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那么强势,又那么温柔地一寸一寸地亲吻她的眉眼、脸颊,想让她情难自控,丢盔弃甲……然而,南庭却像是突然清醒了似的,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嘤咛一声。盛远时意识到她的抗拒,立即停下,抬头时发现她已泪流满面。
“怎么哭了?”盛远时把她搂进怀里,让她的脸贴在他胸前,用自己沉稳有力的心跳安抚她的不安,“是七哥,别怕。”
南庭似乎是听进去了,她没有更激烈的抗拒与盛远时的肢体接触,但她也没回应他的话,只是抽泣着低低哭起来,身体自觉地形成在母体中蜷缩的自我保护的姿态。
盛远时压下那些因她而起的冲动,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是七哥不好,吓到你了。”
南庭一直不说话,过了很久才渐渐止了哭,安静乖巧地把脸埋在他胸口。盛远时以为她哭累了,睡着了,为免惊扰到她,他缓慢地拉高了被子盖住两人,然而,他的手才落在南庭腰侧,就听见她哽咽着呓语了句,“别碰我,求你……”
别碰我,求你!无论是从前的司徒南,还是现在的南庭,面对自己,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想到桑桎最后在电话里对他说的话,再想到齐妙说的,南庭浑身湿透地回来——似乎就只有一种可能性!寂静的夜色里,盛远时的眼眸深冷难辩。
早上五点多的时候,盛远时就起来了,他洗漱过后,从飞行箱里拿出干净的衬衣和长裤穿上,关上门下楼,再回来时,手上拎着一个袋子,面里有几样食材。卧室里的南庭还没有醒,他进屋里给她盖了盖被,又眷恋地吻了下她的额头,宠爱地说:“小懒猫,就再给你多睡一会儿。”然后就去厨房做早饭了,可等早餐都要凉了,爱睡懒觉的齐妙都打电话问他,“有早饭吃吗,我能不能过来了?”,卧室里的南庭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根据上次在她这边过夜的经验分析,盛远时认为南庭差不多该睡够了,他进屋,坐在床边叫她起床,原本这是一种新奇又幸福的人生体验,尤其想到她睁开眼看到自己时,扬起的笑容,胸臆间已是柔情满溢,可盛远时叫了半天,从柔声到大声,南庭都没有丝毫反应,眉头紧闭的样子,不仅没有一点生气,更像是有哪里不舒服。
盛远时心中骤冷,他下意识伸手探向南庭额头,一点都不烫,那是……在没有任何的结论前,在叫不醒南庭的情况下,盛远时片刻都没耽误,从衣柜里找出一件风衣外套,裹在昏睡的南庭身上,抱起她就往外走。
过来混早餐的齐妙见状吓一跳,“这又怎么了?”
盛远时沉声吩咐道:“去开车。”
去医院的路上,盛远时联系好了医生,他们的车才开到离民航小区最近的空军医院的急诊处,已经有医护人员等在那里,他把南庭抱上推车,边往医院里走边说:“昨晚淋了雨,喝了约500ml的红酒,凌晨三点左右时意识有些不清,但我以为她喝醉了,中间一直没有清醒过,没有发烧,手脚反而格外地凉。”
旁边五十岁左右的医生听着,微微点头,“你别急远时,我先给她检查看看。”然后又问:“之前有过什么病史?”
“病史?”盛远时神色一凛,“我不知道。”随即想到什么,他说:“我马上联系她小姨,她应该知道。”
“好。”老医生说完,和南庭一起进了急诊室。
盛远时被阻隔在外面,他冷静了几秒,对齐妙报出一个地址,“你马上去这里,把南庭小姨接过来,我没有她号码,只去她那边接过南庭一次。”他又抬腕看了下表,“但这个时间,我不确定她会不会在家,还是去上班了。”所以,他准备往中心医院打电话,试图联系桑桎,盛远时有把握,那位对于南庭的身体状况,一定了如执掌。
齐妙默背了一遍地址,“她小姨叫什么名字?”
“南嘉予。”
“什么?”已经转身要走的齐妙听到这个名字,陡然一僵,“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南嘉予。”见齐妙一脸的不可置信,盛远时瞬间反应过来,“不会她是你……”
齐妙内心瞬间奔腾过无数“草泥马”,她也不急着走了,而是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盛远时听见她说:“南律师,请你到空军医院来一趟……”通话结束,她才咬牙切齿地对盛远时说:“这位南嘉予女士,就是我的那位‘难驾驭老板’!”
这个世界小到,让人不敢想像。
盛远时看向急诊室,深呼吸,以此提醒自己,冷静,镇定。
与此同时,去往中心医院路上的桑桎接到一个陌生来电,他潜意识里以为,应该是盛远时打过来的,为昨夜的事,为南庭的手机,可当他接起来,对方却说:“是桑桎桑先生吗?”
桑桎五官敏锐,他立即听出来,这是一道自己全然陌生的声音,可对方却知道自己是谁,他忽然有强烈不好的预感,“我是,请问你哪位?”
对方说:“我是g市机场塔台,是这样,南庭没有来上班,她的手机又一直不通,我就根据她资料上填写的紧急联系人,给您打了这个电话,请问您能联系上她吗?她是生病了吗?”
