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双耳根有些红,好在黑夜里没人能看见。
这样的猜测不能有,一旦有了,两人待在一起更觉得不对劲,她一面好奇地看着晏潮生,一面十分想要验证自己的揣测对不对。
这个猜想并没有令琉双苦恼,她抱着膝盖,小脸埋进去,悄悄笑了笑。
情窦初开的少年少女待在一起,一点儿微末的动静,都会扩大数倍。
他们靠得很近,在月光明亮的夜晚,近得晏潮生能闻见琉双身上的香气,也怕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琉双当然听不见他的心跳,她只看见少年微动的喉结,上下滚了滚,那画面她说不出来的……哎令人紧张。
晏潮生注意到她偶尔打量的目光,僵硬得一动不敢动,好在他快要受不住时,那只凶兽出现,拯救了他。
他如一支离弦的箭,顷刻消失在琉双身边。
待琉双赶过去时,他已经杀死了凶兽,他蹲在凶兽旁边,低着头,喘息得厉害。
那凶兽被砍得七零八落,琉双见了眨了眨眼。
好凶。
而且晏潮生单方面虐凶兽,怎么还喘得如此厉害?她有些担心,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没事吧?”
他身体剧烈一颤,抬起一双漆黑的眸子看着她。视线慢慢移到她的手上,琉双感觉到了他那一颤,松开手,后知后觉记起他不爱让人碰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他抿紧了唇,手指蜷缩了一下。那种感觉又来了,他简直想握住那只手,让她别离开自己身体。可这样会吓坏她,他遗憾地没有动。
“你还好吗?”
他盯着她的唇,不太好,他心想,可晏潮生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琉双什么力都没出,干脆帮着晏潮生把凶兽的内丹取了。
明明简单得不行的任务,晏潮生以往做过许多凶险的任务,却只觉得今晚惊心动魄。
他除了捏死一堆萤火虫,还有在她面前凶残砍死凶兽,什么都没做。
晏潮生气闷不已,他就说,还不如远远守着她,他这简直比什么都不做还要糟糕。琉双会怎么看他?
凶残的暴力狂?她会不会已经讨厌他了?
他低落无比地想着。
琉双抿着唇,心脏也扑通扑通跳,极力保持平静。
她一点儿都不觉得晏潮生可怕,她想起几年前自己初见他的时候,他孤身一人抢了灵果,捧到她面前。
少女虽然懵懂,可是每个女孩子大抵都是敏感的,他纵然没有表露太明显,她仍旧从晏潮生的态度里,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氛围。
她隐约触碰到的东西,令她也绷紧了小脸。
怎么办,不觉得排斥,只想弯起眼睛,冲着他笑。她克制住这个想法,轻轻咳了咳。
身边的晏潮生立刻看了过来。
她极力告诉自己,若是自作多情就糟了。
回到宗门以后,没几日便发生了一件事,让琉双更加不确定起来,晏潮生又开始疏远了她,他近来和一位师姐走得很近,听那师姐讲话时,眼眸专注认真,大多数时间都和师姐在一起。
琉双看得心里不太舒服,脸颊鼓了鼓。
午后,又听说他给师姐送去不少法器,她险些把窗前的灵植叶子揪下来,原来真是她想多了。
她小心看着窗前的花,这是自己培育出来的灵植,一粒种子吃进去,会在耳朵里开出一朵小小的嫩芽,嫩芽能传递外界的声音,若送给晏潮生,他说不定就能听见了。
她心里生着闷气,眼见灵植都要结出种子了,琉双心里更有些委屈。
他喜欢师姐,为什么要给自己灵果,还来听心法课,送自己东珠呢?
恰好这时候,献殷勤的二皇子又来了,她本来不想理这个心术不正的弟子,眼眸一见晏潮生,那股属于少女的愤懑委屈立即改变她的主意。
他都和别人好了!
琉双也没听清楚二皇子说了什么,笑着看向二皇子,就是不看拐角处过来晏潮生。
自从上次晏潮生调换任务,陪同琉双下下山,搞砸了一切,晏潮生很是苦恼了一段时间,因此才特意请教师姐,还送去了谢礼。
晏潮生终于向师姐取完经,明白怎么讨好女孩子时,过来就看见这画面,琉双和二皇子有说有笑。
他面无表情看着,掌心被掐出血来。晏潮生目光阴翳地看着二皇子,死死抿紧了唇。
他离得远,却隐约能从唇形辨别二皇子说了些什么花言巧语。倾身越来越近,和他当日看见师姐吻师兄的场景一模一样,偏少女心不在焉点着头,没有躲闪,落在晏潮生眼里,成了另一番景象。
晏潮生咬牙转身就走。
没等踏出她的院落,他骤然折返,五指成拳,仙气全凝在拳头上面,拽开二皇子,当着她的面,把二皇子摁着打。
琉双目瞪口呆看着晏潮生,他抬起发红的眼眶,冷冷瞪着她。
明明是暴怒,她偏生看出几分委屈之色。
他松开二皇子,朝她走过来。一手掐着琉双下巴,一手擦她的唇。擦得她疼,唇被晏潮生揉得变了形。
琉双反应过来晏潮生误会了什么,心里笑开,那股气莫名尽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悄悄在心里散开的羞赧和喜悦。她呆呆看着他,任由他“粗暴”给她擦唇,觉得他这幅样子,比起以往的谨慎卑怯,可爱不知多少倍。
眼见晏潮生整个人快要气炸,再无昔日在自己面前的小心谨慎,唇上也要疼死了,她才终于轻轻告诉他:“他没亲。”
晏潮生的手连同冷怒的表情,一同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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