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不过片刻就有七八个土匪横尸在地,皆是一剑毙命死状凄惨,头领见情况不对,一声令下便先纵马跑了。
其余人紧随其后。
“还不走?”
滴着血的剑在地上的一具尸体上随意抹了几下,玄衣男子将它擦干净后便收进刀鞘。
夜色下,那容颜虽不甚明朗,但声音低沉磁阔,厚重有力,又透着几分漠然。
“这帮土匪不成气候,您一个人就能对付,我——”
“滚。”
后面的话被这凶狠又充满嫌弃的字眼堵了回去,林淮里尴尬地看了看站在一边还在哭着的少女,朝已经坐上马背的男人动了动唇角,又眨眼睛。
见他看也不看,收拢缰绳就要打马离开,只得硬着头皮再次开口。
“把人丢在这不管,您这救和不救有什么分别?”
“做善事不能半途而废。”
余光扫过温嘉月攥着他袖角的那只脏兮兮的小手,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抽抽噎噎的可怜模样,林淮里心一软,没将那手拿开。
“公子,求求你们不要丢下我,我找到家人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嘉月不算笨,能做主的应该是刚刚那个动手的男人,她握着林淮里衣袖的手又紧了紧,眼泪汪汪地看向马背上的人。
对方扫了她一眼,狭长的,有几分凶厉的眸中是一望无尽的黑。
“太脏。”
“要管就你带着。”
这话一落,今晚连遭劫难,好不容易活下来还要战战兢兢求人救助的温嘉月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蹲在地上崩溃大哭。
“我,我不脏的,我只是掉在了泥地里......”
“呜......”
父亲,哥哥,阿月好疼。
凄静的夜,只有少女伤心到极点的哭声在回响。
林淮里平日接触的都是青楼楚馆的风尘女子,她们那哭也是梨花带落雨,脉脉含情请求垂怜的,好看又让人心怜。
而眼前这位“泥人”是真情实感。
他急得又是挠头又是原地打转,最后只能带点畏惧地看向马背上皱起浓眉,彻底失去耐心的男人。
“再嚎一声就在这自生自灭。”
“带她走。”
凶狠阴沉的声音像刺骨寒风,狠狠地刮进嘉月心底,她猛地一哆嗦,喉间一哽,怕得忘记了哭。
只剩些没缓过来的抽噎。
松了口气,林淮里将马牵到嘉月面前,示意她快爬上来。
“你可别哭了,不然我们俩都得倒霉。”
“看到地上那些没,想活命千万要听话。”
虽然嘉月这副模样大多数人都会避而远之,但她那双眼睛生得灵动漂亮,身段又好,难保不会有人动歹念。
半蹲下身,林淮里单手掩着唇瓣,小声念叨,半真半假地唬她。
少女惊恐地收回视线,乖乖点头,从地上站起来,挪到马边。
只是这骏马高大,嘉月一路颠簸,胃里都吐空了,如今眼泛金星,身子也疼得挤不出力气,指尖还在颤抖。
她根本爬不上去。
男女授受不清,且她很脏,林淮里几次想伸手,又有些无处安放,气氛也越来越压抑,快坠进冰窟,他额头直冒冷汗。
“掉下去没人管你。”
嘉月的喉咙又一次被衣服勒住,猝然一紧,纤弱的身子腾空,还不等她捂住脖子便已经坐上马背。
男人冷漠的声音近在咫尺。
开口之际,骏马长鸣,如离弦的箭飞驰而出,少女倒在他怀里,呛着风,咳得全身难受,脑袋也空。
男人的胸膛又硬又热,心跳平稳有力,嘉月的身子渐渐有了点暖意。
皱了皱眉,虽面带戾气,无甚耐心,但陆凛没用内力将怀里这冷冰冰还抖个不停的一小团震开。
渐渐地,嘉月回过了神,立刻坐直与他保持距离,纤细的双手紧紧抠着马鞍,尽管被风吹得又僵又麻,但她心口又紧又慌,不敢与身后的热源再有一丝接触。
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他嫌自己脏,还很凶,嘉月宁可僵着痛苦,也绝不敢再冒犯。
她还想回家。
紧咬唇瓣,嘉月没发出一点声音,泪水在疾风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晨光划破黑夜,洒落在三人面颊时,他们也到了附近的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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