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光映照下,他俊美的面容充满了诱惑力。女汉子顿时忘了刚才在说什么,松开胳膊将他压在身下。
冬日里猫冬的人们无事聚在一起闲聊,翌日来孟家的就有好几个知青。他们在跟陈明宇对数学题,在心里估算自己的分数。孟蕊拿着鞋垫去了闺蜜家,想跟她找几个新鲜的花样子。
“咋了这是?”
一进院子就看到樊爱芳弯着腰靠着墙根吐的稀里哗啦,她赶快上前给她拍后背。女人吐完了直起身子,用手绢擦擦嘴。
“我有了。”
“几个月了,怎么吐这么厉害?”
“三四个月吧。大家都说吐是正常的。我娘说她怀我哥的时候整整吐到生,怕我跟她体质一样,那有的磨呢。”
“天哪。你娘生你们姊妹几个都那样吗?”
“也不是。说后来几个就没那么厉害了。”俩人说着话往屋里走,她又问:“今儿咋有时间来我这儿?没跟你男人在家腻歪。”
“樊爱芳、你找打是不是?”
“哈哈……我就是奇怪你。你说说你多利索的人,咋结了婚也那么黏黏歪歪的?听说你男人昨天考试,大下雪天的你还跑去接他。”
“我那是……”话语开头,孟蕊也不知该咋遮掩了。如今这年代,尤其是农村人。男女之间根本不会表达爱意,新婚夫妻也没他们这样的。被好友说她腻歪,她一下子不好意思的脸颊发烫。
“别说废话了,我是跟你找鞋垫花样子的。你赶快给我找几个好看的。”
“好,给你找好看的。”女人说着话起身开箱子。“这也是给你家男人绣的吧。不是我说,孟蕊你对你男人是真好啊。大秋天你上工让他在家复习考试,现在又准备东西让他上学带。我说,你是真不怕他跑了啊。”
“不怕。我男人他不会跑的。”
“好,好,你男人最好。”
闺蜜之间啥话都说,俩人一边找花样子一边闲聊。好友过的好,都替对方高兴。看孟蕊挺高兴的,樊爱芳就没说啥扫兴的话。
在这儿挑好了花样子,她就了拿了好友的尺子在鞋垫布上画格子。方格对角绣十字,用一个个小十字拼接出图案。
这活儿没干完呢,陈明宇居然找来了。樊爱芳瞧着他冲好友挤眉弄眼,送他们出门时小声跟她耳语。
“我以为只有你一头热跟人黏糊呢,没想到你男人对你也挺黏糊的嘛,这可不到中午呢,居然跑来找你。”
孟蕊什么都没说,但那怎么都压不住的唇角显示她心情极好。拿着鞋垫跟男人一前一后回了家,厨房里她爹在做饭。
小两口跟老父亲打了招呼后回自己房间,她拿着鞋垫继续画格子,男人拿着那个花样子仔细的研究了一下,然后拿出纸笔和尺子。
小两口各据一方,等孟蕊手里的活儿干完,跑去看男人在干嘛。发现他已经在白纸上给她拼出一副梅花图案。
“怎么样,好看吗?”
孟蕊拿过来仔细的瞧:“太漂亮了。”抬头瞧他一眼:“你就看了一下,居然这么快拼出全新的图案来啊!”
“这个挺简单的。我以前学过美术,你早说要找这个我帮你画几幅就是了。”
“真的啊,那你帮我画几幅大点儿的图案。可以绣在衣服上的。”
男人点头:“你要什么样儿的?花草鱼虫、飞禽动物、还是山水?”
“小动物,画的可爱点儿。”
男人打个响指:“没问题。”
“哈哈……”孟蕊笑一下伸手搂住他脖子,男人吓的赶快往窗外瞅。视线转回她身上的时候,脸颊已染了霞。低头飞快的在她红唇上啄一下:“会被人看到的。”
孟蕊大咧咧回吻他一下:“看到就看到。哎,我发现你最近胆儿大许多啊!说着会被看到,居然还敢干坏事。”
“我在自己家里亲我自己媳妇、算什么干坏事啊?”
“这才对嘛。在自己家里干嘛还要顾及那么多,想做什么就做啊!”
男人被她逗的脸颊更红,窗玻璃外看到岳母从外头进来了。他赶快放开媳妇,低头整理下自己的衣裳。
“蕊、有人找你爹打家具。材料人家出,一个四条腿的四门大衣柜给二十块钱带六尺蓝布。你看这活儿冬天能干吗?”
孟妈妈说着话进了闺女的房间,孟蕊仔细考虑了一下回:“能干是能干,可院里冻手肯定不行,南房的话得生火,不然也没法干。”
“你是担心煤不够是吧。我也是担心这个。一年的煤大队分的都有数,这也没多余的啊。你估摸着这柜子得几天,我看能不能凑合凑合。”
“我给帮忙最快也得一星期。听说现在新出了一种电锯,锯木头可快了。要是有那个速度提升不少。”
“城里家具厂有。”老爹听到她们说话进来了。“我以前在家具厂干过临时工,那电锯用着又快又好。可惜咱买不到,只能用老家伙。”
“那咋办,这活儿干还是不干?”
孟蕊点头:“干。”
抓紧时间赚点儿外快,等男人走的时候让他多带点儿钱。棉衣也新做一件儿,照着县城供销社的样式做,让他穿的体面一些。
南房生了炉子,爷俩翌日就动手帮人做衣柜。对方来送木料的时候看到孟蕊屋里的家具十分喜欢,又加了钱让再做一个梳妆台。
“儿子结婚需要的十六条腿,可千万给做好了。要做的跟你闺女房里的一样。”
孟爹点头:“您放心,肯定给您做好。”
收了定金,爷俩开始忙活做家具。陈明宇接手做饭的活儿,闲暇时间很喜欢到南屋给他们打下手。看他媳妇开木材、将圆滚滚的原木开成大小厚薄合适的板材,比他自己解出一道难题都解压。
“好厉害,你个女孩子怎么会这个呢?”
孟蕊抬头冲他笑,一旁老爹回:“你娶了个假小子,从小就爱鼓捣男孩子们的东西。我做家具跟着看,跟着动手。我帮人盖房子她也跟着,从小工当起,到后来砌墙什么都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