没上班?生病?除了上次发烧她请了半天病假外,桑桎几乎忘了,她异于旁人的体质。桑桎听不下去了,他挂断电话,下意识要打给南庭,拨号时才反应过来南庭的手机被自己摔了,他立即调头,就要往民航小区去。南嘉予在这时打来电话,通知他:“南庭在空军医院。”
桑桎闻言一恍神,速度很快的车子就在街道中飘了一下,幸好他及时扶正了方向盘,才没有发生危险。他稳了稳心神,“我马上过去。”听见手机那端启动车子的声音,他冷静地问南嘉予,“是谁通知您的,盛远时?”
南嘉予如实答:“我的助理,齐妙。”
齐妙?南庭的房东,盛远时的表姐,是南嘉予的助理?
桑桎莫名涌起一股怒火,他用力地砸了下方向盘,然后说:“把她的手机号码发给我小姨,我要马上和她通话。”
片刻后,齐妙的手机就响了,是桑桎,他没有任何的废话,强硬地说:“让盛远时接电话。”隐约听见齐妙说了两句什么,然后那边就换人了,盛远时冷沉的声音传来,他说:“讲。”
桑桎的声音也是冷到不行,他以命令的口吻说:“在我到之前,不要给她用任何的药。”随后又怕盛远时不听似地补充道:“她体质特殊,对很多药物都有排斥反应,不想让她有生命危险,就等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
◆
关于桑桎,今天我说两句:我没有想过要黑化他,我也不认为昨天的章节黑化了他,我只是考虑一个正常男人在遭遇情敌近乎嚣张的警告时,正常的反应。如果那种情况下,桑桎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我觉得他就太软弱了。
我在翅膀连载之初也说过,桑桎会是一个不同于以往的男二,相比萧熠和邢唐等人的默默守候与放手成全,他是不完美的,但也更真实吧。毕竟,在爱情面前,谁都是是自私的。而人性的一切弱点,即便是身为心理学家,桑桎也都有。
第49章在彩虹的云间滴雨09
尽管盛远时不清楚南庭的体质特殊到什么程度,但他相信桑桎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更不是吓唬自己,他拿着手机就进了急诊室。
却还是晚了一步,表面看似处于平静昏迷状态的南庭,经仪器检测,血压和血氧饱合度等数据竟然明显下降,那是呼吸衰竭的表现,可她还那么年轻,又没有经受过任何剧烈的撞击,肺组织不可能出现损伤,怎么会影响到气体交换?
为了给南庭提高血压,保证对重要器官,例如大脑的血液供应,负责抢救的李主任给她注射了肾上腺素,这其实是一种常规的抢救措施,医院通过这种方法,抢救过无数处于休克状态的病人,可南庭恰恰是这世上微乎其微的对肾上腺素有排斥反应的人,再准确一点说,她的身体对肾上腺素注入的剂量有严格到近乎苛刻的要求。
所以,盛远时进去时,就看到监测仪器上,血氧饱和度争速下降,还有代表心跳的那条数据线,弱到几乎要变成一条直线,这代表了什么,他根本不敢去想,喉咙在那个瞬间紧得像是下一秒就会崩断,只能借助连续地深呼吸,才能保持住声音的平稳,他把南庭对某些药物有排斥的消息告诉李主任,可具体都有些什么药,别说他不知道,就算他知道,眼下也没有时间在这生死攸关的一刻一一背给医生听。
李主任是盛父的部下,从小看着盛远时长大,于是,在盛远时的示意下,他接过电话,清清楚楚地听见那边说:“除非心跳骤停,否则就算血升血氧下降明显,肾上腺素的注射剂量绝对不能超过……”当桑桎报出的那个比一般注射剂量小了百分之十的数据时,监测仪器上代表心跳的数据线突然变成了直线。
心跳骤停!李主任放下手机,检查南庭的瞳孔,并语速很快地交代护士把急救的药物从南庭的左心尖部直接注入,同时准备除颤,盛远时已经听不清周围的任何声音了,视线都有些模糊不清,被推出抢救室的那一刻,他更是耳鸣到脑袋都像要炸了似的。
当年南庭突然就消失了,过去五年里满世界地飞都找不到她时,也没有此刻这么害怕,害怕永远地失去她。盛远时完全站不稳了,他后背倚着墙,蹲了下来,双手抱住了头,像是呼吸困难一样,喘着粗气自问:“怎么会这样?”
齐妙被他的样子吓坏了,她蹲在盛远时身边,伸出胳膊搂住这个多年来一直保护和照顾她的弟弟,尽管没什么底气,却强迫自己把话说得特别有底气,“不会有事的,南庭一定不会有事,老七,你相信我。”
就在昨晚,齐正扬的妈妈也在生死边缘走了一趟,坚持了一路的齐正扬当场就哭了,他抓住盛远时的手,边哭边问:“我妈没事的,对吗小叔?是不是啊……”盛远时抱住他,把他的头扣在自己胸口,异常坚定地对他说:“对,你妈一定能挺过来。”那个时候,他特别地坚强,特别地像个长辈,给予了侄子最有力的安慰和支撑。可换到自己身上,对象变成了南庭,盛远时发现,他似乎还不如一个未成年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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