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个主意好,咱们就听老叔的,大家伙一起冲进去,若是那县令胆敢跟我们算这笔账,咱们也跟他好好算算,耽误春耕,按照朝廷的律法,他该是什么样的下场?”
不得不说,懂法的人都不是好欺负,寻常的百姓亦知春耕为重,耽误春耕播种者,哪怕百姓冲到当官的跟前,当官的也不敢追究。
可是民与官斗,总是民占据下风的。
“诸位且慢。”一看百姓们达成共识,这就要冲入县衙内抢夺犁头、钉钯,萧宁出言叫唤一声,让所有人停下,不可轻举妄动。
众人看着萧宁一个小娘子行来,不禁窃窃私语,有人询问,可曾识得这一位小娘子,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
“你一个小娘子,看你出生贵族,不知人间疾苦,还是快些归家去,切莫多管闲事。”老者还算客气的同萧宁说了一句,意示萧宁快些归家去。
“诸位既然知法,也当知晓冲入县衙,砸开县衙大门,形同谋反。”萧宁只是出言提醒,希望众人不要因为一时的怨气落人于柄。
朝堂的威严不可侵犯。哪怕情有可原,倘若这一回不是碰上萧宁,一个当官的若想无声无息的将这群百姓处置,更扣他们一顶谋反的罪名。
纵然事后朝廷查明此案,人死如灯灭,县令以死赎罪,也救不回这众多人命。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小娘子?非要在这多管闲事。”萧宁说的话众人不是不懂,只是事到如今,他们已然没有其他办法,也就只能拼个鱼死网破。
官逼民反并不是一句空话。
“我阻止诸位,只不过是不忍诸位受此无妄之灾,也是因为我有办法,为诸位解决问题。”萧宁不再绕弯子,走到府门前。
玉毫十分自觉的走到门前,亮出公主的玉印大声道:“镇国公主在此,速速请县令出来迎接。”
一群看着萧宁走到县衙的大门前,很是忧心萧宁想做什么的人,忽然听到玉毫道出萧宁的身份,百姓们皆是面露惊色,不可置信的望着前方。
“镇国公主,当真是大昌唯一的镇国公主?”人群中有人提出了疑惑,也是难以置信,他们居然碰上了传说中的公主。
“你也说了,这是大昌唯一的镇国公主,岂能有假。”人群中百姓你一言我一语都已经相信了,萧宁就是公主,而且是前来为他们讨回公道的。
“公主殿下,还请公主殿下为我们讨回公道。”老者不愧是人老成精,第一个反应过来,已经跪在地上,由衷的恳请萧宁,一定要为他们做主。
百姓们一看老者的动作,也跟着一道跪下,声声都是哀求的道:“公主殿下,请为我们住持公道,我们实在是太难了。”
只不过想要朝廷给他们的农具,无非是想多开荒几亩地,多种些粮食,偏偏不为县令所支持。
如今好不容易碰上一个萧宁,他们怎能放过这等机会。
恰在此时,县衙的大门打开了,只见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欧阳齐道:“百姓求告,置若罔闻,公主殿下一来,他倒是来得快!”
第131章冒名顶替者
本来萧宁在看到门口站着的百姓,已然满腹怒火,对于这一位马县令早已心存不满。
欧阳齐将两者对比道来,无异是火上浇油。萧宁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对于行来朝萧宁作揖的县令,萧宁连给人说话的机会都不曾,直问:“你可知罪?”
乍然被问罪的马县令,额头尽是汗珠,待要跪下,萧宁忽然欺身相近,出言提醒,“若是想糊弄我,说话之前过过脑子,千万别把我当傻子。”
事实摆在眼前,是与非,马县令就算再怎么巧舌如簧,也不可能脱罪。
“公主殿下切莫被这群刁民糊弄。”然而,萧宁的警告在旁人听来,根本没有用处,马县令一脸憨厚的开口,好似受了天大的冤屈。
“公主殿下,方才我在屋内抓到他们几个想把犁头、钉钯搬走。”宁琦在这个时候既然从县衙内走出来,同时手里推着被捆成粽子的好几人,再将屋内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萧宁。
马县令的脸色一僵,想要毁尸灭迹,万万没想到,居然被人抓了个正着。
萧宁扫过马县令一眼,赞赏地道:“好,实在是好。无视朝廷诏令,眼看事发,竟然还想倒打一耙,栽赃陷害于人。你可真是我大昌的好官啊。”
后面那一句话,谁听来不知道萧宁说的是反话。
马县令感受到萧宁身上的冷意,几乎要把他冻成冰块,这一回马县令结结实实的跪在地上,“公主殿下,还请公主殿下听下官解释,这其中有误会。”
喊着误会的人同萧宁的目光对视,再一次打了个寒战。
“来人,将他拿下。”萧宁懒得跟他耍嘴皮子,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追究他一个小小县令的过错,而是如何尽快下发所有的犁头钉钯。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饶命。”眼看萧宁无视于他的叫唤,而一旁已经有两个强壮的男子上前,拖着马县令离开,马县令不断的挣扎,不断的叫唤,无非希望萧宁能够网开一面。
“将屋内所有的犁头、钉钯搬出来。”萧宁连个眼神都吝啬给到马县令,只吩咐人速速将屋内的所有农具搬出来。
跪在地上的百姓,尚未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马县令已经被拖了下去,叫声凄惨,萧宁却浑若不觉。
这个时候,萧宁指向跟着马县令一道出来,显得憨厚的中年男子问:“你就是潘仁?”
突然被点名,中年男子潘仁面上流露出了惊色。
“小人正是。”潘仁连忙正色回答。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代县令,春耕在即,如何配合百姓务农,你知?”萧宁倒也干脆利落,既然百姓们对这一位藩仁赞赏有加,就连举报信中也说过,县衙内的诸事都是由这一位处理的。且瞧一瞧,这一位是不是有真本事?
欧阳齐亦诧异于萧宁的决定,须知吏与官,两者间有永远无法迈过的鸿沟。
吏永远都是吏,无论再怎么能干,再怎么有本事,都不可能当官。
且为吏者,皆是世代相传,也是各家的一门手艺。但同时,家族若有为吏者,从前以自荐或是察举制,吏亦不在此例。
故而萧宁突然下发这道命令,众人听之亦是哗然,这是打破了古往今来的规矩。
“尸位素餐者可为官,战战兢兢,一心为民之小吏,便不可为官?我倒是忽略了一点。”萧宁明白众人此刻内心的差异,但对萧宁而言,人才人才,既用人才,并不讲究出身,自来没有小吏为官,萧宁便开创这个先例。
朝廷选拔人才,除了毛遂自荐的,还有他人举荐的,亦或是通过考试录取的,一直以来却忘了最重要的一批人,吏!
这种家族事业传承的一批人,其中有多少是有真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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