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彪说:“放心,丁所长他不会搜我。万一搜出来,我一个人扛了,这件事本身就是为我而做的。”
大家不言。
不一会儿,丁所长带着三个枪兵又回来了,继续操监。
丁所长把没有被搜身的人搜了一遍,当搜到熊彪时,他说:“你就算了,你的脚手都被铐着,也藏不了什么东西。”
接着,丁所长跟熊彪继续聊天。
枪兵把号子里搜了一遍,又到风场转着看了一圈。
枪兵出号子,丁所长也转身欲跟着出去。
熊彪喊住他:“丁所长,上回操监,枪兵偷走了我一条烟,这回烟丢了多少,我去看看。”
丁所长劝道:“我说你个熊彪,你的*(*:钱)少了?就算送给别人抽几包烟,有什么了不起的,有什么看头。”
熊彪说:“有丁所长搭白(搭白:说话),也就算了,几包烟无所谓,搞法不对。”
丁所长:“那有什么对与不对......”
丁所长边说边离开号子。
一场突然出来的风波就这样平息了。
丁所长走后,刘阿荣对熊彪说:“阿彪,看不出杜小健和梁大状这两个狗.日的脑袋瓜那灵,多亏了他们,要不然,今天掉得大。”
熊彪:“他们俩为了我们,现在正在接受处罚。我要是能出去,一定会好好来罩他们。”
吃晚饭前,杜小健和梁大状被送了回来。
杜小健脸上有明显的伤痕。梁大状是被两个外劳抬回来的——梁大状坐在刑椅上。
刑椅是看守所惩罚犯子的一种工具。刑椅有点像远久年代婴儿坐的那种木椅,中间挖个洞,身体在洞里。刑椅跟婴儿椅不同的是,一个是木制的,一个是铁制的。婴儿坐在婴儿木椅里是为了保护婴儿不受伤害。犯子坐的铁刑椅是为了惩罚犯子,犯子坐在铁刑椅里要被戴上手铐和脚镣。坐上铁刑椅,不解开手铐和脚镣,人是出不来的。
两个人被押送回号子,并没有流露出痛苦的表情,虽然吃了点亏,但是他们在为他们的计划成功而感觉有点高兴。
杜小健说:“本来也让我坐刑椅的,只是刑椅不够了,搞的梁大状一个人坐。”
梁大状说:“坐刑椅倒是无所谓,一坐刑椅就是一个星期,不晓得赶不赶得上‘起义’。”
熊彪说:“我们等你。”
梁大状说:“谢谢彪哥了,走不成就不走了。可这几天要让兄弟们受累了,还要专门有两个人抬我上厕所,上风场.......”
熊彪说:“这算什么,为了我的事你愿意主动出来接条,你是我的好兄弟。”
刘阿荣说:“老子每天亲自抬你,还有肖海峰,我们俩负责抬你。”
肖海峰接话:“是的,这事就交给我和阿荣了。”
正在说话间,外面远处传来了雷声。
李刚说:“彪哥,闷热了两天,这次可能雨下的不下。”
钟建新说:“可惜,现在风场已锁门,要不然,趁等会的大雨,我们很快就可以锯完最后的两根钢筋。”
熊彪说:“不着急。”
到晚上9点钟,大家都已上床,看守所的外面刮起大风,狂风吹过一会儿后,天空又响起了震人的雷声。
刘阿荣躺在床上说:“雷啊,在大一点吧,把该死的灯都给打灭吧。打灭了老子今天晚上好走。”
果不然,又一阵连续震耳欲聋的雷声把电给打停了。接下来风声更响,雨声更大。
黑暗中,肖海峰说:“看势头,这场大暴雨可能还会下蛮久呢。”
肖海峰的话才说完,看守所走廊里响起了值班看守黄皮的叫骂声:“个*养的,号子里全都格老子规矩点,不准发出一丁点声音。”
号子里静悄悄。
一会儿后,黄皮又出现在楼上巡视道上,他挨个号子通知:“老子才接到通知,今晚来不了电,号子里自觉的按规范做,睡一铺的都格老子费点心。”
黄皮在楼上转了一圈,消失了。
刘阿荣对熊彪说:“彪哥,时机啊!!!”
熊彪说:“我想也是的。”
“那我们行动吧。”
“还有两根钢筋呢。”
“我们现在就锯。”
“好吧,安排李刚、曹显武、钟建新三个格老子把铁门搞开,先把风场铁门上的插销锯了。要注意,只准用十分钟,锯不完可以等会锯。黄皮那*可能等十几分钟就要巡视了。”
“这个,我按以前的办法搞。”
“看得见吗?”
“不要紧,这种事摸黑都可以搞,何况还有闪电可以照明。”
“好吧,赶快安排他们搞。”