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姜不语眸中笑意流淌,全是隔岸观火的快活,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钦佩——能将二王子被幽囚的后半生扣上冠冕堂皇的大帽子,阿古拉你变坏了!
阿古拉:“……”哪有?!
二王子上阵叙旧铩羽而归,听明白了阿古拉话中之意,知道这位王弟是打定了主意要让他永远回不到故土,一张胖脸都耷拉了下来,仓皇之极。
汗王眼见得二儿子叙旧没用,只得亲自上阵,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拉着阿古拉的手表达思念之情,必要的时候还要扯开嗓子嚎几声,侍候的美人在旁很不走心的安慰:“汗王莫伤心。”
姜不语暗自替两位美人惋惜,大好的青春葬在了老汗王身上。她默不作声往远处挪了一点,生怕老汗王哭的兴起,鼻涕眼泪溅到自己身上。
不过眼泪攻势对阿古拉见效甚微,他既不曾陪着老汗王掉眼泪,对他所说的过去如何疼爱自己也毫无共情能力,只是在他哭的气噎难言之时用空着的一只手替老汗王倒茶,趁着他喝水的功夫甩开了手——顶着姜侯嫌恶的眼神,他觉得自己脏了!
阿古拉总觉得父兄陌生得紧,当年高高在上对他颐指气使,这才过了几年俘虏生活,就跟被人抽去了脊梁骨似的开始学会卖惨了。趁着老汗王哭累了歇息的时候赶紧起身告辞:“我来之时,从王庭带了些家乡特产,父汗与王兄若是思念王庭,不如吃点家乡的食物聊解思乡之情。”
二王子愤怒的注视着他,只觉得分开几年,这位王弟的性子毫无改变,依旧又臭又硬,眼见得回乡无望,他不由恼羞成怒:“谁要你的家乡特产?大渊饮食比草原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我与父汗难得求你一次,你竟无动于衷,你还是人吗?”
阿古拉平静的说:“我不是人,我是恶鬼转世。”
二王子:“……”
阿古拉:“既然二王兄喜欢大渊的饮食,那就更应该留下来了!”
二王子:“……”
姜不语起身往外走,还招呼阿古拉:“喂,戏都演完了,还不走吗?”
阿古拉出来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砸东西的巨响,以及汗王跟二王子愤怒的咒骂声,仿佛是地狱里的两只恶鬼,恨不得来索他的命。
“让姜侯见笑了。”阿古拉还有几分尴尬。
姜不语一派轻松:“这算什么?你们父子三人的争执只在这座小院子时,知情者不过多了一个我。想当初我与生身父亲决裂可是当着幽州军中所有人,互相恨不得杀了对方。哦,姓金的想杀我也不止一回,后来我索性改回母亲出继给了亲舅舅,与他再无瓜葛,也算得解脱了。亲与不亲,也不是血缘能决定的。”
阿古拉登上汗位四年,清洗朝臣也不止一回,早就心硬如铁了,可不知为何,面对姜不语的安慰,他心中竟柔软成一片,仿佛她依旧是那个在山崖下安慰他的少年将军,乐观豁达从未改变。
他不由自主道:“这几年,我时不时便想起姜侯。”
姜不语笑嘻嘻道:“想起我的可恨?想起我忽悠你好几次?”
阿古拉忍不住笑起来:“说实话,草原上还真没有哪个女子敢像你一样大胆,一而再再而三的哄骗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叹一口气:“可你虽哄骗我,最后的结果都是好,情势也都照着你当初设想的走了下来,如今草原王庭牧民们能过上安稳的日子,远离战争与饥饿,还是要感谢你!”
姜不语打趣道:“汗王身为一国之君,感谢都是这么轻飘飘的?难道不应该送我一份厚礼?”
阿古拉笑道:“不知你在京中,带的礼物还在车上呢,过两日便送过来,到时候你可别拒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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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大渊与北狄敌对多年,近几年边境安宁,连小汗王也入了京,朝中众臣少不得要在皇帝面前多说些好话,特别是四皇子一党的几位骨干,如史衍田镜明等人。
史衍尚能稳得住,只私底下盘算着四皇子还有几分胜算,或者悄悄派人去打听路霆一案的终审结果,万一牵连到他,也好及早准备自辩。
田镜明却已经是易过一回主的人了,上次二皇子倒台他便如丧家之犬,原以为四皇子必然能登上大位,是以极力巴结,以往恨不得朝臣都知道他是四皇子的人,以洗去二皇子一党的标签,谁知四皇子也被关了起来,他便有些坐不住了,竟还试图联络六皇子,向李恪暗中示好。
李恪最讨厌朝臣结党营私,特别是有前科的田镜明,当着皇帝的面竟然直接搬到了台面上:“昨儿田大人派人往我府上送了一份厚礼,儿臣觉得受之有愧,索性送进宫里来给父皇过目。”
皇帝没想到六皇子竟对田镜明的示好竟做的如此绝,当时便被他给逗乐了:“许是田尚书觉得你在边疆四年,劳苦功高便送些东西来慰问。既是送你的,你收着便好,难道父皇还能少了这点东西不成?”
李恪脑筋可是很清楚:“还是别了,儿臣怕收了他的礼,他回头有求于我,我是办还是不办?”他对四皇子素来行径早就瞧不上:“儿臣也不想搏什么美名,只要能替父皇分忧便算是尽了儿臣的本份。”
“你啊,去幽州几年,别的没看出来有多少长进,脾气倒是比过去还倔了。”皇帝点点他。
李恪笑笑,算是默认了。
他昨晚被独孤默逮着吐了半夜的苦水,这才发现自己迟钝的厉害,没想到伴读多年深陷情海苦苦挣扎,他竟不知。
及止最后,听独孤默提起姜麟,顿时大惊:“儿子?你是说姜侯给你生了个儿子?”
独孤默当时喝的半醉,抱着酒坛子不住苦笑:“殿下说错了,姜侯那是给自己生的儿子,可不是给我生的儿子,如果不是我前往苏州查案,当时撞上了,恐怕至今都不知道自己有个儿子。”当着父母的面羞于启齿,但对着李恪他终于吐露了心声:“有时候我都怀疑她当时只是想借我为姜家生个继承人,她的生活里压根不需要我。”
李恪:“……”
乖乖,这是何等离经叛道的一名女土匪啊?
瞧把独孤默给折磨的。
他多少年都没见过独孤默有这种受挫的表情了。
李恪心中又好气又好笑:“你就这点本事,遇上这种没心肝的女人,难道就不能想办法还击回去?让她也为你难过一回?”
提起没心肝的姜不语,独孤默有太多苦要诉:“殿下果然慧眼如炬,你说的半点也不错,那就是个没有心肝的。她只要让我少难过一点就不错了。你今日难道没瞧见,北狄小汗王俩眼珠子跟做贼似的,净往她身上招呼,她竟然还陪着小汗王去见老汗王了。我下值的时候去老汗王的住处,听守门的禁卫军说他们早都离开了,走的时候两人笑得可开心了。”
他灌一口酒,不无幽怨:“我去家里找,她连儿子都不陪,竟去陪外面的野男人!”
姜侯出门向来没个定准,独孤默陪着儿子吃完晚饭还不见人影,向来稳重的黎英跟着她出去了,只留下黎杰陪着儿子,独孤默问起姜侯行踪,那傻小子很是茫然:“主子早朝后就没回来过。”
独孤默心中一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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