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的笑意渐渐变得苦涩,被她仰头喝茶的动作挡了去。
沈婉想到了刚嫁给齐阎的时候,新婚燕尔,也觉得他买给自己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只是这样的日子还不过一载。
她有了身孕,性子敏感,易哭又易动怒,身段也渐渐走了样,他来的次数便越来越少,到她生产,九死一生,他却还在新纳的美妾房里。
之后的日子便是一年又一年的痛苦在堆叠,到如今已然麻木。
沈婉想,哪怕她生的同嘉月一般貌美,结果或许也不会有分毫改变。
而主座上娇小的少女不曾开口打断沈婉脑中的自怨自艾,因为她正看着窗外,忧心着自己的心上人。
时间悄然流逝,直到齐阎的贴身侍卫墨诚走了进来。
而他身后不远,院子前的小径上,嘉月熟悉的高大挺拔的身影正稳步而来,气势凌然。
她险些起身奔过去,但还是抑制住了冲动,只纤细的手攥紧椅子的扶手,视线一直随着他动,直到他走进屋方才依依不舍地收回。
看样子是好好的,没有遭什么罪,但嘉月又实在无法将一颗心全落下来。
第39章亲你跪不跪
大抵是因为陆凛紧随其后,他只敢偷偷看嘉月一眼,压着眼底的贪婪和急色,弯腰向沈婉见礼,请她回去。
“陆夫人,陆大人,我今日多有叨扰,日后有缘再会。”
“愿你们早生贵子。”
“您客气了,也愿您康健顺遂。”尽管想立刻到陆凛身边,但嘉月摁着冲动,起身笑着看向沈婉,与她道别。
对方微微福身算是应了,而后便在墨诚的陪同下缓步离开。
两人出门后嘉月便要往下走,只是她不曾留意台阶,步子又迈得大了些,一脚踩了空,心脏猛地漏跳一拍,下意识地轻呼一声,而后便稳稳落在陆凛怀里。
“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不等陆凛开口调侃她两句,嘉月便圈住男人的脖子,急急地询问,大眼睛四处转着,一双小手也不闲着,这摸摸那摸摸,又要撩他袖子看,像是生怕他少块肉。
“没人能为难老子,倒是你,路都不会走?”
拿下她四处作乱撩火的小手,陆凛将人托在臂弯之间,带着她往后院走,凝着嘉月的眸光既深邃又有一抹无奈。
她这一天天冒冒失失的,又笨又爱哭,日后若真有孩子他不在她身边还真不放心。
殊不知,二人的亲昵全落入了在院子里还未离开的沈婉眼底。
既有恍惚又有苦涩。
她原先是要跟齐阎一起去东郊,可他却让她来陆府,给嘉月带话,只是那些她一句都不想说出口,如今看着好好回来的陆凛,看到他们这般恩爱,她便更庆幸自己没有说。
齐府的恶人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再多她一个。
“我担心你,齐阎他们没有发难吗?”
双臂圈着陆凛的脖子,嘉月美眸里满是忧色,嗓音软糯又带着困惑。
那坏人既然有意来这一趟,定然是不会什么都不做就回去的。
而沈婉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来与她说那样一番话,或许原本也有别的目的,只是最后没有说出口。
“温嘉月,老子跟你有仇?”
“非得盼着他们来点事?”
抬手捏了捏嘉月柔软的小脸,轻轻摇了摇,陆凛的语气多少有几分刻意的凶,恨铁不成钢。
这小东西就不能盼着他点好的?
再说了他像是那种做事不给自己留后路的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担心你......”
委屈巴巴地由着他在自己脸上揩油,嘉月纤长的眼睫轻轻扇动着,十分灵动无辜。
她当然盼他没事,只是又不知道他是如何化险为夷的。
“陛下给了我样东西。”
抱着嘉月踏进院子,陆凛低声开口,凤眸望着前方,里面一片无边的漆黑,唇畔的弧度也略显深邃。
眨了眨眼睛,少女俯首将小耳朵凑到他面前,声音虽柔软细小,却难藏好奇:“什么东西呀?”
男人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白嫩的脸颊,没一会就晕开了一片让人心悸的红,就在嘉月保持这个姿势,脖子都开始酸的时候,他磁性低哑,隐忍克制的声音穿过她的耳朵,直达心底。
“免死金牌。”
不等嘉月说什么,陆凛的薄唇便含住她柔凉软嫩的耳垂,流连亲吻,舌尖轻舔描摹,又像是将它当成了平日里吃的猪耳,时而啃得带劲,大有一口咬尽的架势。
嘉月最后整个身子都软成了水,通红着小脸依偎在他怀里,也气不动了。
臭陆凛,知道她要生气就开始使坏。
“我要看看。”
缓过来后,嘉月抿了抿唇,小手开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四处摸索,像个柔软的棉花团子,磨得陆凛眼里直冒火星。
在快要忍无可忍时,男人及时地攥住嘉月细嫩的手腕,终究没舍得捏她耳朵,只从腰间掏出那枚金镶玉的圆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