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珍珠见这一辈的堂亲们都站在自已这方,立时心里得意地笑了:夜萤啊夜萤,原来你也有这一天。你就等着被折腾地倾家荡产吧!
在农村,办丧事并不是一件量力而行的事。亲友比较有良心的,当然会依家境行事,能办到多热闹就多热闹。
但是若是亲友里在几个挑刺的,并且这几个挑刺的说话还颇有份量,那一场丧事下来,可劲地折腾撒钱,能把事主一家折腾得元气大失,甚至因此而破产,一撅不振。
夜珍珠现在就想往后者的方向上走。
人是夜萤害死的,夜萤要负担起所有白事的费用,那折腾得越热闹,夜萤岂不是越惨?夜珍珠一点也没安好心。
夜菜儿和夜珍珠是一条心,再加上她也看着夜萤不顺眼,瞧瞧现在的夜萤,身上穿的用的,哪一件不是她根本不可能拥有的?
能把夜萤家折腾破产了她才开心呢!
夜菜儿一下子就明白了夜珍珠的心思,再听夜秋明的口气,也是赞成的,顿时继续发扬她火上加油的功力:
“珍珠说得没错,夜萤害了奶奶一条命,若不是自家的亲孙女,早就报官了。让她出个丧事费用还是轻的了。我看啊,让夜家族谱除了她的名,也是必须的。否则,今后村里的小辈都象她一样,还了得啊?”
夜秋明冷哼一声,面色严峻地道:
“这事可大可小,开出族谱什么的,还要从长计议,不说夜萤现在掌握着酿果酒的秘方是夜家的,听说她还有一些养猪的秘诀?这些都是姓夜的,你们随随便便就把她开出夜家的族谱,岂不是便宜了她?”
呃,不听还不知道,原来她的所作所为,这些堂亲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眼红得很呐。
夜萤一直以为自已够低调的,却忘了财帛动人心,这些人说长道短,连唬带吓的,不就是看中了她手里发家致富的秘诀吗?
之前没有发作,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她身后又有夜里正撑着腰。
现在见机会到了,个个都来落井下石了。
看着眼前这些堂亲丑恶的嘴脸,夜萤只觉得一股恶心劲泛上来,人性的丑陋莫过于如此了。尤其是打着亲戚的名号,对你横征暴敛、恨不得敲骨吸髓的人。
夜萤越听越气愤,感觉自已胸口的郁闷越积越多,随着这些人讨伐她言语的愈发激烈,她简直就要暴开。
此前她还抱着看他们打什么鬼主意的心理,故意不说话,让他们一一展露出真实面目和目的,现在,人是看清楚了,她也知道该更加提防谁了,可是那口气堵在胸前,快把她塞死了。
依夜萤的性子,是不可能让她们说得如此蹬鼻子上脸的。她的脸色愈发不满,正要反驳,这时,却听到一直没有说话的夜自清开口了。
夜自清声音不大,但是却很沉稳,显然是方才听到大家的说法,在心里打好了腹稿,此时见时机到了,才徐徐开口:
“几位哥哥妹妹,你们倒是少说几句。若说起这件事的首尾,我倒是十分清楚。
那天我正好从镇上搭夜萤妹妹的马车回来,夜萤妹子买了许多的绿豆,她一口气买了好几百斤,并不是用来吃的,而是用来发绿豆芽的。送我回来后,奶奶正好出门接我,看到夜萤妹子车上的绿豆,想试试鲜,就找她要了一些,并不是夜萤主动给奶奶的。”
事情的整个经过,夜自清都在场,他说的和那天事情发生的经过无二。
夜自清此言一出,不光所有堂亲楞了,就连夜萤也楞了。
夜萤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刻,会站出来替她说话的,竟然是夜自清。
gu903();她一直觉得,夜自清这个人鬼鬼祟祟的,对她似乎有所算计,所以直觉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