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漠然看着,视线几番梭巡,蓦地眼里泛出一丝冷意。
于是酣睡中的乔孜面上陡然一凉,从肌肤直达骨髓,生生把她弄醒,本就头晕脑胀,此刻扶着脑袋晕眩感极重,不悦地皱着眉摸过去,冷不防是柄剑!
心脏刹那被人捏住,她呼吸一滞,心里隐隐冒出一个猜测,隔了层薄薄的帐子,只见窗边站着一道高瘦的影子。
“孟潮青?”乔孜小声喊了句,谁知悲思剑竟从脸颊一侧划到她的心口,虽有剑鞘,可寒意不散,轻点一二冷的人直达个寒颤,削退了些许初醒的晕眩感。
“你有病!”乔孜脱口而出。
见此举动她便是不问也知道了,眉头皱得更紧,猛地推开剑掀起帘子。
黑暗里她视野有限,可孟潮青视力无碍,见她跟个瞎子一样瞪着,不由出声嘲笑道:“气我坏了你的好事?”
他声音没有压低,沉沉入耳,却也足够吵醒一旁趴着的万疏君。
见到屋里凭空多出的一口人,他瞳孔微张,少年还来不及做出应对便被孟潮青用剑压住肩,速度极快,如此似是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深夜造访,敢问何意?”万疏君惊醒,声音低哑,余光瞥着乔孜,藏于袖子里的手慢慢收紧,心跳失了一拍。
孟潮青难得见到万疏君这样的表现,年纪相差太大,他歪着头静静瞧了几眼,半晌笑道:“我妻子在这里,是故深夜造访,若是失礼,还请包涵一二。”
第66章
孟潮青的态度称得上平易近人,可言语间的意思拼凑到一起却并不像那么回事。
万疏君面色苍白,自幼修习的礼法道义如今像是一把森寒长剑,无形中侧压在了颈侧,令人不能轻易动弹。
两个人在黑暗里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姿态。
“你瞎说什么!”
一旁乔孜脑子听得嗡嗡响,鲤鱼打滚翻身起来,睁眼瞎似的摸索着,顺着那柄剑碰到了万疏君。
“你不要听他胡说,都是诓你的。”
听着她绵软的解释声音,万疏君却静默不言,头顶的目光似有千钧之重,他半垂着眼帘喉咙干涩,发不出一个字来,侧身小心地避开她的触碰。
背着旁人跟一个有夫之妇距离日近,直至共处一室,纵然她年纪不及自己,但今夜被孟潮青撞破,万疏君又想起她昏迷时自己的行径,霎时间心口积压的负罪感令他喘不过气。
“我们不是夫妻,假的。”乔孜终于说出这句话,“他的话现下没有一句是真的,仗着你年纪小故意欺负你。”
可无论怎么说,万疏君都沉默的一言不发,黑暗里他抬眼看了孟潮青一眼。
那双凤眸里笑意颇深,像是在逗弄他,可意味深长,难以辨出一二真实的情绪。
耳畔声音渐渐模糊,他闭了闭眼,忽觉得煎熬无比。
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啊——”
帐子被彻底撩拨开,少年肩上一轻,三个人的距离发生改变,这一声痛呼勉强唤回他深陷自责中的一二分理智。
孟潮青看够了少年的窘迫,如今将剑收回,伸手扯住了乔孜一缕头发迫使人把注意转来。
只是她疼的头往后一仰,恶狠狠瞪过去:“说的难道不对吗?我们算哪门子的夫妻,你又逞哪门子的威风?快放手,要秃了!”
孟潮青未想到她这样娇弱,本想松手给她揉一揉,可听到这样的言语瞬时改变想法。
拍了拍她的脑袋,对着那双含着怒气的杏眼,他心下涌起一股烦躁。
原本深夜前来也有顾及她安危的念头,谁知是这样的场面。
两个人一高一低,但气焰上却是持平的。
“夜不归宿,我来找你竟是害了你么。”
“我还要你来保护?哪一次不是自己吃亏自己爬起来,你说的好听。”乔孜厌恶地扭过头。
“往日同你说话从不记在心里。”孟潮青听着她的声音,冷笑一声,“一见到长得好看的,就巴巴凑上去,怎么没人来治你。”
“要你管?我乐意。”乔孜抱着手臂,不妨碰到痛处,吸了口凉气背对着孟潮青看了看。
她低着头,一个人敞开领子,虽只是很小的动作,可落在身后的男人眼里,倒像是故意的。
故意给他看。
“伤口裂开了么?”
万疏君离得近,正对着她的人,微微一抬眼便能瞥见,嗓音低哑极了,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乔孜不知道他们在黑暗里也能视物,只是摇摇头,自己摸了把,悄悄把绷带扯松一点。
毕竟又痛又勒,实在难受。
孟潮青淡声道:“衣服穿好,我带你回去。”
乔孜被他惹恼了,赌气道:“你回去就是,我留在这里也不错。”
深更半夜,黑灯瞎火,少女的声音脆生生的,像是往上生的苗叶,没人掐就要长到头上去,越来越膨胀。
“这里?倒像是你那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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