,我室友还在急诊室呢,我得先去看看他们。”
“等等,我叫个人跟你一起去。”顾旭阳喊道,“小黄!小黄在不在!过来一下!”说着便去推门。
门却自己开了。
“我跟他一起去。”
肖雪尘走了进来。
他依旧是一袭白色风衣,洁白得不染尘埃,清冷的目光宛如冬日河流,表面凝着冰层,底下却暗流涌动。
谷小飞惊喜万分:“肖大……”
那个“侠”字尚未说出口,便被顾警官洪亮的声音盖了过去。
“师兄你来得好快!”顾旭阳越过谷小飞,拍了拍肖雪尘的肩膀。
肖雪尘点点头:“接到你电话就立刻赶来了。”
谷小飞看了看这两个人,识趣地闭上嘴。
“我跟他一起去急诊室,完了带他回来找你。”肖雪尘是同顾旭阳说话,眼神却牢牢钉在谷小飞身上。
“怕我逃了吗?”谷小飞苦笑。
顾旭阳一噎:“这个……你是重要的当事人嘛,必须要好好保护起来的。让师兄保护你,你不开心吗?”
谷小飞不得不承认顾警官说得对。只要看到肖雪尘,他就满怀喜悦;和肖雪尘待在同一个房间里,他就心花怒放;如果肖雪尘能陪他走上两步,他简直能化作天边的烟花,炸得五彩缤纷绚丽夺目,别的什么也不在乎了。
肖雪尘从办公室中退出去,向外面偏了偏脑袋:“走吧。”
谷小飞屁颠屁颠地跟上。
两个人乘电梯下楼,一路无言。谷小飞不停地用眼角余光观察肖雪尘,而肖雪尘则目不斜视凝望前方。出了电梯,肖雪尘意识到来自身边的灼热目光,瞥了一眼谷小飞,后者立刻移开视线,心虚地盯着脚下地面,脸上不自觉地腾起一朵红云。
真奇怪,仅仅是被肖大侠瞄了一下而已,他怎么就心跳得那么厉害呢?
到了急诊大厅,三位室友手背上还插着针头,却已经活蹦乱跳,完全看不出几个小时前他们还像三条绝望的咸鱼一样躺在地板上垂死挣扎。
“小飞你跑哪儿去了?还以为你不要我们了呢!”
“我去给你们买暖宝宝了啊。”
“暖宝宝呢?”
“啊……忘了。”谷小飞挠头。
音乐家深沉而敏锐的目光从谷小飞身上移动到他身边高大英俊的青年身上。
“暖宝宝没带回来,倒是带回来一个大活人!”
画家和作家也注意到了肖雪尘。这丰神俊朗的相貌,这不怒自威的气质,这明显是练家子的姿态,不正是谷小飞一直念叨的那位白衣大侠吗?
“见色忘友啊你!”三个人齐声叫起来。
第9章提防
三个室友自从听说了谷小飞和白衣大侠的故事,就时不时开他的玩笑。“你对那个白衣大侠一直念念不忘,搞得就跟谈恋爱了似的!”“我看你不是知恩图报,是一见钟情吧!”“来来告诉我你的白衣大侠长什么样子,我画一张肖像贴在你床头,你就能日日供奉他了——可别供着供着就开始日日了哦!”
谷小飞被他们闹得面红耳赤,满屋子追打三个贱人,久而久之已经成了一种日常,每隔几天不发生一次就好像缺了什么似的。
但是大家私下开玩笑是一回事,在当事人面前堂而皇之地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肖大侠他们就是开、开玩笑的,你千万别当真!”谷小飞尴尬得慌忙摆着手解释,话都说不利索了“他们一直、一直这么老不正经的!”
肖雪尘神色淡漠,如同罩着一张没有表情的面具,委实看不出他是受到了冒犯,还是并没有将这些玩笑之语放在心上。他端详三人的面孔,说:“看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和小飞有些事要办,先带他走了。”顿了顿,加上一句可有可无的询问,“你们没问题吧?”
作家精力十足,拍着胸脯:“嗯嗯当然没问题,我们三个大男人哪有那么弱不禁风!只不过……小飞你能不能借我们一点儿现金?手机没带,待会儿连打车回去的钱都没有。”
谷小飞掏出一口袋零钱,嘱咐他们在急诊值班医生下班之前再去让医生诊断一下,回家后宁可吃得差一点儿也不要再碰可疑的食物,注意保暖按时服药……诸如此类。有时候他自己都想不明白,同租的四个人里他明明年纪最小,怎么总是不得不像老母鸡似的照料这三个智障儿童?
肖雪尘抓住他的肩膀,打断他的谆谆教诲:“走了。”硬是将他从三张推床前拖走。
还没走出急诊大厅,背后就传来三个人猥琐的笑声。
“他叫他‘小飞’哦,这么亲密……”
“嘿嘿,他们‘有些事要办’,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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