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说了,多走动日后生产会顺利些的。”
“而且总是闷在屋里,我都胖了。”
抬起手轻轻点了点自己圆乎乎的小脸,嘉月眨巴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末了又看向自己比寻常孕妇都大的肚子,有些忧愁。
生过后身子还能与过去一般纤细吗?
如今她可是连腰都寻不着了,四肢也常常浮肿,总之变化有些多,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原先陆凛没回来时嘉月不觉得有什么,如今他伴在身边,还总喜欢动手动脚与她亲近,多少会有点在意。
“老子一巴掌盖住能叫胖?”
“再多吃点,继续长。”
意味不明地轻嗤一声,陆凛的余光扫过嘉月的前襟,气息吹拂,烫得她眼睫一颤一颤的,羞红了脸,又用拳头捶他几下,力气大了几分。
“你烦,快放我下来,我还要散步呢。”
他的唇在嘉月细软滑腻的脸颊上流连不停,每过一处都会留下些亲吻后的痕迹,而她的小脸靠在他肩上,喃喃一句后便只顾着挪动躲避,与他嬉闹。
阳光洒落,给二人踱了层温暖而朦胧的金边,浓浓春.色蔓延开来,与园中正复苏的花草树木交相辉映。
“陆凛,京中不比孟良,你平日在朝堂上要仔细着些,虽然父亲从文,你从武,但若真与他有不同意见,莫要硬碰硬。”
“他日后或许会是三朝帝师,门生众多,你还没有站稳脚跟,就算有陛下和太子殿下支持,也不一定抵得过悠悠众口。”
靠在树上,一番亲.密过后,嘉月依偎在陆凛怀里,由着他给自己整理肩头凌乱半褪的衣衫,指尖依旧无意识地勾着男人朝服的玉带,湿糯着嗓子喃喃细语。
“除了秦时礼还有谁打过你主意?”
给嘉月系好腰间坠着金铃铛的锦带,陆凛一边摸她的肚子,一边沉声询问,嗓音带着莫名的危险和深意。
好像嘉月说了,那些人就会遭到飞来横祸......
“我在同你说认真的,你怎么岔这么远呀。”
回过神的少女仰起头看向男人棱角分明的俊脸,抬起指尖想要摸一摸他那两道无法再淡的伤疤,却被陆凛握住手放在唇畔吻了吻。
“少操那些没用的心。”
“老子了解以后要重点‘关照’的同僚,不行?”
挑了挑眉,男人答得漫不经心,凤眸中一片幽邃,又划过几分让人心颤的暗芒,他仍缠绕着香甜的舌尖微动,抵了抵牙槽,冠冕堂皇的模样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结实的臂膀环过嘉月的腰背,陆凛稳稳地托住她变得有些笨重的身子,带着她往前走,在花园的鹅卵石小径上散步。
“骗人。”
“没及笈时便有许多名门望族来温府提过亲。”
“若没有那次意外,此时我约莫也已另嫁他人。”
“你就欺负不了我了。”
他那点坏心思嘉月怎么可能猜不透,眼波微横,柔水一般拂过他,勾得陆凛喉结发紧,一时忘了吞咽,只猛地俯身亲了亲她眼尾那抹缠人的弧度,留下丝许湿漉光泽,倒像是嘉月哭了。
“小白眼狼,把你能耐的。”
“嫁给老子心里偷着乐还差不多。”
说闹脾气闹脾气,说让老子睡地板就要睡地板,老子就差把你当祖宗供在头顶。
调侃归调侃,但也不影响陆凛因为嘉月这话产生的不爽和一丝可耻的庆幸。
她其实说的没错,秦绥帝和皇后都中意她,如果没有那场意外,她多半已经是太子妃。
他们最终会变成君臣,隔着一道永远无法僭越的天堑,此生陌路。
那场意外差点要了她的命,但也成了他们的缘分。
欠她的那一串糖葫芦,拿她的那五两银子果真都是要还的。
垂眸看向嘉月凸起的肚子,陆凛唇角勾起略显深沉的弧度,视线落向不远处一树即将开放的桃花,也不知是被那抹粉色晕染,还是因为涌上的回忆,男人凤眸中多了一分少有的暖色。
“陆凛,陆凛......”
难得静下来想过去的事,陆凛的思绪飞得有点远,嘉月唤了他两声男人方才回过神,侧首看来。
“你在想什么呀?”
依偎在他身旁,少女一双大眼睛清澈地倒映着上方的陆凛,纤长的眼睫扇了扇,无声地说着“我想知道”。
“糖葫芦。”
摸了摸她圆滚滚的肚皮,男人低笑一声,略带深意地道。
“又骗人。”
“罚你给我做醋溜白菜。”
抬起脚尖轻轻踩了踩他的黑色长靴,留下小小的灰色鞋印,嘉月笑眯了眼睛,舒畅之余又带点不服。
不告诉就不告诉,我总会有办法的。
“温嘉月,昨天吃麻辣鱼头,今天又要吃醋溜白菜,你这口味说变就变?”
古话不是说什么酸儿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