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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的顾虑,早就在顾成卉脑子里过过一遍,此刻听了她们的疑问,也算是胸有成竹。装了一会儿神秘,她就绷不住了,笑道:“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你们也不必多问,一会儿你们看着自然也就明白了。橘白,你爹今日当不当值?”
橘白眨着眼睛说:“上午当值,下午就要换下来了。”
“那正好!你现在去找他,叫他下值了就进来一趟,给我把这张请帖送出去。”顾成卉说罢,也不去理会几人了,开始认真地写起请帖的封套来。一般来说,在封套上都要写上某某启的字样,顾成卉就写了一排“许一小姐
启。顾家五娘具礼”。那一字所处的位置还偏高了些。
细辛见识过自己主子忽悠人的功夫的,此刻苦了脸说:“姑娘又要胡闹了。”忍冬和半夏都不解其意,半夏还笑呢:“姑娘就是想撞运气,也不该写个‘一’小姐,这能唬住谁呀……”话音未落,就见顾成卉蘸了一笔淡淡的墨,抬起了笔尖,在那个“一”字上滴了一个墨团。
顿时,那个一字就变得模模糊糊,黑脏一片了,眯着眼睛也只能看出来隐隐的一横。顾成卉哼哼着说道:“大二三四五六七,都有一横。要是许夫人真的一路生到了八小姐,就算我运气不好!”
几个丫鬟看着那个黑团团,都没想到还有这样办法,就都默然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细辛叹了口气,说:“就是在这上糊弄了过去,人家门房定是要问的。那时候又怎么办呢……”
顾成卉嘿嘿一笑。
过了响午,初春的太阳光就逐渐地暖和了起来,甚至还稍微地带点儿热。一个青衣小帽的中年男子走在街上,似乎极受不得热,就是这样暖洋洋的时候,他也不断地用手去擦额上的汗。
走了一会儿,他忽然拦住了身边一个小子,笑道:“劳驾打听一句,宽街许家是哪一家啊?”那小子瞧了瞧他满头满脸的汗,一努嘴,指了个方向:“朱红大门的那一家,不就在那儿么!”中年男子张望了一眼,见那朱门就在不远处,连连向他谢过,又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汗,便走上前去。
大门口的门房其实早在他打听许家的时候就已经听见了,见他果然走来,就笑着问道:“这位兄台有礼了,不知尊姓大名,又找许家有何贵干哪?”
中年男子嘿嘿一笑,说道:“我是太常寺卿顾大人府上的家仆,我姓王。今日来是因为我们家姑娘想念她的闺中密友,特来下帖子请你们家小姐过府一聚的……”说着说着,一滴汗顺着额头流下来,他还来不及拿帖子,又用袖子撸了把脸,“这是我们五姑娘的请帖……哎?”他掏出袖袋里的请帖,就楞住了。
门房凑上来一看,只见那请帖上的墨迹已经糊成了一团了,能看清的唯有“顾家五娘具礼”这一排字。大概是这人老是用袖子去擦汗的关系,贴子封套已被弄得皱巴巴了。门房接过帖子,脸色就苦了下来。“我说老兄,我们府上一共有三位小姐,这帖子是下给谁的啊?”
那男人脸色比他还苦:“哎哟,这可真是糟糕了!都怪我这出汗的毛病误事……我哪里知道我们姑娘是写给谁的呢,还不是从嬷嬷手里拿了帖子就走了!哎,吃了多少副药也不见好,今儿个到底是误了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