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节(1 / 2)

“旁人所言,听不见就是,只管自己快活为重,何必在意。”萧宁一向我行我素,压根不把旁人的话放在心上。

秦娘要是以后跟在她的身后,也得适应,毕竟要说天下女子中,最是惹人非议的人非她莫属。

想对付她,恨不得唾沫星子将她淹死的人,数之不尽。萧宁要是事事顾忌旁人,日子都不用过了。

萧宁不过劝一句,秦娘是听得进或是听不进,萧宁且让她自己考虑去。

四座铁矿的位置寻到,这对大昌而言是好消息,金山可放一放。

其实萧谌和萧宁手里关于铁矿的资源太少,纵然有的,都是从前的官矿,早不知被挖成什么样了。

偏偏不管是日常开荒用物,亦或是兵器,哪一样不要铁。

比起金银来,还是铁矿更实用。

铁矿的位置在冀州内,虽是偏僻了些,有铁就好。

从懂行的人口中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矿都是上等的好矿,未经开采,萧宁喜上眉梢。

“就近制作。”这四面临山的,可采矿又可制作,人可以调进来,一应所缺之物,本就要调集,如今不过是多加了几样。

“去唤何言来。”铁矿事宜关系重大,何言在无类书院,书读得是差不多了,该让他办事。

萧宁想起临行前李铁让人制作出来的开荒工具,犁头,钉钯,要不是缺铁,萧宁都想让人先做了。

现在好了,铁暂时可以供给,纵然要准备战事,防止胡人进犯,也可以多准备些百姓用物,尤其是这犁头,钉钯。

“公主殿下。”何言很快走来,能让萧宁来到铁矿,可见萧宁心里是相信他的,有些事何言自己就得想方设法办得更漂亮。

“你知我将继续巡视各州,眼看春耕在即,这个犁头,钉钯,你一定要命人用最快的速度打造出来。”萧宁出门,必须将各种可用的宝贝图纸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何言自萧宁手中接过,无二话,立刻应下道:“公主放心。”

关系民生之大事,更明了此番萧宁出来,就是为了提高百姓的收成,不管是什么样的办法,都要操作起来。

萧宁交代完其他事,如这方圆一带,命黑衣玄甲守卫,此间规矩,将从前官矿上的规矩丢给何言,萧宁只一句,变则通,何言管事。在其中有何事需要改,只管变,出什么事都由她担着。

最后萧宁叮嘱一句,采矿虽重要,人命同样重要,安全是重中之重。

何言尚未消化萧宁对他委以重任,听到萧宁的话,对萧宁更是肃然起敬。

不管在任何时候,萧宁都能牢记民为本,心上并非事事以朝廷为重,更不曾为了利而罔顾人命。身居高位者,能有几人记得此心。

旁人做不到的事,萧宁做到了,何言将心比心,又如何能不对萧宁心生敬佩。

萧宁叮嘱完该叮嘱的,利落地走人。

此处由何言监管,最后制出犁头,钉钯,赶在百姓春耕前送往各州,百姓们日常靠的是自身力气,有此借力之物,有牛的套牛,无牛者套人,开荒的速度自是快了许多。

萧宁一面巡视,也是盯紧了各州县,送来的东西总不会不落实,为官者由着这东西放在府衙内生灰吧?

别说,确实让萧宁在青州内碰上一个人。

那会儿萧宁刚从冀州入青州,车驾缓行,萧宁快马加鞭先入的青州,也是因为有人往铜匦内举报。道这县令为官不作为,坐而论道,不事生产,还终日喊着朝廷在上,他对朝廷忠心耿耿的话,实则无所作为,衙内的案情,都是由小吏所断。

好啊,萧宁正想这冀州内没让她碰着一个能出手惩处,杀一儆百的人,收到举报信,萧宁岂能不偷偷去瞧上一眼。

结果倒好,本着就近原则,犁头、钉钯刚制出,立刻往青州送去,青州刺史分发各县。

可是青州百姓都听闻朝廷发下新的农具,其他地方都拿到了,偏就他们手里没有。

见识过犁头、钉钯的好,知晓有犁头,可以快速的翻地种地,钉钯碎土,百姓们迫不及待。可是,其他地方都已经分发下新的农具,偏就他们县城内一件都没有,百姓们自然按捺不住。

等不及的人立刻赶往县衙,无非是想询问县令,到底什么时候才将犁头、钉钯下发。

不想这一位县令也是极为自私之人,任由县衙外百姓如何叫嚷,他就是不出面。

萧宁赶到县城的时候,听说百姓已经在县衙等了三日,至今不见县令。

正想该怎么抓住这位县令的把柄时,没想到县令倒是自己送上来。

萧宁也不客气,只管往人群中走去。

烈日之下,百姓门街站在县衙门前,不肯离去。

“老叔,我们都在这等了三天了,县令就是不出来,该不会是咱们县里没有犁头、钉钯吧?”等的久了久的没有结果,也越发让人心下难安,这时候有人猜测,会不会他们县衙根本没有。

“潘先生说了,犁头早就已经送来了,只是马县令不知为何,一直不肯下发。潘先生催促好几回,都叫马县令砸伤了脑袋。”人群中一位年长的老者,同一旁的人低声说来。

满眼的殷勤盼望,可脸上的失望也掩盖不住。

“要是马县令再不出来,咱们就去刺史府告他。”总有那义气之人,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大声的叫嚷。

“对,咱们就去刺史府告他,看他还敢不敢不把我们当回事。”人群中的人也实在被激起了心中的怒意,跟着一道喊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几乎要将一片天掀起。

“眼下是闹事的时候吗?最重要的是春耕。一年就这么一回,咱们要是能多开出几亩地,收成的时候也能多得几口粮食,几口的粮食那是能救命的,这个道理还得我跟你们讲。”老者气呼呼的叫唤起来,喝斥着一群想闹事的人,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可是,老叔你也看见了,马县令根本不把我们当回事,我们就是再留下也没用。”谁都知道种田的事最重要,要不然这一年开了天窗,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饿着他们自个儿倒也罢了,饿着家里人,这一家子难道抱一起等死?

老者手里拿着拐杖,狠狠的打在地上,“马县令啊马县令,这么多年你无所作为也就罢了,如今在这春耕的大事头上,竟然还敢不当回事,真真是想逼死我们。”

若不是恨到了极致,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老者的眼中闪过一道光芒,“实在不行,我们冲进去,不用他们给,我们自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