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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过半百的老太医,看着躺在床上老半天苍白着脸色,老半天都不能动弹的堇王,本是老实严肃的脸上,终是忍不住抿起了几分侃笑,两道斑白的白眉一抖一抖的,本来就不太的一双眼睛更是眯得更细了,要不是喻时堇敏感地捕捉到那厚厚眼皮下龌蹉的眸光,肖太医看起来还真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
喻时堇微微地抬眸,几副药下来,有点虚脱的身体让他有点越发无力,更是不想动弹,冷哼了一声,嘴里却是更不饶人,“肖老太医,你眼角的鱼尾纹都翘起来了,别以为本王摸不着你脑子想的究竟是什么,要是哪天本王看你不顺眼了,可是要你那项上的人头。”
肖太医却是‘赫赫’了几声,似乎早已习惯这个在朝廷之上素有暴戾威名的堇王,脸上竟是难得的没有多少惧意,反倒是更生了几分调侃之意,撸了撸半长的白胡子,缓缓地睁开了那么一条眼缝来,‘呵呵’道,“小王爷,老肖这脖子似乎洗不不干净了,恐怕小王爷下刀子的时候得要多费一些劲儿呢~不然,要断不断的可是多难看啊?”
“老肖,你还是这副老样子,狗嘴吐不出象牙来,也不知太医院怎么留得你这个面皮如城墙般厚的太医来?!”
“赫赫,老肖活过了半百,不就这副老样子又会是那样子,倒是小王爷的身体比起幼时来强壮得多,老肖可是记得,要不是两三剂药在身上带着,老肖还不敢去找小王爷呢?”老肖挑了挑,替喻时堇把过了脉,几乎没有多加思索,便拉过了一张纸,撸了撸过长的袖子,右手执笔,沾了沾侧旁的墨,大开大伐,行水流云,素白的纸上便跃上点点新墨。
“只是小王爷,老夫却是不曾想到,你竟也会有吃撑了那么一日……”肖老太医挤了挤眼,若说之前还有那么几分老实的模样,这会儿可说直接取笑了。
喻时堇听着,脸色却是更臭了,冷哼了几声,却是不想再搭话。
不,或者说,事实让喻时堇有点难以启齿,当日他虽是特意命孔一到府外买来了桂花糕,就是想看着那个丫头的笑话,到没有想到那个臭丫头的脾气还真是倔,还愣是将那一盒子的桂花糕都给塞到了肚子,看着那丫头的痛苦吃相,喻时堇竟觉心情倍是愉悦,不知不觉间,竟是再一次执起箸来多吃了几口,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竟是发觉自己似乎……有点吃地太多了……
这样的事实,喻时堇有怎么可能道出来,便是‘哼哼’了几声闭嘴不谈。
老太医不过是随意一问而已,现见到喻时堇这样的反应,内心不由得更是腾升起好几分的讶异,这会儿还真的是多了几分的好奇。
肖老太医早已年过半百了,或许是从没有踏入过那个朝廷高度的意思,他这双绿豆般的小眼却是看得比其他人要多,若说是与现在威名极盛的堇王结交的时长,仔细算算,恐怕比当年的喻时堇摆在太傅门下还要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