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锦伸手拍了拍小马驹的头，笑着安慰它，“没事的。”

对于修真世界来说，修补缝隙并不是难事，她本来就会炼器，此时便简单炼制了一个法宝，将那裂缝堵住之后，这才泡了进去，而等她在池水中坐下，才发现一直没动静的寂月轮冒了出来。

问心剑本身是受了损伤的，所以之前他们在陈钧面前无法动弹苏寒锦完全可以理解，而这寂月轮竟然也一声不吭，不是号称诛灭邪恶的么，怎么躲着不敢出来？

苏寒锦自然知道它即便现身也无济于事，不过她心头不满，难免嘀咕了几声。这声音控制得刚好，不怕寂月轮听不到。果然，那寂月轮便摇了下身子晃了出来，“那陈钧如今修为深不可测，我并未认主，并且在污秽之地埋葬万年，即便出来，也对付不了他。”

顿了一下，寂月轮叹了口气道：“红绫啊……”不过下一刻，寂月轮忽然转移了话题，“你杀人好像很熟练。”

听得这话，苏寒锦冷冷地扫了它一眼。被那一眼震住，寂月轮竟然微微怔了一下，片刻之后才嘀咕道：“当初红绫除了魔，心头也会偶尔有伤感的。”

苏寒锦不再看它，闭上眼睛不发一眼，身上更是散发出冰冷气息。寂月轮摇了两下，不敢再看她转而将视线投向别处，它忽然咦了一声，随后道：“其实你这空间极为不错，可惜没有器灵，否则不会如此轻易被毁！”

没有器灵？苏寒锦本来闭目养神，此番听得寂月轮所言霎时睁开双眼，她指着小马驹道：“那它是什么？”

小马驹先前因为堵着水池的缝隙，身上的毛都打湿了，一缕一缕的贴着，它身体湿漉漉的，眼睛更是湿漉漉的，被苏寒锦一指，露出了一个怯怯的表情，头顶上的独角，更是发出一圈一圈的光亮。

“我怎么会看错。”寂月轮身子猛地变大，又从小镜子变成了大圆盘，圆盘光可鉴人，它突然冲到了小马驹的面前，那小马驹的形象，便照在了银盘之上。

那是一根毛发，应该是马的鬃毛。

“虽说勉强可以算做器灵，但还差得太远。”

苏寒锦微微愣了一下，她忽然想起了初到沧海之时，遇到的那只小黑马。那时候的小马驹，比现在这个要聪明伶俐的多，还抢走了她身上的碧灵玉。

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

浮云界。

“圣子，你要去哪？”虚风本来已经偷偷离开了，却在穿越界面的最后一刻，被人叫住了。听得那声音，虚风身子猛地僵住，后背上也起了一层汗。

“长老。”虚风一脸羞愧地垂下了头。

“还有五十年便是朝圣之日，你是族中圣子，这个时候岂能离开。”

虚风紧抿嘴唇，片刻之后低声道：“是，长老。”数个族人将他围住，虚风只能垂着头一言不发地跟着他们回到了云树之上，他静静坐在云冠，眉头拧起，嘴唇抿成薄薄一线，而那双眼睛湿漉漉的，像黑曜石一般闪闪发亮。

“哥，哥……”虚叶偷偷冒出头来，“你担心谁？我帮你去看她怎么样？”虚叶眨眨眼，见他望了过来，便冲着虚风吐了下舌头。

“还有五十年，便是朝圣之日。”

“你是圣子，我又不是。你帮我，我出去帮你守护她如何，我在浮云界闷得慌。”她的脑海之中，也有一个人，像阳光一样温暖，许久不见，分外想念。

守护的时候，再去见见故人，应该没什么吧？不算骗哥哥哟。虚叶眼睛一眯，笑成了一对弯弯的月牙。

虚风微微眨了下眼。长长的睫毛扑闪，像是剪断了春风，也盖住了因为违背族中规矩，他眸中产生的愧疚。

虚风留了一道印记在毛发之中，因此他知道，她经历了多少的危险。若是他在，哪怕是那白玉葫芦，也不会如此不堪，也能护她周全。

如今的虚叶实力不弱，并且有他们虚空兽族的独特能力，自然能够为她提供帮助。

此时他无法脱身，若是虚叶能够前去帮忙，他也要放心一些。

“好。”

想到这里，虚风轻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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