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顶五个月,千凝当即答应:“好。”

这赏梅宴,开在徐家在许州久丰的别院。

菜菜就目前有的消息,告诉千凝:“原来我们早会过徐瑶啊,当时她上街,护院还踹翻一个摊主的铺子。”

徐瑶便是徐家嫡女的闺名。

千凝记起来,那时候她就觉得这轿子,好大威势,百姓都敢怒不敢言。

菜菜说:“她家确实是当大官,上京徐家,背景深厚,自梁朝建国以来,可是出了三个皇后,五位宰相,如今在朝也有一位……”

千凝打断菜菜:“等等。”

菜菜:“怎么了?”

千凝沉吟:“你说三位皇后?嵇无靖是不是也投胎过帝王家?那我这雇主,可能是嵇无靖的外孙,或者有点亲戚关系?”

菜菜:“这是个好问题,但问题是嵇无靖前两世,都不曾婚娶,也不曾留下血脉,第一是作为帝王的继承人,还是从兄弟那里过继来的。”

千凝瞳孔地震:“不举?”

菜菜:“文明点,他那叫没有世俗欲望。”

满朝大臣可不乐意啊,嵇无靖有什么所谓,谁敢多话,谁脑袋就不保,因此,嵇无靖作为帝王,还是有遭史官诟病的地方。

不过,百姓们有点浪漫情怀,不知道是哪个乐师脑补出,那一世的嵇无靖,此生不娶是为一个女子,创作一首小调,直到如今,在上京都有传唱,故事改了皮演成戏本子,深受百姓喜爱,可以说非常感人肺腑。

千凝想了想嵇无靖那木头,他大概率是觉得,女人和人类没区别而已,能为一女子终生不娶?

这乐师脑补能力,竟然比她还强,属实甘拜下风。

被带偏了一会儿,菜菜才继续说:“总之,徐家背景很强大,徐瑶脾气也不好惹,我这边能得到的消息,她来久丰县,表面上说是来修养身子,实际上,没那么纯粹,是来避事的。”

千凝说:“唔,没事,只要不惹事,出钱的就都是大爷。”

有时候千凝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乌鸦嘴,一句只要不惹事,当天还真出了点事。

赏梅宴,在五天后开始的,千凝临走之前,把千玖放在榻上——才短短几天,千玖已经会爬,偶尔还能站起来走两步。

不过容易摔倒,太危险了,千凝一般得盯着她,陪在她身边,才让她扭来扭去。

她叮嘱嵇无靖:“看好玖玖,我今天会比较晚回来。”

嵇无靖坐在千玖身边,点点头。

等千凝离开,房间内安静了一会儿,嵇无靖侧过身,伸出手指,戳了戳千玖的脸颊。

他要瞧好她。

另一头,一个侍女带着千凝进府。

徐瑶的父亲是徐家嫡次子,考上进士后,曾外放到许州做知州,后来调回上京去,因喜爱久丰的天气,在久丰县置有庄子,不过往日里,没什么人住,等徐瑶这嫡小姐来了后,便被拾掇出来。

千凝瞅了几眼那亭台楼阁,和修真界、魔界的比起来,虽不如前者大气端庄,却多了玲珑雅致,更适合人生活。

只看梅园里,开了一片白梅,久丰并不会下雪,这白梅如雪一簇簇栖在枝头,味儿清幽,霎是好看。

廊下,一个看起来约莫十六岁的少女,拥着火红的狐裘,露出一张精致漂亮的小脸,她伸出手指,指使一个嬷嬷:“那边,再剪一剪。”

一旁侍女端上茶盏,她接过,只抿一口润润喉:“今日是赏梅宴,怎还有梅树是歪的,我当日,是怎么吩咐你们的?”

是惯做上位者的口吻。

主子不高兴,下人们喏喏,不敢高声说话。

那侍女说:“娘子,这就是聂大人所说的,千凝夫人。”

千凝扫了徐瑶一眼,随手作揖:“徐娘子。”

徐瑶似不喜她作揖,皱皱眉,摆手,说:“在一旁等吧。”

侍女说:“是。”

转过来对千凝说:“夫人稍等,赏梅宴开始再进亭中。”

千凝不在乎徐瑶的态度,略一点头,就双手抱臂靠在柱子上,看徐府为赏梅宴做最后的准备。

不多久,久丰县周围,乃至许州州府,不少人家女孩儿登门拜访。

千凝只做旁观者,越看越明白,这赏梅宴,其实就是徐瑶向这四方里,告知自己来了的手段。

她与那些个姑娘说话,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脸孔,她自认为比这些姑娘高贵,言行举止遮掩不住的自傲。

她就是要让她们,以后都认准她,唯她马首是瞻。

而姑娘们都恭维着她,围在她身边,或夸她头面,或夸她衣裳。

人人都不想和上京徐家关系坏了。

女孩们的话题无非就是衣裳首饰,徐瑶忽的说:“这久丰,都没有哪些好看的首饰铺。”

有人回:“徐娘子刚来,这就不清楚了,云想轩是顶不错的。”

徐瑶似乎就在等人提这家,轻蔑一笑:“我也是听说云想轩不错,送了一套南海宝石去打头面,结果那成品,险些废了我的宝石。”

其余女孩:“这……”

又有人问:“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