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你靠着后台,害他受伤了不说,居然还好意思去演哥哥原本定下来的角色!凭什么?就凭你跟人睡的次数多吗?”
“我就是故意的!你这种人,本来就应该去死!!!”
在这之前,楚辞从未想到,自己居然会从一个还在读初中的女孩子口中听到贱人、睡、该死这些词汇。于人们的心里,仿佛所有十五六岁的女孩子都娇嫩柔弱的如同不堪风雨催凌的花骨朵,正是需要所有人精心保护的时候,可又哪里有人知道,这些花朵有一天也会喷出剧毒的汁液来呢?
民警也被这一番话惊的瞠目结舌,实在是无法想象方才还乖巧安静的女孩子怎么突然之间便换了一副面孔。他忙站起身来,将仍然唾沫横飞的章晴晴强行按坐了下去,看向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不喜,厉声道:“在这里,不许胡闹!”
那位母亲也手忙脚乱地安抚着女儿的情绪,哄个不住,她不哄还好,这样温声细语地一哄,小女生立刻控制不住趴在她怀里大哭起来。她的妈妈轻轻拍着她的脊背,明明是一副慈爱而和谐的画面,可放在其他人眼中,这场景便怎么看怎么碍眼了。
明明是罪魁祸首,怎么此刻倒装成了一副受害人的样子?
不仅秦陆觉得荒唐,便连民警也不由得将眉头锁的更紧,拿手中做记录的笔笃笃敲了几下桌子,语气不耐起来:“要哭还是回家哭,在这里先把事情解决了吧。”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楚辞少说也要再纠缠一番,毕竟自己险些出了这样大的事,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很难不对罪魁祸首生出愤恨;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楚辞居然表现的宽容又大度,干脆利落道:“我不追究。”
民警有些愣神,又不禁感动于这孩子的善良和心软,忙又追问了一句:“真的不追究?”
“不追究。”
楚辞已经站起身来了,忽然唇角一弯,微微笑起来,礼貌地冲他点头致谢:“多谢您了。”
他一眼也没再看在桌前上演苦肉计的这一对母女,径直迈开步子走出了房间,向大门走去。小孩跟在他身旁,一张俊脸绷得紧紧的,周身气温都冷了几度,显然对这个结果极其不满意:“哥,怎么能这么轻松就放过她呢......”
“谁说我要放过她?”
楚辞微微眯着眼,难得在秦陆面前露出了如同小狐狸一样狡黠的神色来。他扭过头,瞥见小孩明显不开心的神情,不由得笑着踮脚摸了摸他的头,语气笃定:“放心,哥有办法,一定会给这孩子好好上一课的。”
他是容易心软,可这心软也不是对谁都会有的。起码,对着这样一个小小年纪就有了歹毒心思的女生......他就连一丝心软也生不出来。
从一开始,楚辞就不是什么善良而又深晓大义的人,更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白莲花——相反,在秦家那样一个腥臭的泥潭中挣扎着长大,他比这世间大多数人都要看得清楚、拎得明白、狠得下心肠。只是有时不愿计较,而非不去计较。
可偏偏,如今这对母女已经一脚踩上了他的底线。除了秦陆,这世间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足以让他无条件地原谅,她们又是哪里来的底气,觉得年纪小三个字便可将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
他眨了眨眼,暗暗下定了决心。
【楚辞:各处注意,按原计划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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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老君原本正懒洋洋趴伏在云海之中,待听到手机叮的一声响,拿起来一看,顿时双眼发亮。
【太上老君:怎么,那孩子没得救了?】
【楚辞:嗯,没救了。给她好好上一课吧。】
【太上老君:哎嘿嘿,等的就是你这一句话!照本座说,直接将她教训一顿就是,偏偏你还非要亲自过去确认一下她有没有什么后悔的心情,啧,凡人就是麻烦。】
【楚辞:......老君英明。】
【百花仙子:一处到位!迫不及待.jpg】
【我是三界主子的女人:二处到位。快快了结此事吧,本宫还等着回去用些膳食呢,今日想要吃荷叶饼和豆腐羹。】
【上天下地独一位的滚滚控:嗯,主力到位。行动开始。】
吴倩茹带着女儿走出警察局时,是在经过了民警的一番说教之后。民警显然很是看不惯她们不将此事当回事的态度,拿出法律来与她们来来回回地讲故意伤害罪,听的章晴晴耳朵都要长茧子。
在还没满十六岁之前,她就算是做了些疯狂的事又能怎样?还能将她抓起来吗?
