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而这回云沧城上书所奏报的情况,和以往想比,确实不算什么。
云沧毕竟是小城,查不出原因倒也正常。而太医署和尚药局算是整个大恒的名医,只要派出去了,想必很快就能查出结果来。
将旨意下发后,天子紫宸殿内继续理政。
当张彦来回话说若月去了承欢殿,才出来后,天子头也没抬,继续看着手中的折子,半晌才语气平淡地说了句。
“过会让尚药局的人去趟承欢殿,不要让她死了。”
张彦明白陛下的意思。
便恭敬应诺。
眼下宫中唯一能随意出入承欢殿的,也只有若月姑娘了。
这是陛下亲自下的旨。
无召谁也不能靠近承欢殿,但若月除外。
只要她愿意,她可以随时去。
而每回她从承欢殿离开后,那殿中已经瞎了双眼的敏昭仪都会发疯,然后疯了一般地自残,一副一心求死的模样。
张彦其实也不是很明白,为何回回陛下都会叫尚药局的人去替敏昭仪医治。
因为跟在陛下身边,他自然看得出如今的陛下对敏昭仪已经厌恶至极。
否则先前也不会让人将敏昭仪的双眼给……
但这样情况下,陛下还是坚持留着对方的命,且在敏昭仪命在旦夕时,不惜用最好的药将她救回。
想到这儿,张彦便有些不解。
但这也不是他能多问的。
而因着每次敏昭仪发疯,都是在若月去了承欢殿后。没人知道若月究竟在殿中做了什么,陛下也从不深究,只是一直保着敏昭仪的性命罢了。
正想着,便见有宫人来通禀,说太后身边的宫人在紫宸殿外求见。
正在批折子的天子闻言直接说了两个字。
“不见。”
那来传话的宫人整个人便一愣,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怎么?”半刻后,发现那人还没出去,天子便抬头,沉声道,“要朕请你出去不成?”
那宫人便忙告罪,接着想到方才的事,硬着头皮开口道:“陛下,长宁殿的姑姑说,太后眼下身子不太好,十分想念您,希望、希望能见你一面……”
太后病重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此事天子早已知晓,因此他眼中没有掀起什么波澜,只是随口问了句。
“怎么个不好法?”
那宫人便道:“尚药局的司医已经看过了,说是……没多少时日了。陛下若眼下不见,日后只怕便、便没机会了。”
天子握着御笔的指尖微微一顿。
终于放下手中的折子。
“……当真?”
“小的也不知道!”那宫人不敢乱保证,毕竟他不是长宁殿的人,“是外面求见的姑姑说的,小的只是将她的话复述了遍。”
张彦听了全程,接着小心去看上首的陛下,只见御座上的天子一只手握着御笔,另一只手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摩挲。而冷峻的面容上瞧不出一丝情绪。
让人猜不透他眼下在想些什么。
但身为殿中监,几乎日日都跟在陛下身边的张彦知道,早在先皇后去了后,陛下便和太后有了隔阂。
甚至于太后病重这些日子,陛下去长宁殿的次数屈指可数。
每每听得太后身子哪里不适,陛下都只是让尚药局的司医去看,自己极少踏足长宁殿。
像眼下这种长宁殿的人来求见,陛下直接拒见的事情先前还发生了许多次。
无论长宁殿的人多言辞恳求,陛下都不会让他们入紫宸殿,更别提自己去长宁殿了。
但这回情况又稍微不同些。
毕竟司医都说了“时日无多”这种话了,若再不去见见,倒显得陛下过于冷情了。
这样想着,果见原本坐在御座上的天子忽然起身,将手中的御笔也放在了桌面上。
“去长宁殿。”短短几个字,不辩喜怒。
张彦闻言赶紧应了,接着跟了上去,在经过殿门时还不忘交代值守的内侍去备辇。
刚出了紫宸殿门,便瞧见一个长宁殿有些资历的老姑姑跪在地上,一副不见着陛下不起身的模样。
她显然跪了有一会儿,也做好了长跪的打算。
因此乍一见得陛下出来,整个人还愣了愣。
回过神来后,她张口正要说什么,却见陛下越过她,径直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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