好不容易从说教中逃了出来,她整个人都骤然一轻,站在路边玩着手机,查看自家爱豆这几日的具体行踪。吴倩茹拍了拍她的头,嘱咐她:“妈妈去开车,你在这儿等一等,嗯?”
正巧刷到苏宴之一张面色苍白的素颜照,章晴晴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几乎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照片中那人清秀而干净的眉眼上,迫不及待按着手机发表着评论。在舔屏了许久之后,她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极熟悉的声音:“那个......”
这个声音闯进脑海时,章晴晴还有些懵。她怔愣了下,一瞬间突然自脚底缓缓升腾而起一种寒意来,冻的她整个人猛地打了个哆嗦。
她不自觉屏住了呼吸,一点点、一点点扭过了头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披肩长发的小女生,身高与她相仿,白色口罩带的严严实实,还戴着鸭舌帽,遮去了大半面容。女生见她回了头,语气里充斥着的都是抑制不住的激动:“章晴晴,你是章晴晴对不对?”
不对的感觉愈发浓郁了,似乎连周遭的行人都突然之间被隔了一层白茫茫的雾,再看不清楚,变为了大块大块斑斓而模糊的色块。她孤身一人在雾的这一端,只能瞪大了眼,盯着那个异常显眼的白色口罩愣愣地出神,半天后才问:“你是......”
“我是你的小学同学呀!”女生很是激动,直接整个人挤了过来,亲亲热热地揽住了她的一条手臂,“好久不见,我们合张影好不好?啊等等,你得先把口罩取下来——”
她几乎是半恍惚地取下了面上的口罩,紧接着,便突然有什么液体样的东西飞溅到了她的脸上,痛得她猛地一下子叫出了声。眼睛和脸上的皮肤都像火一样焦灼着熊熊燃烧起来,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一块块脱落下来的皮肉,可奇异的是,她的眼睛却仍是睁开着的,以至于能看清对面的女生慢慢取下口罩的动作——
那是一张她无比熟悉的脸,微微地笑着,带了些嚣张而天真的骄纵,可她却突然从头到脚都疯狂地战栗起来,只能拼命发出惊惧至极的嘶吼。
那是她自己的脸。
......
正与楚辞一同在对面餐厅用午餐的秦陆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皱着眉头看向了窗外,看了半天后,才不确定地将脑袋移回来:“哥,那个正在尖叫的是不是昨天袭击你的小孩?”
他们坐的是一处极隐蔽的包厢,玻璃是单向的,外面不能看进来,可里面却可以毫无阻碍地看出去。楚辞听了这话,也扭了头,朝着路那边随意打量了一下:“是吧。”
秦陆瞧着她在路那边失心疯一样一个人张开了嘴拼命捂着脸呐喊,简直莫名其妙:“她疯了?”
“说不准呢,”楚辞淡定自若地将盘子里的青菜夹过去了一些,“乖,多吃点菜。”
小孩顺从地将他方才夹过来的那一口放进嘴里,可头仍然是朝向道路的,看了半晌后才心有余悸地回过头,严肃地绷着脸下了结论。
“以后遇到这种人,哥一定要躲远一点。一看就神经不正常,现在的精神病院,怎么都不把病人看好?”
深知内情的楚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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